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黄昏下的火焰 上篇(2)
紒羅见煭応沉默了下来,冷笑了一下,不知是自嘲,还是别的。:“现在恐怕“神结之印”那边已经开始了,你自己好好看着吧,我先去了。”说完,紒羅快速的奔向了“娅达那”,极快的速度带起了汹涌的风浪,煭応细长的秀发竟被飘扬了起来。
加德柰尔,她又何尝不明白呢?但是,裂开了的缝隙,是很难再愈合的,被填满了的江湖,是很难再装下其它的。上空,一只雄鹰飞过,藐视一切的高傲叫声飞扬在空中,地上,倒下的一张张可爱的面孔,他们沉睡了,永恒的沉睡了。
临近了“娅达那”,流提的心不免紧了起来,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前方,绝对不少于两位一级天将。看样子,另外的几个己经离他们不远了。
恶战,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了,尽头,又将是什么时候呢?
令人熟悉又无比厌恶的感觉一点点的袭来,在这时,仿佛空气都是如同爬满了一只只白色滚动的蠕虫一般。流提不禁放慢了步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十几年前他们还在一起围剿曼达伊卡斯,可今天却要为了那微不足道的利益互相争斗着。也许,在世界上,每个人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吧,永远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而什么,又是无关紧要的。十几年前,他们以为只要封印住了曼达伊卡斯,那么他们的王位就可以保住了,可是,那一战下来,他得到了什么,从二级天将继承了王位,代价是自己最亲的人在那毫无意义的战斗中死去了。而现在呢?他又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被迫与昔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封印的曼达伊卡斯合作,一起对抗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各族王者。
浓浓的黑烟从“娅达那”顶部升起,要是换作别的火山的话,下一秒,恐怕它就要喷发了,可这里是“娅达那”,不到危急时刻它是不会喷发的。所谓的危急时刻,便是内部有十分巨大的能量在涌动,而在里面,应该说是在这个世上,能够使它出现这一种情况的,要么是曼达伊卡斯,要么就是那家伙,现在,这两个怪物都呆在里面了,真相很难猜测。
终于,流提停下了,微风轻轻的扬过他的额头,他的眼中竟然露出了少有的焦虑,虽然表面还是那么的平静,但是,他的手已经开始慢慢伸向了腰间的利刃。
在他的前方,此时正站着两个身着雪白色长衣白色长发的女子以及一位身着土红色的黑色短发男子。温热的气流吹开两个女子的长发,一张无比完美的瓜子脸蛋尽如雪地之中孤立的白色天使一般,高尚,纯洁,而她们的眼睛更是犹如埋藏在深海处的最珍贵的宝石一般,淡淡的蓝色衬托着忧伤与冰冷。她们几乎长的一摸一样,并且她们的容貌堪称来自神界才有的,几乎可以令百族的任何一个人动心,可是,当人们一看到她们手中的那两把一摸一样的刀时,他们一定会从倾慕换成恐惧。这个世上,基本每个种族都是差不多的等级制度,最高位的前三等是人人皆知的,先是地将,后是天将,然后便是君王,这三者的力量是一个种族的象征,光是地将的实力不管是任何一个官职,力量相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而天将对于他们,那可就是真正的天与地的区别了。但是,由于君王是一族的领袖,所以一般不轻易出手,凡是只要落到了连二级天将也无法解决的问题是,也就得靠与君王实力不相上下的一级天将出手了。而风族可怕就在于,他们不仅拥有全耶格达最快的速度,还有着其它族群所无法拥有的,两位一级天将。一级天将所需要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可以说是仅次于神了,所以,即使是一个种族同时拥有了两个一级天将,由于二者实力的可怕,再加上种种原因,总是很难相容,最后总会有一位要看透这个世界而离开,就像当年的煭応和索格。而风族不同,或许该说是她们的运气太好,这一届的一级天将露兰茵和露兰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双胞胎姐妹,而且,凑巧的是两人对于风族的力量掌控的天赋又是一样拥有出奇的天分,因为两人的身份加之她们的力量,所以,在曼达伊卡斯没有出来之前风族可以说是六族中最强的一族。另一边,剩下的身着土红色战衣的短发男子实力与身份和露兰茵和露兰雅两姐妹相比更加的难对付,不仅是他拥有和一级天将一样的力量,还因为他的尘族帝王的身份,他便是如今尘族的一族领袖,尘王恕魂,如他的名字一样,他几乎可怕到遇到灵魂灵魂都要请求他的饶恕,更可怕的是,这个家伙一向冷血,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停手,除非,那个人在他的面前死去。所以,可以说这次流提真的是遇到**烦了。
