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可燃忽然想起,wallace此刻还在里面,而他们竟然把她赶了出来。
“不!开门!把wallace还给我。”她疯狂拍门,可是宛若石沉大海。
他们抓wallace就是为了抓无颜,可是此刻无颜已经自杀,他们会把wallace怎么样?
此刻顾不得无颜和她发生过什么事,因为她也记不得那晚到底是不是被人给强了。
她此刻只清晰地感受到一件事,无颜说过,wallace是她的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
双胞胎是在独岛出生的,郁轻爵亲口告诉她,一个男孩死去了,只剩下一个女孩就是囡囡。或许这一切的谜团应该回独岛或者质问郁轻爵,才能解决。
忽然,郁可燃想起凰北玥,他去哪里了?
她沿着来时的路,向前院走去。忽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鼻而来。
原来热闹的宴会场地此刻变得死寂。
煞白的月光下,横七竖八躺倒了几十具尸体,而这些人,竟然都是来参加晚宴,盛装打扮的女人和为数不多的男人。
可是此刻,他们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脖颈或者胸口被捅了一刀,流出惨碧的血。
郁可燃惊呆了。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几乎忘记了自己返回来是来找凰北玥,过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的,小声喊道:“北玥哥……”她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已经发颤。
一双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嘴巴,另外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她刚一挣扎便放弃了,随着男人躲到旁边的树林后。
她闻得出来他的气味,一种清冽的、略有杀戮的气味。紧张的心也平静下去。
凰北玥道:“这些人,都是被骗来。骗他们来的人,只是为了灭他们的口。”
郁可燃到了此刻,已经猜出来,黑伯爵所说的,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可怕的事。这群充满对荣华富贵好奇的姑娘们和一些具备好奇心的男人们都惨死在这场恐怖事件里了。
“幻狱干的?”
他点头,“我刚刚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之所以杀了这群人,只是用恐怖主义的方式,给意大利一个警告。最近意大利也似乎在出台抑制幻狱的法令,这让幻狱高层极端不满。”
“他们走了么?”
凰北玥摇头:“估计没走。因为我们两个还活着。他们还在搜查。”
她本想说,她刚见过幻狱的头子,那个黑伯爵,他没杀她,此刻恐怕也不会杀她。所以就算她见证了这场杀戮,幻狱也不会对她杀人灭口。
“他不会杀我。”忽然蹦出这句话,郁可燃的心在砰砰地跳动。是啊,上官非池不会杀她。
而凰北玥听到她的话,忽然借着月光看向她,眸子眯起,一瞬间露出一种近乎失望的神情,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由抓紧他的衣摆,道:“怎么了?”手指触碰到他的衬衫,湿漉漉的,而且一股血腥味,都是血。刚才,他应该是亲眼看到了幻狱杀人,老天,他是怎么躲开这场杀戮,而且不被他们发现的?
“你见到他了?”他声音低沉,听起来似乎隐含一股怒意,似乎觉得她没听懂,便更清晰地解释着:“那个幻狱审察机关最高统帅,一个像极了上官非池的男人,与无颜、冷千鹤、叶海特王都不是同类的男人。”
北玥哥似乎对幻狱很了解。他难道也见过黑伯爵?
他怎么也提到了上官非池?
郁可燃抑制住心中因为上官非池重现而生出的种种波动,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和平常心,轻轻道:“不知道是不是上官非池。可是我的确见到了幻狱的一个高层。他方才没杀我,此刻,应该也不会杀我吧。”
“他不会杀你,却会杀我。”他用眼睛指了指门外,果然进来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幻狱信徒,持枪在死尸上走了一遍,看到有没有断气的,便朝头上开一枪。
然后,郁可燃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凰北玥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外面,一个身穿黑色皮大衣,长筒皮靴的男人正牵着一条浑身漆黑的藏獒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走进来。
男人身材修长挺拔,眼睛隐藏在刘海的阴影里,下巴线条冷硬而又华丽。正是刚才见到的黑伯爵。
而那藏獒四肢发达,胫骨低垂,眼睛就如同黄色的灯泡,露出两条黑色的竖纹,透出一股死寂的杀戮力量。
郁可燃看到藏獒的眼睛,忽然想起了那年在华东,差点被一条染了hp系列病毒的藏獒咬死,那条中了病毒的藏獒眼神跟这条藏獒一模一样。
而这个黑伯爵,与上官非池也一模一样。
不管是相貌,还是举止神情,都是与上官非池本人最为接近的。
她不敢保证他就是朝思暮想,寻觅多年的男人。
因为,相似的事件太多了。
而他,似乎根本不认得她是谁。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猜想。
两条枪在树林间横扫,忽然那些人屋里哇啦一阵狂吼,刷刷,一排枪口全对准了郁可燃和凰北玥的脑袋。
当看到草丛里正从容站起的男女是谁,他的瞳孔难以抑制地缩了一下。
“上官监察长,这两位都是当世鼎鼎大名的人物。一个是独岛的凰北玥上将,一位则是刚刚就任远东帝国总理唐北臣的新婚夫人郁可燃……”
听到随从的话,男人眸子越发地戏谑。“今晚,收获颇丰。”他拍了拍藏獒的脑袋,悠闲十足地道:“雅克,是不是有些意外?”
那头叫雅克的藏獒眉骨低垂,恶狠狠地瞪视着郁可燃与凰北玥。
“不是让你走么?”男人视线又扫过郁可燃,淡然的,冷漠的,令人莫名地心生忌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他的尾音悠扬,缱绻着一丝怜惜,更多的则是故作无奈。
郁可燃的心,剧烈涌动。她刚才亲耳听他们叫他上官监察长。
他姓上官。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确是上官非池,他没死。
他只是失忆了。就像自己以前一样?
凰北玥将郁可燃挡在身后,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他西装褪去,不知道丢在何处,此刻一身白色的衬衫,胸襟都是鲜红的血迹。
“凰上将……”上官非池嘲弄地看了眼凰北玥:“我只不过多看了她一眼,你就把她藏在身后,实在是太过小气。”又戏谑地扫了扫郁可燃:“远东帝国总理夫人和南方军区的元首远赴意大利***,这是一部怎样荡气回肠又羞于见人的爱情小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