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夏呆呆地望着眼里满含爱意的男人,一瞬间脑袋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想抽出手的时候,却被对方紧紧攥住。
“傅律师,你……”刚想开口,却被傅敛文焦急打断了。
“夏夏,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两只手紧紧握着凌夏夏的手,傅敛文表情无比专注地望着她,目光也牢牢地盯在她脸上,静默了片刻,然后出声道:“夏夏,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要正式开始追求你么?”
凌夏夏双手被禁锢住,凭她的身手,想要挣脱不过几秒钟的事,但她担心动作太大会影响到傅敛文的伤,便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轻轻的扭了几下。
突然听到对方问出这么一句,凌夏夏手下的动作一顿,表情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别开眼淡淡的应了一句:“嗯,记得。”
“那你现在的表现是不是已经允许我追求你了呢?”目光灼灼地望着对面的女孩儿,傅敛文以前一直处于被动和隐忍之下,现在,他不想忍了。之前是怕逼得她太紧会让她远离他,所以才一直没有上前。可是现在,如果他还畏畏缩缩不再主动一点的话,他怕他真的会错过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儿。
“啊?”凌夏夏表情更加迷茫,没有明白傅敛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明面上拒绝我,说你喜欢的是乔宴瑧,说你和他在一起。可你现在天天来医院看我,照顾我又代表着什么呢?不要跟我说只是因为我是你的恩人或者老师朋友之类的话,我不接受这类的借口,我要听你的真心话。你在明知道我喜欢你的情况下,还不与我保持距离,相反还这般与我亲近。”停顿了一下,傅敛文凑近一些,直直地望着凌夏夏眼睛,“你这些天每天都来医院看我,乔宴瑧应该不知道吧?如果你问心无愧,你为什么不敢让他知道,反而这样偷偷摸摸的?你敢说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么?”
被傅敛文这样直直地望着,被他这样逼问着,凌夏夏有些被震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傅律师,从她刚认识傅律师的时候,他就一直是温柔的,是温文尔雅,恬淡如兰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过。牢牢盯着她的眸子,像是要看到她心里去,攥着她的手也是紧紧的,力气大得感觉像是要把她的手骨捏碎。而他说话的语气也是急切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和期待。
凌夏夏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傅律师,一下子怔愣住了,不知道做何反应。
傅敛文见她这样傻傻地望着他,又逼近一分,再次问道:“夏夏,你告诉我,你是真的爱乔宴瑧么?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么?”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凌夏夏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与对方拉开距离,手却还是不敢有太大动作,“傅律师,你……你先放开我。”
然而,傅敛文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显得比平日里急躁了许多,拉着凌夏夏就是不放手,也一直在向她寻求答案,一副她不回答就不放手的架势。
凌夏夏身体已经向后仰倒许多,背部已经靠在亭子的栏杆上,上半身已经有一大半后仰出去,悬空在外了。
亭子外面是一个小水池,水很浅,里面还养着许多红色的小金鱼,池底铺着一层漂亮的鹅卵石。
凌夏夏微微一侧头,就看见池里的小金鱼在底下游来游去。
似乎察觉到了傅律师今天的不正常,凌夏夏纠结了片刻,咽了咽口水,终于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傅律师,我从一开始,就拿你当我的恩人,我的老师,更是我的朋友。我一直都很尊敬你,也很感谢你,你不仅救过我的命,还传授我知识,更在生活中帮了我许多忙,你在我心里,是个很重要的存在。但这个重要,不涉及任何情爱。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我不喜欢你!”
从最初那次在凤奶奶那里傅律师跟她表白开始,到后来他说要正式追求她,凌夏夏一直没有给出过一个明确的答复给对方,也一直没有机会向他表达自己真正的想法,以致于让对方一直误会了她的态度,这一点,凌夏夏很清楚的明白是她的错。
既然对傅律师没有那种想法和感情,她就应该一早就和他说清楚,不该一直这么吊着对方,让他产生了莫须有的希冀和期待。
傅律师那么好的人,值得更好的人去全心全意的爱他,不应该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听到凌夏夏如此明确的拒绝,傅敛文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僵住。表情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儿,他眼里浮上一抹沉痛和不甘心。
明明是他先跟她表白的,为什么她却走进了别的男人的怀里?乔宴瑧强迫她,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还曾经把她关在屋子里,她为什么还会喜欢他?那样霸道冷漠的男人到底哪里值得她爱了?
傅敛文情绪有些不稳定,表情也开始慢慢变得狰狞,眼睛都有些微微发红,视线透过眼镜落在凌夏夏脸上,带着一抹狠意。
凌夏夏被这样的傅敛文给吓到了。
瞧着他越来越失控的情绪,似乎被什么迷了心智一般,凌夏夏大惊,开始拼命挣扎。
可傅敛文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力气大得出奇,攥着她的手用身体将她压在栏杆上,发红的眸子也狠狠盯着她,脸也越凑越近,似乎要上来吻她。
凌夏夏浑身一震,头拼命往后仰去,躲着对方不断凑过来的脸,然后腿猛地抬起,朝着对方的膝盖顶了上去。
傅敛文被顶地膝盖一痛,手中动作不自觉就松开了些,凌夏夏趁机猛地直起身子,抬手往前一推,将傅敛文重重地推倒在地。
傅敛文没有防备,被凌夏夏掀翻在地。因为动作太大,他腹部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口,在凌夏夏那一推之下,加上他倒地动作间的拉扯,又不可避免的崩裂开来了,血慢慢地渗出,染红了身上浅蓝色的病号服。
凌夏夏推开人之后,下意识地就想离开这里。
可当她看见倒在地上的傅敛文抱着腹部受伤的位置痛苦的样子,又听到他轻哼出声,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对。
而当她看到衣服上那块鲜红的血渍时,当下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