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瑾和颜卿的离开并没有影响任何人,所有的明里暗里的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云霜冷眼看着京都的尔虞我诈,眼神冷冷的注视着云府内苑的纷争,心内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徐家一趟。
转眼间,云妃寿诞。
那日已然是春末,仔细算算,云霜来到北洛的日子也算是不少了,作为一位五品侍郎,还被皇帝所厌弃的大臣之子,云霜并没有资格参加云妃的宴请。
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带着云安在自己的书房里写写画画,顺便和云安念叨念叨一月以后的计划。
徐家作为天下清流之首,徐家二夫人代表徐家出席宫宴,带着一群丫鬟,徐家二夫人秦臻走在御花园当中,看着周围姹紫嫣红开遍,徐家夫人秦臻转眼便走向正要开宴的水榭楼台浅情殿。
徐家一门作为天下清流之手,其文韬自然是天下无双,而徐家选择的儿媳,虽说不是天下倾城,也必须是家世清白,知书达理的女子,即便不是名门,也必要恪守闺训。
像是云妃这般……
不说也罢!
徐家二夫人看了眼围在大殿里的人,嘴角牵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不显谄媚,也不显疏离。
“徐二夫人!”
北洛镇关大将军慕容艾之妻笑着上前,越过众多的名门闺秀和夫人,朝着徐家二夫人走过来,秦臻看着远远走过来的李青微微浅笑,眼神里划过一丝笑意。
李青是徐家大夫人,也就是她嫂嫂的表姐,这三人本就是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也就比旁人深厚许多,在看着大殿上各怀心思的人们,李青也乐的和这个昔年的好友一起。
若说,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几个嫁人不方便,又因为兵权和名誉这两种东西是当今皇帝最为忌惮的存在,她们也不至于如此生疏,也只有在宫宴之上,或者连在宫宴之上都不敢怎么打招呼。
秦臻的确没想到近几年都没怎么接触的昔日的姐妹今日居然在众多夫人面前打招呼,不经愣了一下。
但想想也是释然,李青秦臻和李茹三人自小情同姐妹,平日一起打招呼坐坐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碍于皇权的面子不得不收敛罢了!
今日李青忽然如此举动,给她的信息不可谓不大!
徐家二夫人眼神一转,便上前几步拉住了李青的手。
“青妹妹这些年到和我生疏了不少!”
秦臻拉着李青的手战到一旁,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眼前的好友,笑眯眯的埋怨道。
李青也不在意,“徐二夫人,你这话可就说的我不乐意了!”李青美目一挑,斜眼看着秦臻,微笑道。
“好好,算我说错话了!”
秦臻笑着开口,便拉着李青到一旁许久。
本来好奇两人的各家闺秀和夫人们,看着两人亲密的诉说的样子也没在意,谁不知道当年这三人是徐家是杠杠的死党,这么多年未见,偶尔见一次叙叙旧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看着周围人的注意力转移,李青面上带笑,嘴里却说着与面上表情不一样的话题。
“你可听闻,云霆宠妾灭其的传言?”
虽然说丈夫为求安稳不参与政治,但是有些风言风语还是会传到他们这些后院,这些日子以来,云霆云大人宠妾灭妻都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话,而徐家下嫁的徐家小女也成为人人可怜的对象。
“不是传言!”
秦臻咬着牙,恨恨的道。
当日她进门时,徐家两个小姑子都没有出嫁,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是深厚,可是,这短短几年,两个小姑子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的日子过得顺心。
大妹妹留下的孩子被北洛那些天杀的活活逼死,二妹妹虽然还在,但是这嫡出的儿子女儿活的还不如一个庶出的。
这让徐家人怎么咽的下这口恶气!
看着自己的好闺蜜恨恨地样子,李青也是叹了一口气。
徐家儿女不说倾国倾城,也算是知书达理,当年徐家大姑娘被皇帝一纸圣旨册封,嫁到了南枫,虽说是皇后之尊,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乡,别人不知道,她们还不知道么?
那些年,若不是南枫皇帝护着,徐家大姑娘也争气,哪有那几年的好日子过!
可是自从南风皇帝驾崩之后,徐家大姑娘留下的那个孩子……
不提也罢!
李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即便是知道,也不能乱说,这祸从口出,万一给自己的夫家召来什么灾祸,那可就真的是后悔莫及。
秦臻收敛起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的看着李青淡笑道:“我真想过几日去看看我那侄儿侄女,听说锦绣被云霆那个老畜生嫁给了一个纨绔,我断不能让云霆那个老匹夫这样糟践我徐家血脉!”
李青点点头,转头瞄了一眼周围的人,看着周围的都没怎么在意他们的举止,便放下心底的戒备,转而对秦臻道:“若是可以,你还是给那两个可怜的孩子谋一份保障吧,一个不受宠爱的母亲,就算再怎么护着自己的儿女,可是当家的毕竟是男人啊!阿霜小小年纪也不容易!”
秦臻点点头,她何尝不知道云霜和云锦绣姐弟两人处境不妙,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怎么不满,他也没办法插手云家后院的事情。
“我也知道这事情不好办,”李青皱了皱眉头,:“但是云家那个刘姨娘,和这个云妃不清不楚的,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幺蛾子,你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秦臻沉默的点点头,转眼看了眼上面雕花的座椅,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一个靠着一张脸攀上皇帝,为了富贵连自己的未婚夫都敢害死的女人,居然还有脸让他们前来参拜,可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李青也是看懂了秦臻眼神里带着的寒意,却也不好说什么,云妃当年所做的事情,真的是有点……
这云妃当年也有一面之缘,只不过,多年未见,不曾想,却也躲不过这权利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