不知道何时起,原本温热的空气竟然慢慢变得寒冷了起来,这可是在一座火山附近啊。流提想要张开口打破沉默,毕竟,一句话都没说就开打,与他们王者的身份有那么一点的不服,可是,他没有开口,而是向四周望了望,随即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风皇冥矾不在这里,这样他的对局可能会好过一点,但是,曼达伊卡斯那边可就不那么的好过了。但又能怎样呢?他又无法冲破三人的阻拦,现在,只能是祈求封尘他们能够快点结束了。
高傲圣洁的雪花在那边飘落着,划过露兰茵和露兰雅冰冷的面庞,她们是那么的美丽,可是,是错觉吗?还是实实在在的真的下雪了,这里可是“娅达那”,一座活火山坐落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雪花。只剩下一种可能,流提淡淡的笑了下。
恕魂看了一眼腰间的剑,在看了一眼流提,今天,他们或许真的逃不过了。就算曾经一起奋战过,现在也只能是如燃烧的秸秆一样,飘散在空中化为灰烬了:“流提,现在撤军的话我们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生路。”恕魂说的很干脆,没有带有丝毫的犹豫。的确,这也正像是他们这一类人的作风。
听到他这一句话不知为什么,流提还真真想作呕,可是,他是君王,必须要维持他的高雅:“恕魂,我说,你们是真呆吗?还是假呆,竟然冒着被灭族的危险来释放那个怪物,你知道那个怪物一旦出来,那将是意味着什么……难道说,你已经活腻歪了。”
:“不,流提,错的是你,谁说我们的目的是要放出闼嗜了,放它出来这个世上可没有人能够阻止它,你觉得我们会这么无聊到连命都不想要了吗?”恕魂笑了一下,笑容中是无尽的嘲笑与贬低。
:“什么?那你们到底是想要干嘛?”流提故做惊讶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已经露出了一种异样的光芒,似是在笑,可是,他为什么要笑?
冷月和封尘呆呆的朝着天坑的方向看去,散去的野兽尸体的碎片如同一朵朵来自异界的红色雪花,静静的飘落,静静的飘落,又象是一个个来自天城的美丽妖艳的天使,在优柔的挥舞她们的长剑。他们两个实在是惊呆了,那只野兽竟然会在空中就那么裂开了,仿佛就是被空气给活生生的给撕开,撕成了无数的尘埃。这种瞬杀的招式,几乎和风族的能力一致,可是,这里不就是他们以及那个怪物了吗,怎么会有风族的人。
半刻过后,野兽立马回过神来,再一次呼啸着冲了过来,冷月和封尘也反应了过来,在野兽即将逼近之时迅速的转动着身体长枪配合的在手中飞旋着,眨眼之间,又是一只只的野兽倒在了地上。
天上黑色的旋涡越来越猛烈,恐怖,而地上则越来越明亮,到处都是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犹如一场世界末日来临时的骤变。黑,黑的绝无仅有,白,白的无比寒冷。封尘不禁暗想“到底,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战,到底,象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为什么,他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刻涌动的那么汹涌”。
地上,渐渐的被染红,难闻的血腥味一点点的袭来,象是一只只蛆虫在鼻子里涌动恶心感遍布全身,胃部在剧烈的翻腾着,已经很多年了。切确的说,是一直以来封尘都没有尝试过这些,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的曼达伊卡斯为什么那么的厌恶战争了。虽然那次他杀了几个仕族的士兵,可是,至少他们的血没有流的跟大雨浸湿地面一样,而这次,满地都是粘稠的红色液体与丑陋的野兽的尸体,对于不怎么打过仗的他来说还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了。
曼达伊卡斯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七八岁面容的少年,他怎么也无法将这个英俊可爱的孩子跟那个活了几百年的魔鬼联系在一起。要不是刚刚见到他出手将野兽击杀和三十年前的那一战,他真的就只当他是一个孩子。虽然说他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单单是从他在瞬间击杀野兽中就可以看出,他的实力已经足够惊人了,甚至让曼达伊卡斯都觉得胜算在那么一刻突然变得渺小了起来。
男孩眼睛十分空洞的望着他,曼达伊卡斯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心中问自己,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灵魂,为什么他的眼睛让他看起来那么的像个躯壳,就像,是一个装载无法独立存在的液体一样。
