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倒一脸淡定,在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那条项链有什么好,至于这么恋恋不舍。”他语气寡淡,甚至带了点醋意。
“你知不知道那项链是怎么来的?”
沈迟冷笑:“男朋友送的?”
许朝暮本来想说是自己好不容易凑了钱买的,听他这语气,她又不由娇媚一笑:“对啊,男朋友送的,有纪念价值。”
她这话刚说完,沈迟就将她按在了沙发上,冷厉的目光盯着她看。
“再说一遍!”
嗓音冷漠,眼神吓人,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周遭的温度顿时就降了几分!
许朝暮被他按倒在沙发上,这男人就这么容易吃醋?
“男朋友送的,有纪念价值。”许朝暮不怕死地又说了一遍。
说完后,她就吓得闭上了眼睛。
“许朝暮,你真是出息了。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男朋友送的东西,我见一个扔一个!”
“不扔不是人。”许朝暮忽然使坏。
沈迟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许朝暮心里打着小算盘,行,她今天就去把项链找出来,她倒看他扔不扔!
要知道,他现在就是她男朋友。
……
晚上的时候,一家子吃过晚饭,沈迟坐在沙发上陪沈迪聊天,许朝暮就自己偷偷溜出去散步了。
下午有人将发财接了过来,她就带着发财一起走。
小发财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怯生生的,很怕人,也不乱跑,特别乖。
许朝暮都不需要用链子拴着它,直接让她跟在自己的脚边。
这小狗不仅乖,还特别懂事儿,不到处破坏环境。许朝暮走哪里,它就跟着走哪里。
沈家的路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她走在石子小路上,吹着夏风,心里很安静。
她找到了那棵广玉兰树,她记得没错,当年,她就是在那棵树下埋藏了沈迟送给她的项链。
当年的一切如在眼前,清晰可见。
她找了个作案工具,开始刨土。
广玉兰树已经长了很高,茂密参天,枝叶中还隐约可见一两朵硕大的白色广玉兰花。
一,二,三,许朝暮说干就干。
她不停地刨土,小发财就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不一会儿,她就刨了一个小坑。
可是,除了看到了树根外,连木盒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夏天又挺热的,她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她可不死心,继续刨……
刨着刨着,她就想,该不会哪一天被雨水冲刷,被人捡走了吧。
或者,有人无意中也挖到了。
就在她满头大汗地挖着的时候,一直都很安静的发财忽然“汪汪汪”的叫了起来,不停地围着许朝暮转。
发财一边叫一边往许朝暮的身边躲。
“发财,你怎么了?”许朝暮好奇。
结果一转头,呃……沈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许朝暮,看不出来,你还有挖树根的癖好。”沈迟面色一沉,冷冽道。
夜色下,这尊神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直直地看着她。
她吓得赶紧往后面躲了躲,发财也吓得往她身边靠。
“兴致所至……兴致所至……”许朝暮吞吞吐吐,目光躲闪。
“你他妈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就继续挖!”
沈迟抱着臂,黑着脸,就这样冷睨着她。
他目光中散发出来的冷意让许朝暮一哆嗦,她颤颤巍巍就站了起来。
果然,腿蹲的时间长了,有点发麻。
沈迟还是一把抓住她的手,扶住了她。
“你……好凶。”许朝暮撇撇嘴。
“你在干什么呢?!”沈迟冷声问。
“我、我在挖树根啊。”
“你再撒谎试试!”沈迟看她那躲闪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撒谎。
许朝暮大眼睛滴溜一转,她将手上的作案工具塞到他的手里,笑道:“你去挖,我告诉你,树下有宝贝,价值连城的宝贝。”
幼稚!
沈迟一把扔掉了那只小铲子,冷着脸:“给我滚回去!”
“你凶什么啊……”许朝暮一脸委屈。
沈迟温柔起来的时候她可以跟他开玩笑,可他一旦板起脸,冷喝一声,她的眼泪儿就在眼睛里打转了。
这男人发火的时候,很可怕。
许朝暮不高兴了,她蹲下身子抱起发财:“我们走。”
说完,许朝暮就沿着小路往花园走去,她不想见到他了。
她一走,沈迟就跟在她的身后。
那一晚上,她都不高兴跟他说话,凶凶凶,就知道凶她,不能好好说话吗?
晚上的时候,沈迟走进她的房间,唤了一声:“暮暮。”
许朝暮扔掉手上的书,关了壁灯,钻进了被窝里,只回了他一个字“滚”。
沈迟松了衬衫的纽扣,非但没有走,还去她房间的浴室里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佣人站在门口等着。
他给了沈迟一样东西,沈迟接过,对他摆了摆手。
佣人下了楼去,沈迟打开木盒。
原来,木盒里是他五年前送给许朝暮的那条玉坠子项链!
木盒有些腐蚀,但项链因为包得很好,完全没有任何损坏,光鲜照人,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他取出项链,项链上还有他亲手刻的字:朝暮。
那一天,是他们领结婚证的日子。
原来,她并没有将项链扔掉,而是埋在了树下。
他拿着项链,打开了床头的壁灯。掀开被子时,许朝暮一刹那闭上了眼睛。
他唇角一动,他就知道她没有睡着。
他将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一如五年前,他亲手给她戴上。
许朝暮觉得脖子一凉,她一刹那又睁开了眼睛。
一看,竟是那条玉坠子项链。
“不要再摘下来了。”沈迟淡淡道。
替她扣好项链,他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起初,他只是想吻一吻她,但每一次只要碰到她,整个人就变得不受控制。
慢慢的,他的吻就从她的脸颊转移到了她的唇上……
“暮暮,我问了医生,医生说,我可以要你,小心点就好。”他的嗓音里尽是低哑和迷离。
他已经忍了很久,他真怕他再忍下去就得去于薇薇的研究所了。
“你这种事情都问,你还要脸吗?”
“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不同意。”许朝暮的态度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