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要上官非池一个说法,一个他亲口给她的解释。要带回wallace,更要把小夜亲自领回来,送还给凰北玥。
并不想把无泪也送入险境。
那边战乱频繁,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带着女儿,岂不是很危险……
“无泪,你下火车,找你北玥爹地吧,他会照顾你的。”郁可燃终于下定决心,她必定要去华东问个清楚,可是这一趟,还是不要带无泪了。
无泪心里权衡了一下,虽然心疼北玥爹地,想见北玥爹地,可是她更心疼妈咪。
觉得还是不能让妈咪一个人去华东。
“妈咪,你舍得囡囡么?”无泪撇撇小嘴:“何况,囡囡也想见爹地呢……我不相信爹地竟然会抛弃我们母女,我们一起质问他,好不好?”
“不!”郁可燃神情坚决,将无泪的东西收拾了进她的书包里,给她背上:“快下车吧,别告诉北玥爹地妈咪也在这趟车上……”
“不要……”
那边战乱频繁,还有流寇作乱,爹地或许根本不认妈咪了。
妈咪如果伤心,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她当即决定,要陪着妈咪。
危险的事情,母女两个一起干。
“滚!”郁可燃冷冷地瞥着无泪:“还要我再说几遍?你才能给我下车!”
郁可燃神情凶恶,从没见过妈咪发过这样的火,无泪惊呆了。
眼睛里弥漫了泪水,无泪受伤地转身就跑。
郁可燃看到女儿跑下了车门,才重重喘出一口气。
她拉上窗帘,不管外面凰北玥如何焦急,不管他说什么话,她都不去听,不去看。
她心意已决,她不见到上官非池问清楚,她不甘心。
……
后来,大兵们来到车厢搜查,她去卫生间躲避,没有被查出来。
再后来,汽车轰隆隆地开动,终于是离开了蓉城,开向东京。
……
火车终于到了东京。
风吹过来,郁可燃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将一缕乱发撂到耳后,下了火车。
她提着一个箱子站在车站外,满头青丝随风飘扬,一身素白的连衣裙,神色凄然冷漠。
心情复杂又忧伤。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妈咪……”
郁可燃先是惊喜,囡囡?
接着恼怒,囡囡怎么跟着她?
她回头,怒喝:“上官无泪!”
无泪扮了个鬼脸:“妈咪,囡囡要是不陪着你,你会很孤单的……”
无赖地抱着妈咪的胳膊,把头埋在妈咪胸前:“妈咪,囡囡要一辈子陪着妈咪,和妈咪在一起……所以,囡囡没有下火车。”
本来扬手想打无泪,那手却慢慢地放下来,抚摸上孩子的头发:“你啊……”郁可燃想怒,却发现面对如此乖巧的女儿,竟然下不去手了。
无泪道:“东京好像很和平,没有一点乱象……”
“是啊,东京已经被你爹地占领了,他把东京治理的很好……”话一出口,郁可燃才发现自己声音里充满了对上官非池的仰慕和欣慰。
看来,自己对他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非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妈咪,我们去找爹地吧……”无泪期待地望着郁可燃:“爹地在哪里呢?”
忽然旁边一群群民众向东边跑去。
郁可燃拦住一个市民,问道:“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现在东京流行疫病,军政府晚上特别举办了慈善晚宴,募集疫病的善款。我们正准备去看一看,凑热闹……”
慈善晚宴?
“听说上官世家也要去呢……不知道上官世家会捐多少钱?自从几年前上官世家百余口被凰氏绞杀,剩下的人只有上官十七少了……上官十七少竟然活着,他一直都很热爱东京的人民,听说要把天鹅湖别墅卖掉,然后把钱捐出来……”
什么?上官非池也去慈善晚宴?
他要卖掉天鹅湖别墅?
郁可燃顿时脸色刷白,
心底一阵疼痛。
天鹅湖别墅对她有着别样的意义。
可是他竟然想卖掉那个对她非比寻常的别墅。
……
郁可燃眼睛有些模糊,无泪拉了拉她的衣袖:“妈咪,你哭了么?”
郁可燃赶紧揉了揉眼睛:“没有,妈咪怎么会哭?有什么事情能伤害到妈咪呢?所以妈咪不会哭的。”
无泪拉着她的手:“咱们快去找爹地,问问他,他真的会卖了他送给妈咪的房子么?”
“嗯。”郁可燃扯紧了女儿的手,向慈善晚宴的地点走去。
可是那边戒严,好奇的市民纷纷赶来,将会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门口站了许多军人,一律上官世家的军队,穿着黑色的长款军用风衣,肃穆冷彻。他们在大门口站了一排,负责安保,阻止闲杂人等进入。
郁可燃挺了挺胸:“我来参加拍卖会。来竞拍天鹅湖别墅。”
“您贵姓?”因为是战争时期,门口负责接待的礼仪小姐换成了一律黑色军大衣的大兵,大兵冷冷地严肃地问郁可燃。
郁可燃想了想:“白粟。”
白罂粟的绰号已经远去了,她去掉中间的罂字,留下白粟两个字。
“好吧,您请进。”因为上官家军费开支太巨大,没有闲钱去整治东京的疫病,便想到慈善拍卖会,上官非池的意思是,非得把东京那些有钱人的衣兜给翻个底朝天来。所以,只要有钱,想参加拍卖会的,都允许进入会所。
郁可燃拉着女儿走向台阶,刚要踏进宴会大厅的大门,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欢呼。
一个士兵吼道:“大家让开……”
几个士兵连推带搡地将她拥到了门里。
与此同时,两辆军用防弹轿车从远处缓慢地行驶过来。
原来是有大人物来到现场。
郁可燃拉着女儿站在大门后面的玻璃后,能看得到外面人民已经激动地欢呼起来。
华东区军政特首上官非池正携带妻子来到拍卖会。
郁可燃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辆车。
第一辆车上走下来两个士兵,飞快地跑到第二辆车跟前,打开了前后车门。
一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子下了车,紧接着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朴素肉粉色长裙的女子。
男子桀骜英俊,女子英姿飒爽的,他们的五官如记忆中一样深刻明晰。
郁可燃瞳孔睁大,虽然心里早做好准备,还是觉得心脏像是被一捆绳给捆得结结实实,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