相对于河水的下降,谜底并没有浮现出一丝,相反,那条黑色的长河越来越让人难以猜透。黑色的河水遮掩着下方的未知,到底,这条河的深度有没有尽头,没有答案,只有无尽的迷茫,在迷茫面前,可怜的人们是多么的无助。魔神或是陨落是不是也是这样,如同一个躯壳一般,在那张俊秀无比的脸庞下面其实才是隐藏的真正的虚无。曼达伊卡斯不敢妄下猜测,毕竟,传说中的三大毁灭之神他只是遇到了最弱的闼嗜,对于这三个怪物,他所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甚至连他们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嘛。
寒风冷冷的吹过,闼嗜慢慢的抬起脚从虚无空间中一步步的朝曼达伊卡斯走来。由于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生气,曼达伊卡斯也无法确定他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曾经就是那个将他一把送进“神结之印”的人,也无法判定他现在到底是在愤怒,还是在高兴。他只是平淡的走着,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面对这个家伙,现在想想,还好陨落已经消失了,不然,如果他要对这个世界出手的话,那恐怕是真的没有人能够阻止了。
曼达伊卡斯握紧了“神之戟”,偌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滴落,自己是与他交过手的,虽然他的力量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不代表自己就能够打的赢他。所以,那种压迫感还是像以前一样,蔓延着全身。
闼嗜留着的最后的衣角终于是与虚无空间彻底的分离,之后,虚无空间便快速的消失在了渺茫之中。就像是突然袭来的烈火被汹涌的河水在瞬间浇灭了一般,彻底的消失了。天空咆哮的更加可怕了起来,那一个无比巨大的黑色旋涡看去就是一张贪婪的巨大嘴巴,在放肆的吞噬着天地,吞噬完了白云,它又瞄向了大地,之后快速的移动着他的步伐一点点的袭来,离地上的绿色森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或是害怕,还是其它,树木在疯狂的摇摆着,如同到了尽头的老人,绿色的树叶在一片片无情的脱离,飞向高高在上的黑色旋涡。
闼嗜立在了原地,没有动,只是在那静静的看着他。面对这个家伙,最令曼达伊卡斯害怕的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无法猜测的心思。以前不管是面对任何敌人,曼达伊卡斯几乎都可以从他们的细微的动作之中看出他们的想法。可是,这个家伙不同,他好像是从来都不思考一般,如同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一样。从来不会有半点的思想,只是,如果说他真是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那么,谁又是制造他们的主人,而那个人的又是让他们做什么呢?这一点也是非常的行不通,这么强的三个家伙如果只是一个机器,那么制造他们的人需要多强。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们是被谁遗忘了的王者,所以,他们活在寻找自己存在意义的路上。
一只乌鸦慢慢的从天空中飞过,凄凉的叫声响彻了山谷,一瞬间,闼嗜移动了,速度异常得快,曼达伊卡斯几乎都看不清他的身影。但是,还好闼嗜的力量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还能做出应对措施。渐渐的,在闼嗜快速逼近的同时,曼达伊卡斯也挥舞着“神之戟”快速的移动了起来。天坑中的气流在疯狂的变幻着,如一条条见到了猎物的巨蛇猛烈撞击着边上灰色的土地。
一阵几乎震碎耳膜的响声从天坑中传出,论是封尘,还是冷月,或是野兽,此刻都是异常难受的挣扎着。接着,响声过后,一阵巨大的光芒由天坑的一边向四周慢慢的扩散,在光芒之中还依稀可以见到被焚烧的灰烬。封尘知道他们两个的实力很惊人,但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的惊人。他再怎么说也是实力和一级天将一样的,可是,面对两人,自己的力量几乎连同蚂蚁都不如。现在,他总算是清楚了为什么曼达伊卡斯要让他和冷月离的那么远了。可即使是那么远,这种感觉他还是很难承受。
—每一次一个人背着长枪站在草地上孤独的看着夕阳总会想起那一刻,那张明明知道要离开了,却还是带着微笑的脸,多么的英俊,多么的美丽,或许,这就是你说的,人总要成长吧,成长总要付出代价的吧。所以,现在才会一个人在草地上看着夕阳,因为,已经和你一样,永远的当一个孤独的王者了。
恕魂冷冷的笑着,就这么无情的对着流提,昔日曾一起战斗过的流提笑着。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流提,身为一族之王,我想你应该知道“星能”吧?”
