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起一堆落叶,刮起一阵鬼哭狼嚎。豪华汽车悄无声息驶进东京郊外的一处不起眼的土黄色建筑体中。
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挥手,示意停车。
郁轻爵的司机降下车窗,举了举手中的通行证,两个军人敬了个礼,放行。
郁可燃从窗玻璃看向窗外,只觉得月朗星稀,而浓墨的树林中,似乎有一双漆黑的冷冽眼睛,如影随形,时刻盯视着她。她脊背冷飕飕的,忽然觉得,今晚,必定要发生什么大事件。
走进这栋秘密的军事法庭,郁可燃便感觉到一股高压从上而下,侵袭而来。
“安静——”法庭之上,法官气息有些愠怒,“上官西风,12月21日,你指使你的三子上官非平率领特种a部队将位于松山的一处军事基地炸毁,而这一切,特首上官非清并不知道,是不是?”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审判席传来,一个穿着黑色毛大衣,留着络腮胡子的老年人声音铿锵有力地道:“我承认我指使上官非平炸毁hp基地,但是如果说我的大儿子上官非情毫不知情,我绝不相信。而且在这次行动中,我的十七子也不幸失踪,我感觉到十分懊悔,上官非清脱不了跟我同样的罪名,而只有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坐在这里,听你们这些无耻的人颐指气使,我不服……”
……
郁可燃听到上面激烈的抗辩,知道上官西风的被捕应该是上官世家内部权力争斗的结果,他的大儿子上官非清要彻底清除父亲的影响,不惜联合大中华区和南方的势力,一举将老父送到监狱。
好狠毒啊!
在这样的家庭里生长的上官非池,该是过着多么黑暗的日子啊。
郁可燃随郁轻爵已经落座,旁边不远处,凰北玥正肃然而坐。
他没有往郁可燃这里看一眼,似乎不过是陌生的人。
“郁xiaojie……”一个军装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对郁轻爵敬了个礼,“您愿意出庭作证,指证上官西风么?”
郁可燃垂下眼帘,良久,摇了摇头。
“可是……如果您不作证,简单的事情将会变得十分棘手。”那人还准备再劝。郁可燃冷冷瞥了他一眼,那人吓得一阵哆嗦。这女人的眼神,狠戾而淡漠,被她看一眼,就像是掉进了寒潭,浑身上下都冷飕飕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要杀这个老人家,没有证人一样可以不是么?”郁可燃话虽然对着这个法庭的工作人员而说,眼睛却看着郁轻爵和凰北玥。
郁轻爵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不愿意,且坐这儿吧。今晚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带你去看上官西风。”
郁可燃起身,离开法庭,道:“我累了,我先去房间。”
离开法庭大门前,郁可燃回头看了一眼那容颜沧桑的老人,这是上官非池的父亲。而且他提起上官非池的时候,眼神那样憔悴那样心痛,他恐怕也没想到自己风华正茂的十七子就这样陨落了吧。
她不能指证他。她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