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萧点头,“死者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及信息调取,证明C说的是真的,死者当天确实与人在手机里暧昧,并约了晚上见面的时间。”
“但那人是不是C的男朋友,这点还有待查证。继续。”
“C说,知道死者晚上是与自己的男朋友约会后,心里很是气愤。”夏之沫道,“但之前,C发现自己男朋友与死者有关系后,男朋友曾发誓,不会再跟死者有任何联系。”
“于是,她准备跟踪,看自己男朋友,是不是真的不会再跟死者发生关系。结果,发现死者很不自爱,明明被自己男朋友多次拒绝,她却仗着自己貌美,多次脱了衣服诱惑。”
“一般按女生的想法,”纪萧道,“看到这样的短信,又是偷看,选择跟踪也不是不可能。但后面的说词,我有些怀疑。”
夏之沫看了纪萧一眼,“怀疑那男根本不会对死者多次挑逗而稳如泰山?”
纪萧笑,“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怀疑,更不是我的怀疑。”
夏之沫汗了一把,好吧,是她觉得C在这里说的有些夸张了。
一个男人,面对一个极力挑逗自己的美女,还能多次拒绝,并帮那美女多次穿上衣服,她不相信。
她觉得,正常的范围是拒绝2次,再后来,便不会再拒绝,更何况,他们原本就是有过关系的。
而从死者的手机上调取的信息看,两人还是暧昧的。
这点,C说的很不合理。
“真正的疑点是,”纪萧道:“C是如何能够跟踪到房间里的。不过,也有身手好的,可以毫无察觉的进入,但我看那C,并不像那种人。”
“她说她是气极,上前将跟自己的男朋友和死者撕了起来,以我的理解,”纪萧道,“遇到那种事情,女生的反应要么是潇洒的离开,以后再也不跟这对渣男渣女有任何往来。以前是自己认人不淑。以后,绝对是楚汉河界。”
“要么,就是上前,将那一对狗男女好好的撕一番,出出自己心里的那口恶气。”
夏之沫点头赞成,她想,她就是第一那种人。会选择潇洒的离开。尽管内心很难过,但她的悲伤,只会让在意自己的人看见。
“你看她,”纪萧道,“她自己说,她选择了第二种方式,那么,为什么手上,胳膊上,脖子上没有一点点伤痕。”
夏之沫诧异,难怪纪萧在审问进行到一半时,突然让人审讯室里的暖气开到最大,原来,就是为了让C脱掉外套,看她伤痕的啊。
“她的手,做了美甲,”纪萧道,“死者的手,也做了非常漂亮的美甲,你说,两个指甲这么长的女子,怎么撕,才会连指甲上的小装饰,都没有损坏一点点呢。”
“做在那里心平气和的评理?貌似这不是一件能心平气和的事情。”
夏之沫想起,是的,死者做了美甲,而且是那种很贵的高级美甲。
指甲上镶嵌的大颗装饰,如果在撕扯的过程中,肯定会有所破坏,然而死者的指甲很完美。
C的也是,很完美。
“她在说谎!”
纪萧勾唇,“你没发现,她对死者被抛在小树林,以及体内装有冰块之事,一字未提么。”
“她,只知道死者被剖开了腹腔,或者,连她被摘去器官之事也知道。但后续,她却全然不知。所以,她不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后来把死者抛到西郊小树林的事情。”
“她为什么这么做,”夏之沫道,“也这是在犯罪!”
“她在掩护一个人。一个她愿意失去自由和生命,也要维护的人。”
纪萧顿了一下,又道:“你说,那个昏迷的人被送到哪家医院了?”
“佳和医院。”
纪萧点头,“去跟李队他们说,不用审了,再审,也审不出什么。”
看着纪萧离开的背影,夏之沫还有回不过神。
不知道纪萧用了什么方法,那个在抓捕现场昏迷的男人,直接冲进了警局,嚷着自己才是凶手。
他交待的很清楚,清楚的连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我叫李深,27岁,外科医生。”李深道,“金萱,是我杀的。与C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杀人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每次见到她,我都有一种至她于死地的冲动。”李深道,“我活了27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无情的女人。”
李深有个弟弟,比他小2岁,性格开朗,是个非常阳光的男孩子,只是不爱学习,所以早早的便到社会上工作。
5年前,李深还是医学里的实习医生,而他的弟弟李兴,已经是某公司的优秀员工,业务成绩全组第一。
突然有一天,李兴带了一个女生回家,说是他新交的女朋友,未来的准老婆,让他们好好对她。
那女生,就是现在的金萱。
他们的感情很好,没几天,金萱便搬到了他们家,与李兴一同住。
没多久,金萱怀孕了,一家人高兴坏了,特别是李兴,整天把金萱当女王一样的伺候着。
家人已经着手准备两人的婚礼,某天,金萱却突然走了。
不管他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直到三个月后,出差的李深,在S市无意间看到金萱。才强将她拉回家,让她给李兴一个交待。
“知道么,这辈子,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金萱又带回家。”李深哭着道,“我想为弟弟出口气,让他看看金萱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却不想,要我了亲弟弟宝贵的生命。”
三个月,李兴憔悴的不成样子,每天像只无头的苍蝇,四处找金萱,家人看不下去,李深更看不下去。
他以为,他将金萱带回来,让金萱给弟弟一个交待,便好了,却不想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全家人的想象。
金萱憔悴的样子,李深因为恨,根本看不出来。可是李兴能看得出。
他看到金萱的样子,心疼坏了。他一直相信,金萱跟他的感情那么好,她的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
事实金萱确实说了一个理由,一个毁掉了他们全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