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温婷微微把双腿岔开了一些。
“呼你是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吗?”她开口询问。
在商祺准备放开她时,她又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老商无奈,只好继续.
他嘴里则回答着:“当然不是我自己出面的,我让赵庆找的人。”
“毕竟程逐和你老公的APP,是【拍拍】的直接竞争对手。”
“赵庆是拍拍的创始人,咱们天蕴资本只是占股比较高,怎么着也该他更急一些不是?”
“现在【拍拍】的势头这么好,他肯定也不希望有新人进来搅局。”
温婷那张知性温婉的脸庞上,开始产生了些微的红晕。
但说话时都带着几分气声,道:“你这人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商祺闻言,使了个坏,听着她嘴里发出的惊呼声,笑着道:“我坏不坏你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啊,嗯?”
说完,他就抽手离去,然后把手放到了温婷的面前。
“你自己看?”他道。
温婷则白了他一眼。
然后,干脆含住。
商祺看着她跟实验室里的烧杯似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满意的。
这么多年了,他其实对温婷早就有点腻了。
但最近因为程逐和张思行频频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他突然又觉得对温婷没那么腻了。
都说商场如战场。
两军交锋,你的坐骑是一匹战马,我的坐骑是一只前妻。
心理层面的优越感都不一样。
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我站起来蹬,庆祝一下。
若有气急败坏的时候,我站起来蹬,可以败火。
反正心理层面不会输就是了!
温婷在“松口”后,一屁股坐到了商祺的大腿上,问道:“我最近要不要给我老公发几条短信?”
“发什么短信?”商祺纳闷。
“当然是跟他诚恳认错,对我的过往行为进行一番深刻的道歉,毕竟我老公以前还是很爱我的。”温婷笑着道,臀部则扭动了几下。
“贱还是你贱啊!”商祺跟着笑了笑。
说是道歉,实则是旧事重提,把过往的伤疤又给揭开,让他深陷回忆旋涡之中。
可偏偏你态度这么端正,小作文写得这么声泪俱下,这是最无敌的。
论搞心态,还得是伱们贱女人最专业哈!
魔都,华星资本。
王新坐在包梵办公室的沙发上,肉眼可见的憔悴。
老王现在黑眼圈挺重的,那本就稀疏的头发,此刻根根彰显着最后的倔强。
经历了创业九连跪后,自认神功大成的新哥对于米团结给予厚望。
事实上,米团现在确实做得就是超屌。
他不甘心!他很不甘心!
本来合并这事能成的话,他未来个人身家破千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此,他最近没少来找包老大。
包梵看向王新,在此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实在不行的话,你再做出一点让步,给张韬再添点好处。”
“什么?”
“采取CO-CEO的形式,让他担任联席CEO。”包梵说道。
“这样一来,他后续就算想高位套现离场,底气也更足一些。”
“当然,这种模式也只是暂时的,撑死维持个一年。”
王新闻言,沉吟片刻,也觉得不是不能接受,便道:“可以。”
包梵向后一倒,倚靠在沙发上,道:“我这两天再去叫张韬来见一次面,这老张啊最近在跟我装病,一直说自己得了传染病,你说好笑不好笑。”
他脸色微沉,明显不悦。
“我看他是真的有病!”王新骂了一嘴。
包梵抬手示意他不要做事情太带情绪,出声道:“我下周一会去深城一趟,已经和Pony约好了。”
王新一听包梵要去见小马哥,心中立刻踏实了几分。
“归根结底,合并是大势所趋,现在只是时间点被卡得太好了,对米团太不利了。”包老大说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正事后,包梵看向王新,道:“我今天倒是知道了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你肯定会想听。”
“什么?”王新诧异。
“关于程逐的。”
“喔?你说说看。”老王果然来劲了。
他现在对程逐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自己的一切布局都被他给破坏了。
新哥都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小子这么牛逼,当初就不给他画大饼了,就该真的给他饼吃,让他入伙!
饿了吗那边也就只给了他入2000万美金的股份,结果,这如果是一把游戏的话,他是真的拿命在C啊!
包梵看了老王一眼,道:“【拍拍】的那个赵庆你知道吗,他走了点关系,给程逐的APP卡了审核。”
“就商祺投资的那个【拍拍】?”
“对。”
“卡审核?也不是什么大事,纯恶心人啊。”王新心头暗爽。
“肯定不会只是卡一波审核,后续还会持续作妖的,你当初不也是这么搞张绪豪的?”包梵瞥了王新一眼。
“那我这不也是年轻的时候遇到过很多烂事,交过学费的嘛。”王新耸了耸肩。
他创业九连跪,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没遇到过?
更恶心的人他都见过。
就因为自己淋过雨,可不得把别人的伞给撕烂咯!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屡见不鲜。
创业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个业可不是谁都能创的!