恕魂说完,流提眼中的光芒突然退去了,接下来,露出的是无尽的恐惧,仿佛是见到了魔鬼一般。他的手在颤抖,在剧烈的颤抖。:“星能,是闼嗜,魔神,陨落他们三个所特有的东西,可以说是他们的本身,而我们所看到的他们的兽态已经人态都不过只是一个躯壳罢了,所以,即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算是肉身被彻底的粉碎,只要是“星能”还在,那么他们就还可以重生。换句话说,“星能”才是他们真正意识和生命所在的地方,也是他们强大能量的来源,这才是为什么几乎没有人可以消灭他们的原因,不只是因为无法战胜他们的力量,更是因为就算击毁了他们的肉身,那时也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击破如磐石般坚硬的“星能”。这是连传说中的堙灭也无法做到的,所以,他在打败魔神之后才会选择消失,他只不过是为了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一点点的将魔神的“星能”给彻底消融,但是,由于那时的他太过虚弱,所以代价就是要付出他的生命。所以,可以说他们三个怪物拥有不死不灭之身,因为只要“星能”在,他们随时都可以复活。”流提一字一语的说道,他眼中的恐惧几乎达到了极致,貌似,他好像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说的没错,这也正是堙灭失踪的描述最细致的一个原因,由于这属于每个族群的最高的机密,一般只有君王和那些专门管理这些资料的职员才知道,但是,由于这件事的保密程度之高,所以那些管理资料的官员是一生都要呆在那个小小的房间内不能离开,而且,外面的人也无法进去,除非是有新一任的君王登位,不然的话那里面永远就都是那几个人。可是,就在几十年前,你们仕族所保管这些文件的地方突然出事了,官员被杀,文件有严重被翻阅过的痕迹,这也就导致了曼达伊卡斯以及翼族的惨案。因为在那段时间,翼族的颖怜以及你们仕族的一级天将曼达伊卡斯曾经在那附近盘旋过。”恕魂看了一眼流提,他眼中极致的恐惧显露着,让恕魂有种想笑的感觉,一种对于无助者的嘲笑。
:“没错,正因为“星能”拥有几乎可以摧毁整个耶格达的能量,虽然得到它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这毕竟关系到整个耶格达的安危,所以各个种族必须排除一切,哪怕只是一丁点威胁。当那里出事时,几乎可以说是让整个耶格达都动荡了,所以……”流提没有再说下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起那段往事,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面对自己突然从一个无知的少年变成了仕族之王的残酷事实。
:“所以,当年的仕族之王也就是你的父王才会倾尽全部的力量找出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毕竟太大,任何一点的失误都不能有。所以,当将怀疑锁定在那几人之后,各族才会拼尽全部的力量绞杀曼达伊卡斯以及翼族。可笑的是冷风竟然没有察觉,还稀里糊涂的加入到了绞杀曼达伊卡斯的队列中,也就是那一战,你的父亲,被曼达伊卡斯杀死了。”恕魂说的很冷淡,没有带一丝情感,这就是他们这些人的特性吧。永远的这么冷血。
:“是啊,就因为几个人不小心闯入了那个地方的周围,所以,一整个种族彻底毁了,所以,仕族失去了最强的后盾。”流提淡淡的说着,眼中,是对这个世界的无奈,可是突然,他立马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恕魂干嘛要跟他说这些,难道,刚才的汹涌的不安感这次来得更加的猛烈了,只见他惊讶道:“该死的,你们想要得到“星能”,你们知道单凭你们是无法战胜即使还处在封印中的闼嗜,所以,放出曼达伊卡斯,便是你们的第一步棋。”
:“ 我们?不,流提,你又猜错了,我们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人开的条件太诱惑了,你知道他开了什么条件吗?只要让他得到这股力量来控制这个大陆,那么这个大陆将会有一半是我们的。听清楚了吗,是整个大陆的一半,不光是六族的领土。而那个人,想知道是谁吗,你可是他的大仇人哦。”恕魂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已经渐渐的露出了杀气。
流提睁大了眼,他的仇人,恐怕只有那个人了:“你说的是……?”
