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凌夏夏醒的时候,感觉腰上压着一个重重的条形物,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迷糊地动了动,那东西没离开,反而缠地更紧了些。
凌夏夏这才睁眼,低头往腰间一看,嗬,一条男人的手臂!惊得猛地扭头往后看,视线直直地对上乔宴瑧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一晚上睡觉就没老实过。”乔大总裁把手从凌夏夏腰间拿开,神态自若的起身,站在床边整理睡皱的衬衫,然后走到病房里自带的卫生间洗脸。
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那小小卫生间,凌夏夏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他一脸懵逼。
啊咧?乔宴瑧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跟她一起睡在病床上,他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还有,他……不生气了?
懵懵地呆坐在床上,直到乔宴瑧从卫生间里出来,她还在发呆。
拿过放在旁边小沙发上的外套,乔宴瑧拿起手机给助理王育打了个电话,让他买份早餐送到医院来,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下凌夏夏的嘴巴,想了想又说:“买份清淡点的粥就行了。”
说完之后把手机放到裤子口袋里,朝凌夏夏淡淡的瞥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直接离开了。
凌夏夏更加傻住。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昨天晚上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跑到她的病床上跟她挤一个被窝不说,这会儿又是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就直接走人,他是拿医院当旅馆啊,还是拿她当陪睡的啊?
起码让她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啊!
猜不透乔大总裁心里是怎么想的,凌夏夏又在床上呆坐了片刻,觉得背上一阵酸痛。昨天被那石子磕得后背到处都疼,晚上睡觉都不舒服,加上右小腿裹着石膏,又热又痒,她晚上睡得很不安稳。
咦?
想到乔宴瑧在她刚醒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难道……他是因为她睡得不舒服才留下来抱着她睡的?
……哼,就算这样,她也不会原谅他昨天下午对她的“暴行”的!
睡了一晚上,舌头好像好一点了,虽然碰到牙齿还是会痛,但比起昨天一说话就眼泪哗哗的情况,现在应该好多了。
王育是在半个小时后来到医院的,除了一份青菜小粥,还把她治舌头的药给拿来了,估计是乔宴瑧吩咐他去拿的吧。
吃完粥,又吃了药涂了药,刚刚走掉的王助理又回来了,还推过来一把轮椅。
“诶?啊啊啊啊啊啊啊?”因为刚刚在舌头上涂了药,在药吸收之前,凌夏夏只能张着嘴巴,不能说话。其实她想说的是“王助理你没走啊”,刚才见他离开,她还以为他走了呢。没想到只是去找轮椅去了。
嗯?轮椅?
哦,对了,她现在是个半残废,确实需要这玩意儿。
“凌小姐,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总裁让我送您回家。”王育那张扑克脸一板一眼的,说话的语气也跟块板砖似的,硬硬的一点也不柔和,无视凌夏夏那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啊啊啊,推了轮椅走到床边。
听了他的话,凌夏夏只愣了一下,朝她那条腿瞅了一眼,虽然她还在生某人的气,但比起见到那张让她生气的脸,呆在医院里更让她讨厌。
点了点头,没有反对。王育扶着她下床坐到轮椅里,拿过沙发上她的东西,便推着她出去了。
凌夏夏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赛车时穿的那一身火红色皮衣,露着肚脐和细腰,手臂大腿都暴露在空气中,一头大卷发长而黑亮,艳丽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新奇。虽然右小腿裹的石膏有点突兀,但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大清早的医院里人还不多,但凡是经过凌夏夏身边的人,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都会朝她瞄上两眼。
王育察觉到这些视线,脚下动作顿了顿,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凌夏夏身前,“早晨有些凉,凌小姐不要感冒了。”
凌夏夏也没多想,抬头说了声谢谢,便任由对方将自己推出医院大门,推到一辆黑色轿车前。
将凌夏夏扶着坐进车后座,轮椅收起来放在后备箱,便直接开车往乔家别墅去了。
今天一早王助理到别墅拿药的时候,杨婶就知道了凌夏夏骑车摔伤的事情,急得老人家一直双手合十向天祈祷,正站在门口念阿弥陀佛呢,就看见一辆车开进了别墅大铁门,王助理扶着凌夏夏从车上下来。
杨婶连忙走过去,看见凌夏夏右小腿上裹着的石膏,心疼的直哎哟。王助理重新拿了轮椅过来,和杨婶一起将人扶到轮椅上坐好,推着进了屋内。
王育将凌夏夏的东西放到沙发上,跟凌夏夏说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找他,之后便离开了。
凌夏夏回来没多久,就接到傅敛文的电话。她跟对方解释说她已经出院回家了,让傅律师不要担心。
傅敛文自然知道她是回哪儿去了,沉默了片刻又温柔地叮嘱了她几句,让她好好养伤,之后便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之后凌夏夏才猛地反应过来,昨天老万说是傅律师第一个发现她出事,然后把她送医院的,她从昨天到现在,居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和人家说。
当即拿起手机,用微信给对方发了一句:傅律师,谢谢你。
对方很快就回了:不,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平安。
凌夏夏盯着这句话怔了很久。
昨天厉风扬和凌夏夏聊到一半就被无视了,打了几个电话也都无人接听,回到别墅又没看到凌夏夏人,他又不敢去问乔宴瑧,问了杨婶,杨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寻人无果的厉宝宝正想问问双双,却突然被他老爸的一个电话给叫回了家,然后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他就把这事给,忘了。
等他再次记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再次打电话给凌夏夏,这回终于接了。
“姐!姐姐姐!你在哪儿呢,你昨天干嘛不接我电话啊?你干嘛去了啊?”电话一接通,还没等对方出声,厉风扬就抱着手机一阵的鬼吼。
凌夏夏被他的声音震得狠狠皱眉,把手机拿远了掏掏耳朵,等他吼完了,才重新凑到耳边,翻着白眼道:“鬼叫什么,你姐姐我在家啊,能在哪儿。”
“那你昨天上哪儿去了啊?我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凌夏夏:“呃……”确实是出事了……
在电话里又嚷嚷了几句,厉风扬便说要过来看她,顺便摆脱他老爸的“魔爪”。
凌夏夏放下手机,把打了石膏的腿架到茶几上,心里在暗戳戳的笑。哈哈,她又有人免费伺候了。
不过,那小子刚才说的他老爸的魔爪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