现在,他和包梵其实是乐于看个热闹。
但亲自下场去针对程逐,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恶心人,包梵肯定是不会做的。
哪怕先前有过这么多的不愉快,包老大也不会这般操作。
并不是说他这人脾气好,有人不识抬举,也不去计较。
而是因为程逐那边事情做得够漂亮,直接自己把他和包梵的大瓜给流出去了,搞得圈内人尽皆知!
既然这小年轻玩了这么一手,包梵也乐于和他在明面上较劲,在商场上掰掰手腕。
他这人江湖气重,且已经成了一方大佬了,自然也不屑于搞这些有的没的。
明着来就能一边倒地碾压他,若是还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反倒给他脸了,好像明面上拿不下他似的!
杭城,程逐和张思行一起下班了。
沈明朗也在一旁,他出差归来后,见程逐没在柚茶,就跑这边来找他了。
老张本来还想加班的,直接被程逐一把拽走。
“你他妈别加了,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张思行微愣。
“回家吃饭,然后求你爸妈出手。”程逐说得很直接。
“呃。”老张愣了一下,还看了一眼沈明朗。
他没想到有旁人在的情况下,程逐还会说得这么直白。
程逐见他尬住了,对此并不意外,他和张院长一家接触的多了之后,也对他们有了很深的了解。
这一家人身上,纯粹的知识分子气息太重了!
“我知道你没怎么做过这种事情。”程逐看着他道。
张思行点了点头,道:“从小到大,我爸妈就一直跟我说要公事公办,不能行使特权。”
程逐闻言,微微颔首,道:“我晓得的。”
也正因此,校内说陈婕妤是走后门进来任职的,使得辅导员心里其实很生气。
因为她了解老师一家人的脾气。
越是了解,越会对这种流言感到愤怒。
知识分子里,还是有一些比较纯粹的人的。
只不过也越来越少了。
但是,程逐心里其实滋生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以张院长这种性子,还能坐上一院之长的位置,其实越发能证明他有多牛逼!”
他身上的能量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很多傻逼大学生可能永远都意识不到,你在读书时候见到的校领导,可能真的是你这辈子在现实生活中接触过的最高级别的人物了。
假如这位校领导身上正气还很足,那可能就要更牛逼了。
因为人善被人欺。
除非欺不动!
张思行看向程逐,知道APP上线的事情很急。
他虽然心中费解,不明白程逐明明之前说了这事情好办,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回家求爸妈,但他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他不习惯做这种事情,小时候也没少挨批评,但APP毕竟也是他的心血。
“放心吧,他们会答应的。”程逐笑了笑。
“为什么?”张思行问。
“因为我们的APP就是过审了,就是暂时在过审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我不是在叫张院长和简教授帮我行使特权。”
“我只是要一个公平公正!”狗男人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仿佛主旋律电影里的男主。
“嘶——!”沈明朗在一旁听着,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都想给表弟鼓掌了。
妈的,他怎么男主味儿这么重!草!
张思行闻言,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位程逐手下的头号技术骨干,背着双肩包,双手还放在肩带上,沉默的走进了电梯。
老张走后,就只剩下程逐和沈明朗了。
“表弟,我很感动!”沈大公子又开始作妖了。
“怎么了?”
“你没把我当外人,求人办事都能当着我的面儿。”沈明朗笑呵呵地道。
“这怎么能叫求人办事,我们这APP明明是他们自己亲儿子的心血。”程逐两手一摊。
沈明朗笑着问道:“表弟,这个事情应该没有很难办吧,你怎么会想到去请你学院的院长帮忙?”
“找你熟悉的那个掮客,不是一下子就解决了?”他说。
先前,沈国强有和沈明朗还有沈卿宁说过,说柚茶如果遇到了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可以跟他说。
在浙省,他人脉还是很广的,关系网很深,大部分问题都能解决。
沈父很清楚,年轻人出来做事情,在这一点上是吃亏的。
因为年轻人大多没有自己的关系网,因为权力本就不握在他们同龄人手中。
而因为太年轻,去求一些中年人办事,也会更难办一些。
有些中年人对年轻人是没有信任的,也不愿意给他们开后门,怕出什么事儿。
大家坐一起吃个饭,人家都不一定乐意。
相对来说,有父辈愿意出面保驾护航的,会好一些。
沈明朗和程逐提起过这个事情,也是在那次,他知道了岳东易有介绍一个靠谱的掮客给程逐。
这其实也是一种资源。
因为干掮客的人,也不一定什么人的活儿都接。
有岳东易背书,那就不同了。
沈明朗很清楚,程逐更爱花钱办事。
此刻,他看向沈大公子,道:“因为这次并不是我们自己遇到了什么问题,是有人盯上我了,有人想搞我。”
“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
程逐看着他,道:“如果说,对方给我出了难题,我只是解决了难题,那么,接下来他就会不断出题,懂吗?”
