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车玻璃照在她的脸上,她微微仰起头,眼中竟有晶莹的泪珠在滚动。
大抵,将头抬着,可以不让泪水流下来。
“不说他了,我们走。”许朝暮淡淡道。
聂承朗点点头:“嗯,我带你去我买的那个小高层,你看看喜不喜欢里面的装修和布置。”
车子一直往前开,开到超市的时候,许朝暮就让车停在路边,跟聂承朗下车去买了水果和零食。
推着手推车的时候,聂承朗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这简单而平凡的生活,让许朝暮怦然心动。
以前在沈家,是不需要她来超市这种地方的。沈家,到底不适合她呆着,她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一个俗到不能再俗的普通女孩子。
她想要的很简单,一个平凡的生活,一个美满的家庭,平平静静度过这一生,足矣。
“这个巧克力要不要?”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聂承朗从架子上拿了一罐看上去很好吃的巧克力在她眼前晃了晃。
“拿那个!”许朝暮笑了,指了指另一盒巧克力。
“不是一样的吗?”聂承朗细看看。
“不一样,那个盒装的,你看,便宜点!”许朝暮道。
聂承朗一看,还真是,盒装的在做促销。
他笑着换了那个盒装的巧克力,笑道:“行,那咱们就拿这个。”
“对,省下来的钱还可以买几个苹果。”许朝暮笑得很开心。
“可不是。走,我们再去逛逛,看看还有没有要买的。”
其实,聂承朗也不缺这两个钱,他就是觉得这样子才很有趣,这样的生活才叫生活。
两人一直在超市里逛了很久,买了整整两只购物袋的东西。真是什么都有,许朝暮看中了一只很小很小的碗,也给买了下来,她想,正好给她宝宝以后吃饭。
从超市回来后,聂承朗就带她去了自己的房子。
房子在二十层楼上,不大不小,三室两厅,特别适合三口之家。
许朝暮一推开门,映入眼前的就是浅蓝色的墙纸,宛若海洋,又宛如天空,充满安谧静好。
“这里是厨房,这里是洗手间,这里是阳台。这里,是主卧。”聂承朗一一给她介绍。
“都是你设计的?”许朝暮左看看右看看。
“我也就设计了一个大的框架,里面的细节,等你来布置,正好,给你一个实习的机会。”聂承朗笑道。
“好啊,你等着,我一定要把这里设计得漂漂亮亮的。”
“好,我很期待,许大设计师。”
“又跟我开玩笑,聂总监,话说,你的牛排呢?我饿了……”
许朝暮坐在沙发上,摸了摸肚皮看着他。
“我这就去给你做,你坐在这里等我。”
聂承朗怕她饿着,赶紧收拾收拾就去厨房给她做茄汁牛排了。
许朝暮一个人在房子里转了转,真好,不大不小的房子,特别适合两个人住。她看到聂承朗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五年前,他给她做的那碗面。
一晃,都过去五年了。
这五年,如果不是聂承朗,她……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半个小时过去后,聂承朗的牛排终于做好了,他还特地给她切好,端到她的面前。
“你尝尝看,是不是还是那个味道。”
以前在巴黎的时候,他经常给她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当然,他最拿手的就是茄汁牛排。
“好吃!”许朝暮尝了一口就停不下来了。
聂承朗又给她榨了果汁,看到她满足,他心里也有一种幸福感在洋溢。
“慢点吃,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做。”
“你把我当小猪了。”许朝暮笑道。
“可不是,你肚子里还有一只小小猪。”
两人各吃了一份牛排,吃饱喝足后,许朝暮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她就有了点困意。
夏天的中午倒很容易打盹,她撑着头,眼睛迷迷糊糊就闭了起来。
聂承朗本来在厨房里洗碗,洗到一半时,大门忽然被敲响。
“咚咚”两声,不大不小,但足以让人听到。
许朝暮一个瞌睡也醒了:“承朗,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好像是,你去看看。”聂承朗手里还拿着碗,不好开门。
许朝暮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踮起脚尖从猫眼里瞧了瞧,是两个女人。一个约摸五十岁的年纪,一个二十多岁。
她扭头对聂承朗道:“我不认识。”
门外的人显然有点不耐烦了,又敲了两声。
“开吧,没事,有我在呢。”聂承朗在厨房里道。
许朝暮听了聂承朗的话,就旋开了门把手。
没想到,门才刚打开一条缝,门外的女人就一把将许朝暮推到了一边!
“磨磨蹭蹭半天才开门吗?”中年女人憋了一肚子火,全都发在许朝暮的身上!
许朝暮被她一推,正好撞到了墙上,夏天衣服穿得少,她的后背被重重一撞!
她赶忙抓住可以抓的东西,生怕自己跌倒。
“你是什么人?”许朝暮皱眉问道。
“我是什么人?承朗,你出来,你给她说说,我是什么人!”
女人瞪了许朝暮一眼,径直就往客厅里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她翘起二郎腿,整个人看上去气场十足。
倒是她身后那位妙龄女子柔柔弱弱的,有点吓住,赶紧走上前替女人捶捶肩膀:“伯母,您不要生气。”
聂承朗火急火燎地从厨房走出来,他扶住许朝暮,不满地看向女人:“妈,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怎么不能来这里?承朗,我来你家里,是不是需要提前跟你汇报?你说,是要给你写个请示还是要给你打个报告?”陆斐丽拍了拍桌子。
桌子被她拍的发出“啪啪”的响声,那个妙龄女子吓得肩膀都颤了颤。
聂承朗眉头皱紧:“您怎么还是这个脾气,我去给您倒杯果汁。”
“你给我过来!不许走!”陆斐丽喊住聂承朗,“你这围裙是怎么回事?你这满手的洗碗精又是怎么回事?”
“洗个碗而已,您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一旁的许朝暮扶着墙壁,打量眼前的这个女人,原来,她是聂承朗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