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关将至,夏家人根本没有要回家过年的意识,夏志国名正言顺地跟她说,他和海陆年轻的时候没有去结婚旅游,一直以来是他的一块心头病,现在可好,别说治标了,他都连病根都拔除了。
而她最好的朋友宫翼铭也在这个重要时刻丢下她,和她另一个最好的朋友沐向阳,两人全世界满地跑,说什么要建立一种“战地友谊”,天啊!这宫翼铭胡诌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不知道小阳会不会被他带坏了。
更可怕的是,沐淑珩竟然同意沐向阳和宫翼铭搞一个什么什么乐队?!天啊!她从来不知道宫翼铭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不过多亏了宫翼铭治好了沐向阳这么多年来的心病,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吧!
只是,夏一凡偶尔还是会隐隐担心,他们俩不会搞GAY吧?
自打夏志国把夏氏交给她之后,她就变得身心俱疲,搞得现在她都没办法取笑那些伏案苦逼工作的人,从前她可是有多吊儿郎当就多吊儿郎当的。
想着联系姐姐吧,可是现在照顾吉恩和两个孩子的重担全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更何况这个时候,她一有空肯定都往医院跑,都快两年了,靳向东还没有苏醒的意思,不过当初医生也交代了,他的头部受到枪击,即便手术成功,肯定也成植物人了。
当时方烨华一气之下差点将靳向东“毙”了,可是千钧一发之际他还留了一点点念想,所以没有正中红心,不过因为此事影响不好,方烨华自愿辞去天威总裁的头衔,竟然过起闲云野鹤的生活。
不过夏艺馨没有放弃,请了好多医生医治,无一不告诉她,她这个坚持就是在烧钱。
最后不得不搬出电视剧那一套异想天开的作为,每天尝试唤醒他。
夏一凡回到家里,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家里一应俱全,但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当黑夜和孤独一下子充斥她的内心时,内心深处那点点滴滴的回忆就不停地在脑海中萦绕,甚至将要破茧而出。她知道,她那没用的情商又记挂方烨华了。
“坏蛋!连个年都不回来过了。”夏一凡生气地踢掉拖鞋,赤脚踩着寒冷的地板进浴室。
两年前离开的时
候,他拉着她的小手,亲吻着她的小嘴,在她耳畔低声细语地说,“我爱你。”
有谁的爱是这么爱的吗?爱她还要离开她?!
搞不懂方烨华到底在想什么,她的辛苦他都没看见,她每天累死累活地忙工作,他连一条短信都没有,现在,指不定在云城怎么逍遥。
半个小时的泡澡时间全部被她花在数落方烨华的不是上,走过来,裹上厚厚的浴袍,擦着头发,在窗边冷气的作用下,刚刚那燃烧正旺的怒火都渐渐变得温和,她趴在桌子上,看着那只已经修好的电子表,这是当初在云城的时候,也是他们初识不久的时候,方烨华为了方便找她给她的,她不明白后来方烨华为什么没向她讨回去,反而还要修好。
睹物思人,大概就是形容此刻的她。
“方烨华,大过年的,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呢?”她有些郁闷。
4,弑刹帮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风貌,正式更名为“有方一山”,由方烨华、饶一以及山家出资建造。
这里不再是一家望尘莫及的帮派基地,而仅仅是个慈善机构---福利院,专门收养鳏寡孤独的老人,以及离家失所的孩子。
方烨华特别喜欢来这里,去年这里落成之后,夏艺馨专门搭乘飞机来了一趟,兄妹俩绕着这里转了一圈,感情似乎更亲近了,有时候不一定非要凄凄惨惨,你推我搡的认亲,血缘关系是自然而然融合在一起的。
她来了,就代表打破了那层隔阂。
望着一院子在玩耍的孩子以及在一旁坐着闲聊的老人,不经意又想起了夏一凡,那小妮子要是在,这里一定堪比春天。
为什么她还没发现自己的心意呢?不会真的一心扑在工作上了吧!
这小女人就是让他操心。
2月14号,今年的正月十八,夏一凡来了,风尘仆仆地来。
方烨华是高兴她来的,可是来就来嘛,干嘛把头发剃光了?
随即舒展眉头,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摸着她光秃秃的脑袋,调侃,“我不娶男人。”
夏一凡一听炸毛,“方烨华,我容易吗我?想你想得头发都白了,我还担心来见你你嫌弃我老才把头
发剃光了的。为了你我都推掉工作,快马加鞭地把我爸妈拉回来,你还这样,你这个没良心的,就留了一个手表让我猜,我猜什么猜啊我,我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
“我知道你忙,但我怕我的存在会影响你的判断,索性让你自己选择,看看你是推掉工作,还是继续工作,现在我的答案很明了,你就应该是个不受约束的小女人,我不需要你变得多强,只要在我身边快快乐乐的就行。”方烨华感动地抱着她,知道她的不容易,体谅她的不容易。
“那你给我留个表什么意思?”
“时间到了,提醒你回家。”早在两年前他就跟她求婚了,她没明白,算了,她不明白他可以等。
一个月后,他们结婚了。婚礼在浪漫的云之都举行,蓝天碧海,花木皆绿,最亲爱的朋友穿着最舒适的服装参加婚礼,没有多余的一点浮夸。
夏艺馨来的时候,给他们送上一套亲手设计的珠宝以做新婚礼物,那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蓝宝石,她称之为“仲夏之烨”。
5.两年后,靳向东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里苏醒,一切就像新生的一般,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的心一下子慌了,可是沉睡了多年的身体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竟不得动弹,那些繁复的仪器,以及听起来像是警钟的声音,令他感觉到很不舒服。
“馨儿……”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人或是物,可是在他内心那片深沉的海底,仿佛有了一丝丝的曙光,这个叫“馨儿”的东西或是人,会不会就是他的希望。
他机械地起身,一瘸一拐地往病房外走,口中喃喃着“馨儿”。
夏艺馨在不远处突然停下脚步,她觉得是不是太累了,每天忙着接孩子放学,每天忙着工作,忙着做家务,每天忙着提醒自己他还没死。
摸上脸颊,一大片湿淋淋的眼泪,她惊呆了,这好像是置身在汪洋之中的梦,梦里他醒来了。
恍惚之际,一只大掌抚上她泪湿的脸,他睁着陌生的眼睛看着她,“别哭了。”
她哭了,她不是在做梦,是哭了,是因为他醒了。
他干裂的唇吻上她的,好像是命运使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