“看似这个问题也不是很棘手,但如果接二连三的来,那就会很磨人。”
“一般情况下,有人盯着你搞,就不会只搞这么一次。”
“所以,第一次出手,就要给到震慑!”
沈明朗闻言,若有所思。
“怪不得,怪不得我当初开酒吧的时候,遇到了一些破事,我一个叔叔说,要先找上面点的人,然后再去找可以处理事情的人。”他悟了。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理儿吧。”程逐道。
有些话说开了,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可实际上包括他前世创业的时候,一开始也只知道遇到问题,就只解决问题。
后来他才明白,要学会“一劳永逸”。
沈明朗沉吟片刻后,道:“表弟,那这个【震慑】的事情,我可能也能帮到忙。”
“真的假的?”程逐心里一万个不信。
就你那群狐朋狗友?
叫他们多喊点烧杯出来玩,或许能喊出一排人。
其他的,就算了吧。
你要说是让沈国强出手,那肯定能行。
表哥你就别瞎折腾了。
“真的啊!我肯定能帮到忙。”沈明朗说得信誓旦旦。
他看向程逐,问道:“江晚舟没跟你说过,说我们家有个大表哥,是在京城工作的。”
“大表哥?”程逐纳闷:“压根就没跟我提起过这号人。”
“喔,也正常,我们都挺烦他的。”沈明朗耸了耸肩。
程逐:“.”
但是,【在京城工作】这五个字,好像还挺有含金量的。
因为他说的不是:在京城上班、在京城开店、在京城开公司
“主要是负责什么的?”程逐问。
“就是负责互联网这块儿的,具体我也说不清。”沈明朗回答的有几分含糊。
“年纪大你很多岁?”程逐又问。
“那没有,就大我两岁。”沈明朗回答。
说完,他笑着道:“表弟,我懂你意思,你是觉得就算在京城,可年纪轻轻的,肯定也不会有多大能量是吧?”
“神经,我可没这意思,我就是好奇。”狗男人道。
“我这大表哥呢,很会读书,在北大上的学。”
“然后呢,在校期间,谈了个恋爱,对方是京城户口,独生女。”
“最终,无奈留在京城,也不回我们杭城继承家业了,搁那儿当半个上门女婿。”沈明朗笑着道。
程逐能听懂这里头的隐藏信息。
很明显,沈明朗今天谈兴挺高的,继续道:“我们这个大表哥呢,人本来就话痨,逼话很多。”
“但是呢,因为职业原因,还有老婆家庭原因,他又要学会好好说话?反正他是用这个词这么说的。”
“再加上上门女婿肯定有点憋屈,这种家庭规矩又多。”
“所以啊,一旦我们在家族群里搭理一下他,他就停不下来的。”
“我们基本上就都会无视他。”
程逐无语:“卧槽,你们好狠的心呐!”
当上门女婿很苦的。
家里人居然也不多给他点关心。
别看多年以后赘婿突然很流行,很多人都喊着不想奋斗了,可程逐身边有些赘婿朋友的,日子过得是真不好,也就表面风光,而且风光了别人也不一定看得起。
“哎呀,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沈明朗连连摆手,道:“而且他这人倒苦水就倒苦水吧,他每次还‘翻旧照’你懂吧,以前诉过的苦,他又会拿出来讲一遍。”
“两三年前的事情都会讲,烦死了。”
狗男人闻言,故意道:“哎呀,那我毕竟是个外人,你们去找他帮我忙,会不会不大好?”
“你在讲屁呢,你可是我的表弟,江晚舟的发小,宁宁的.呃,宁宁闺蜜的男朋友兼老板啊!”
沈明朗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再度说出那句名台词:“表弟,你不用妄自菲薄。”
程逐内心:好的,妄自菲薄哥。
聊到这里,沈明朗还笑了笑道:“而且我们这个大表哥啊,很渴望我们找他帮忙,不然他老觉得自己这个上门女婿当得不划算,你懂吧?”
“你是不知道,他平时牛皮吹得有多响,不过他和我嫂子一起来杭城时,连市里的咳,这个就不多说了。”
程逐笑了笑,只觉得这一家子怎么都蛮好玩的。
他们这几个表兄妹都各有各的特色啊。
沈大公子又拍了拍程逐的肩膀,道:“而且我打算等会和宁宁还有小江总通个气,我们三个一起在群里@他,给予他最大的排面!”
“这就最大的排面了?这有什么排面的啊!”程逐无语。
“哎哟你不懂,我们三个一起搭理他,是他此生最大的荣光!”
程逐:“.”
最终,沈明朗还挺来劲的,当场就给宁宁还有江晚舟打了电话,说了一下具体的事情,然后叫他们一起来打配合。
很快,他们四个人的群里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沈明朗:@大表哥,救救我!
江晚舟:@大表哥,救救我!
沈卿宁作为一名死傲娇,真的说不出他俩这种瞎掰的屁话,所以,她只是默默的
沈卿宁:@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