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聊天消息不是特别多,他随便翻了几条。
多数是聂承朗主动发给许朝暮的,问她在沈家过得好不好,适应不适应。
许朝暮回的也很简单,基本都是三个字“挺好的”。
有几条是许朝暮主动给聂承朗发的,内容也差不多,无非就是嘘寒问暖。
虽然没有太多暧昧的东西,但沈迟心里不是滋味。
她和聂承朗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剪不断,理还乱。
昨天晚上,聂承朗让她买药,她二话不说就去买了,还打算亲自给聂承朗送过去。
沈迟默不作声,昨天晚上,肯定是在她去给聂承朗送药的时候遇到危险的。
而后来,这药没有送成,聂承朗居然也没有发消息来问一声。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沈迟思忖片刻,恐怕,这消息,不一定是聂承朗发的。
如果是聂承朗发的,那就不能想象了。
他和聂承朗仅接触过一次,他看过那么多人,一次见面,基本能判断聂承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聂承朗能在巴黎照顾许朝暮整整五年,一定不会让她出意外。
也就是说,这条语音,极有可能,并不是聂承朗发的。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响,沈迟将许朝暮的手机收了起来。
头还是有点痛,他闭上眼睛,半倚在她的大床上。
过了很久,浴室里的水响声才停止了。
洗了一个热水澡,很舒坦。
许朝暮穿好睡衣,站在镜子前擦拭着头发。
洗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肚子有些明显了。这是她第一次怀孕,心里难免会很紧张。
她不知道再过几个月,会不会没有办法洗澡。
以前,看到别人挺着大肚子没有什么感觉,轮到自己怀孕,才深有体会。
可尽管怀孕会辛苦,她还是很期待她这个宝宝的降临。
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小天使,她的宝宝也一定会很贴心的。
许朝暮安静地拿吹风机吹着头发,吹了十几分钟,头发干了,她才走出浴室。
没想到,沈迟还在。
“你还没有回去睡觉吗?”
窗帘拉着,她不知道现在外面天亮了没有。
沈迟微微睁开眼睛,淡淡道:“头有些痛。”
许朝暮心口一紧张,不由向他走去。
她坐在他的身边,靠近他,关心道:“很疼吗?”
“没事。”他凝视着她。
刚刚洗完澡的许朝暮犹如出水芙蓉,脸蛋儿白净可人,肌肤吹弹可破,身上散发出幽莲一般的香气。
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刚才还在恼她跟聂承朗有往来,这会儿,她稍稍关心他一下,他就又生气不起来了。
“你去洗澡,洗完澡睡觉。睡个觉起来,头就不疼了。”许朝暮道。
她看他的眉头一直皱着,也不知水榭里有没有药箱。
沈迟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伤:“受伤了,不能洗。”
“那怎么办呢,我去给你喊个佣人来。”许朝暮摊手。
“你帮我洗澡。”沈迟看向她,很认真。
许朝暮就知道他要来这么一句,她才不会上当。
“我去给你挑个漂亮一点的佣人,你等着哈!”
说完,许朝暮就要准备下楼,沈迟冷着脸,用力拉住她的胳膊。
“坐着!”
沈迟黑着一张脸拉过她,将她扔到大床上。
然后,他站起身,自己一个人拿了睡袍走进浴室。
浴室里还带着幽莲的香气,是她刚刚用的沐浴露的香气。
许朝暮看到他手臂上的伤挺重的,她不由担心。
“你一个人能行吗?”她冲浴室里喊了一声。
“不行你来?”沈迟还是这句话。
说完,沈迟就关上了浴室的门。
许朝暮心里忐忑,他手臂上那伤,哪里能洗澡,要是感染了,就不好了。
现在是夏天,伤口碰了水,很容易感染的。
许朝暮在浴室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显然,他不愿意让别人帮忙。
那她呢,她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一刹那,房间很安静,除了水响外,听不到别的声音。
他已经开始洗澡了吗?
许朝暮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敲了敲门。
反正……反正她肚子里的宝宝都是他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是,在巴黎那唯一的一次,他们谁都不是清醒的。
这会儿,她清醒得很呢。
她还没有看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呃……许朝暮的脸烧得通红。
听到了敲门声,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你……你把门打开。”许朝暮吞吞吐吐。
“嗯?”
“我、我帮你洗。”
她的手不安地绞动着,脸红得跟苹果似的。以沈迟那傲娇的性格,也许、也许会拒绝?
可,沈迟再怎么傲娇,他骨子里都是流氓的!
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很快,门就打开了。
许朝暮用手挡着眼睛,她似乎看到沈迟没有穿衣服。
沈迟一把抓住她的手,低下头:“害羞?”
许朝暮不开口,目光躲闪,就是不敢看他。
沈迟倒勾起了唇角,五年后的许朝暮真是变了很多。
他记得非常清楚,五年前,有一次,她在浴室里脱他衣服,那小手劲儿,那小眼神儿,真是恨不得把他给壁咚了!
那个时候的许朝暮,几乎是逮着机会就要脱他衣服。
五年后,给她机会,她倒不要了。
“害羞什么,地上有水,我怕滑,看着点。”许朝暮满不在乎道。
“哦,那进来。”
沈迟转过身直接进了浴室,许朝暮随手关上门,跟在他的身后。
偷偷地,抬起头,瞄了一眼。
噫,他只是脱去了上身的衬衫,下面系了一条浴巾。
许朝暮小猫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沈迟的后面,她偷偷看着他结实精壮的后背。
这男人身材很好,十分诱人。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肤色健康,脊背线条挺得笔直。
她偷偷瞄着,瞄着……
沈迟忽然站住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
倏地,许朝暮赶紧低下头去,装作在走路。
沈迟勾起唇角,眉眼间都是笑意。以前的小流氓,离开他五年,就变乖了?
浴室很大,沈迟已经将浴缸里的水放好,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