:“ 好了,没心思再跟你聊下去了,反正迟早都是要解决掉你的,不如现在就趁这个机会彻底的来个了断。”恕魂说完,大地立马震动了起来,一个个小土坡在倔强的往上涌着,如同一个个新生命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争取着沐浴阳光的机会一样,转瞬之间,原本还算得上平地的荒土变成了一道道山沟纵横的峡谷,将几人完全的包围在了里面。
雪花在这个无比炙热的火山附近缓缓的飘落着,不融不化,美丽洁白的光芒映入它的身上一瞬间被净化了,然后,入人们眼中的,是最纯洁最营养的养分,滋润着一个个心魔骚扰的可怜无助的人们。
露兰茵慢慢的伸出洁白美丽的手臂接过飘荡的如她一般的雪花,眼神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勾魂。她的一张脸是那么的平静,仿佛哪里是一个不容得任何人打扰的国度。:“雪花,在这种地方,能够制造出这么一场美丽繁华的雪景的,恐怕就只有冰族的人了?”
露兰雅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把与露兰茵一摸一样的洁白如水晶般的刀刃慢慢走到露兰雅旁边,她的表情,跟露兰雅几乎是没有丝毫的差别,这就是二者的可怕,他们不仅拥有一级天将神一般的力量,而且,她们的默契程度也是达到了很高的境界,所以当两人一起时,那么她们加起来的实力足以超过两个一级天将的实力相加。:“看样子冰族的人也快要来了,姐姐,这次用不用留个活口,好让,这个世界不至于那么的无聊。”露兰雅人很美,甚至可以说是比露兰茵还要美那么一点点,可是,她说话时语气却是无比的寒冷,露兰茵顶多只是让人觉得无情,而她是真正的给人寒冷,一种来自极地般的寒冷。
露兰茵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作为姐姐吧,她成长的比露兰雅要快一点点吧,所以懂得也比她要多,已经没有了当初少女无知的高傲了吧,她已经没有兴趣再拿生命当游戏了。现在的她,唯一杀戮的理由不过是为了执行冥矾的指令罢了。:“小丫头,这次的敌人可不再是以前的那些蝼蚁了,收起你那性子好好的对待,不然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露兰茵说完,露兰雅把脸别了过去,不耐烦的小声说了句:切,装什么装,不就比我早出来那么一点吗?”随后继续看着眼前的流提以及,这一场美丽的大雪。
雪花,绽放在鲜血横飞的时代,洁白美丽的花朵沉入大地,融入猩红的粘稠溶液中。恶心邪恶的味道与无尽的寒冷相交,一次次污染又一次次清洗着地上一个个落泪的人们,最后,他们终于是被干净的大雪所覆盖。
流提冷冷的笑了下,手中的利刃也握的更紧了。:“恕魂,你是不是觉得胜卷在握了,看看你的周围吧,现在,你觉得你们尘族的能力在这里真的有用吗?”流提指了指周围,只见这时原本灰红的土地竟然逐渐的泛白,而且,还时不时有白色的气体往上冒。仔细一看,不是土层变白了,而是一层冰渐渐的结了起来,而且还越来越厚。大地在一瞬间被白色的幽灵所侵袭,伴随着无数的冰寒之气,先前还很炙热的火山下仿佛一下变成了极地,一个,没有温暖的极地。:“你们尘族的能力是控制大地上本生的物质,可是,你觉得你现在可以控制这里的冰块吗?”
