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洛云泽,洛云谦,叩见晋王!”
不称兄,不道弟,仅仅一个臣字,便代表了两位皇室嫡系皇子的俯首称臣。
“四哥,十一!”
洛云谦看着洛云瑾欢快的道:“这下云大人就会教我治国之策了!”
看着洛云谦欢脱的样子,洛云泽和洛云瑾同时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他这个不找边际的弟弟。
实在是无语。
“九弟,你真的准备好了?”
看着洛云瑾眼神里的执着,洛云泽轻声问道。
“那是自然!”
洛云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洛云瑾看着几人微笑的脸,轻轻一叹,若不是为了他的阿霜,这天下在手,当真是无趣至极!
“对了,”洛云瑾忽然抬头,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兄弟,“现在西北局势复杂,京城那边也是硝烟四起,我们现在……怕是想要直接声讨京城那边,怕是不行了!”
洛云泽点点头,示意他明白,叹一口气:“人人都以为皇城同室操戈,谁又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若是可以……‘”
看着洛云泽后悔的眼神,洛云瑾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明白,就算当日洛云泽没有动手,洛云璋他们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动手的。
“对了,九弟是怎么知道京城会出事的?”
看着洛云泽不解的样子,洛云瑾神秘一笑。
正在兄弟三人坐在洛云瑾的房内商量着西北的事情的时候,云霜坐在书案前处理着西北的政事,左起澜敲了敲门,看着云霜没有在意,便直接走进来房间里。
“云大人!”
左起澜朝着云霜微微一拱手。
云霜头也没抬,轻轻地到:“坐!”
坐到一旁的左起澜看着云霜手底下比没有停歇的意思,正好硬着头皮到:“云大人,西疆的那些人,真的要将他们困死在安平城内?”
左起澜是个武将,虽然战场上的厮杀并不少,他见过的死人也不少,但是要将整个大军耗死在安平城中的这件事情,左起澜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说穿了,他不是怕死人,他也不是政客,也或许是见过的死人太多,左起澜半辈子都在沙场征战,实在是对于这些因为战败而死去的战俘有些于心不忍。
“左大人心存不忍?”
云霜手中拿着笔,似笑非笑的抬眼看了一眼左起澜。
“毕竟还有六十万人!”
看着左起澜的脸,云霜只是笑了笑。
“左大人有把握,若是西疆再次举兵来犯,你可有把握退敌?”
左起澜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云霜,若说是以前,就算没有,五五之分也是有的,但是现在……
看着左起澜的样子,云霜垂眸一笑:“左大人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当日就算是我顶替了左大人带着麒麟闯入了京城,但是京城的事情,大人也是有所耳闻的,大人,你可有把握,不要说是西疆,就算是南诏,怕是你也无法抵挡得了,现在的西北,面临的可不仅仅是西疆那么简单,洛云瑾和京城那边的决裂已经成为必然之势,一国你还有一拼之力,那么,南诏,西疆和京城加起来,你有吗?”
云霜冷冷一笑,看着左起澜的眼神里带着讽刺:“还是大人真的以为他们回放西北一马?会让我们兵强马壮的时候,再来攻打?”
看着云霜,左起澜只是叹了一口气,他错了,他就不该来找云霜,这个女人,从洛云谦说出那句不该说的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云霜一直掩埋在内心深处的魔鬼已经悄然苏醒,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能够阻止她疯狂的人。
不……应该还有一个!
看着左起澜黯然离去,云霜冷冷一笑,转头正准备拿起笔再次处理卷宗的时候,却听到她名义上的未婚妻找了过来。
云霜沉吟了一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头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看着一身朴素衣着的卢玉娘站在他的面前,云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抱歉!”
良久之后,云霜只是淡淡的开口。
卢玉娘摇了摇头,她明白,云霜就算是女扮男装和她订婚,也不是她所愿意的,再说了,一介女流,顶着一个男人的身份整日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小心翼翼,进退得宜,这些都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就是她自己,红妆在身,也是这般的辛苦,更不要说是云霜在一群男人堆里苦苦挣扎了。
看着卢玉娘摇头,云霜抬头轻轻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留在西北,就算是西北城下,但是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保你平安!”
对于卢玉娘的亏欠,云霜只能尽力弥补。
“你要想清楚,若是再次回到京城,那你也不再是卢玉娘了!”云霜淡淡的看着卢玉娘,轻轻地到:“卢玉娘早就死了,死在乱军当中!而你,只是一个连名和姓都没有的女人!”
看着云霜有些担忧的样子,卢玉娘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人这一生,总有许多事情要做,许多事情不得不做的!”看着云霜的深不可测的眼神,卢玉娘微微一笑:“就如同你一般,若是让你放下心里的执念,你也是不肯的!”
看着卢玉娘淡淡的笑意,云霜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爱他!”
卢玉娘只是看了一眼云霜,“大人如今位高权重,可知道,爱是什么?”
看着云霜听到这句话的怔忪,云霜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
爱?是什么?
“玉娘只是小小的女子,不懂这朝堂大事,不懂这人心凉薄,只是大人,爱不是是是非非,汲汲营营的算计,直到遇到他,我才之后,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东西可以锁心!”
“大人可知道,就算是跟着他去乞讨,我也是快乐的!”
看着卢玉娘眼神里的坚定,云霜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随你吧!”看着云霜眼里的迷茫,卢玉娘只是轻轻一笑:“我能看出来,晋王殿下很爱大人呢!”看着卢玉娘的调侃的眼神,云霜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只是对于某些事情,终究是看淡了许多,很多事情,现在看起来至死不渝,到时候,也不过是说书人口中的一段故事而已,值与不值,爱与不爱,谁又能说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