殿外宽广的庭内不知何时已架起火堆,寂静的厅内突然响起阵阵鼓声,伴随着鼓声,周围响起甲胄之声,更有兵器拖地而行之声,随侍的内侍正与高呼,却被上位一锐利眼神扼住,硬把喊声吞下。
“咤!”一声喝,燃起数十火把,把整座庭院照亮,竟不知何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庭中多了几十名身穿黑色甲胄的兵士,玄铁的盔甲泛着冷光,长矛根根透着阴寒,随着鼓声激烈,一身盔甲的兵士排列阵形,长矛对外,“咤!”喝声震耳欲聋,鼓点狂急,兵士们动作也更加迅猛,长矛在黑夜中划出一道道银光,寒光阵阵,随着兵士们的动作,森然的气息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吸了口冷气……
不由紧皱眉,这算什么?挑衅吗?北寒找死敢挑衅枫叶?还是……看来这平静日子是到头了,不过,此举也太过激烈了,不似北寒以往的作风,难道是……
“看来是出事了呢。”耳边传来本国国君满是邪肆的声音。
“应该是事出有因吧,北寒国内定是出了大事了,也许是要变天了……”在他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就算是,此举也太过挑衅,朕不得不怀疑他的诚意。”邪美的帝王眼内一片深沉,低沉的声音中夹杂了几分愠怒,堂堂枫叶帝王,何曾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过。
“呵呵呵,”不由轻笑出声,“那么为了安抚下我们尊贵的陛下那不可触犯的权威,在下愿歌一曲以慰君心。”
“哦?”轻挑眉,一抹淡笑瞬间化去眼中的薄怒,“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望能不负陛下期许。”浅笑着回答。
言语间,庭中的鼓声渐歇,深墨色的兵士们瞬间隐入夜色中,如同来时般消失无踪……
“拙劣歌舞实难入得陛下圣听,但却是本国国师精心排演,望陛下恕罪。”北寒国使单腿跪地,一旁白衣男子也欠身施礼。
“呵呵,北寒的精兵居然长袖善舞,这一出实在是气势磅礴赏心悦目,”淡笑着赞叹道,“相比之下本国的歌舞就华丽有余气势不足了,真是怠慢贵国师,如此,离珞。”
“是,陛下。”走上前,弯腰行礼。
“可否歌一曲,替朕赔罪。”伸手扶起他。
“是。”淡笑着回答,“流霜,可否帮我。”
“嗯。”被突然提到名字的流霜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玉箫,跟着他的脚步走下台阶。
几名内侍抬来一面大鼓,走上前,执起,轻击鼓面,沉闷的声音灼灼而来,总是一脸淡雅笑容的人不知何时已是满脸肃穆,一边蓝衣少年应和着鼓声,清越的箫声响起,竟是满满的兵戈交持之气……场中渐渐响起他清冷的嗓音,在沉闷的音乐中硬是带来丝丝寒意,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
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
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
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
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
风吹起,不知何时,他头上的玉簪跌落,散乱的长发跟着长长的白色外袍随风飞舞,风拂开长发后露出那总是隐藏的碧色眼眸,霎那间,似乎满天的月华都落入他眸中,化为盈盈欲滴的冷泉……满场的人都惊艳地无法言语,那清美如竹的人居然会瞬间化为寒冽的神祗,在这月光下,那乐声如剑,昭示着他淡然笑容下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