恕魂仔细的看了一眼,由于刚才一直都把精力注意到流提的身上了,加之流提一直在故意吸引着他的意识,他竟然没有注意到飘舞的雪花,而现在,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完了。大地方圆一百多米几乎都是厚厚的冰层覆盖,一般的冰层他是可以控制,但是,这些是又冰族的人用特殊的能力制造出来的,其构造完全与普通的冰层不同,这也是他们无法控制的唯一的一种物质。
露兰茵看了一眼脸色无比难看的恕魂,转过头一双水灵的眼睛对着露兰雅凝望着,道:“看到了吧,本来我们是占有绝对的优势的,可是,现在冰族的人在流提与恕魂的交谈空隙中以极快的速度将这里冰峰住了,现在的恕魂,已经跟翼族的差不多,只能是使用原始的物理攻击,而藏在暗处的冰族还不知道有几个,实力如何,你现在还觉得这一战相比以前真的没有什么区别吗?”
露兰雅张着珍贵的玉石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万万想不到,原来,看似那么不经意的雪花对于冰族来说竟然有那么大的用处,才短短几秒的功夫,她们的战斗力就下降了那么多。而且,她对于冰族的人的谋略更加的惊叹,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才看似美丽无比没有丝毫危险的雪花应该只是在为这一层冰峰做好适当的温度准备以及资源的准备。而且,雪花出现时流提一直在故意转移恕魂的注意力,所以,恕魂才没有注意到周围细致的变化,她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露兰茵为什么会说这一战没有那么的容易。:“姐,是不是每个种族间心机都那么的厉害?”
露兰茵淡淡的笑了下,笑的很优雅,也比冷冰冰时更加的美丽:“不光王者,其实,当时我们所对付的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实力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纵使他们的谋略再厉害,在天与地的差距面前,他们才会那么的无能为力。”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他们的力量比那群家伙还要强大许多?”露兰雅迷茫着看着露兰茵,她入世还是算作年轻了,对于这个世界她了解的还是太少,不像露兰茵,从十几岁就跟着冥矾一路佂杀,几乎算是走遍了大半个耶格达了。
:“ 不止这样,这次我们的敌人如果是按照一对一的话,那么实力可以和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相抗衡,除非我们两个一起联手,不然要想打赢,那绝对是非常的困难的。”
露兰雅呆住了,在尘族的领土上,从来就只有君王冥矾和姐姐露兰茵的实力可以与自己抗衡,所以一直以来她所遇到的对手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比的弱不禁堪。而现在,露兰茵却跟自己说眼前的这个人的实力几乎跟她差不多,这实在令这个一向高傲的女孩一时难以接受。
露兰雅抬头朝着前方带着淡淡微笑的男子,孤傲的寒风从他的方向吹来,击打在自己柔嫩的脸庞上,仿佛,他就是那极地之颠的勇士,独自一人欣赏着无尽的孤独与悲哀。只可惜,他是敌人,不然他们应该会是朋友吧。
—命运的线牵住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他们没有错,没有罪,可是却要为那没有必要承受的罪奔走一生,尝尽永世的孤独与思念。
流提看着恕魂懊恼的表情,他淡淡的笑着:“恕魂,这一战,你觉得那一方的胜算会大些?”
说着,在冰层的一边,两位身着华丽战甲的人慢慢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一个,是来自寒冷之都的君王,冰帝银狄罗纳,一个是目光冰冷的灵族之皇,灵尊艾拉伊娜。他们两个,此时正在缓缓的走过来,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雪花在他们的周围飘荡着,他们的面部,此时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冰冷的雪花一片片的滑下,穿过白云,透过蓝天,最终来到了这个世上,落到了几人的面前,可是,他们即将用来迎接这无比洁白的,却是肮脏又充满罪恶的鲜血,这对于雪花,不知道是一种侮辱,还是一种别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