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坑深482米 的确是为了她一个人
那晚的事情若不是她算计的,那么她就只是无辜的受害者而已,她怀了他的孩子才会选择嫁给他,否则,她也许可以嫁给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顾睿看着染红的少女一般的脸庞,淡淡的想,其实他选择她,除了因为孩子和她的身世,也因为除去唐小诺这个理由,他不排斥跟她结婚这件事。
她有时候安安静静,有时候温软可人,有时候伶牙俐齿,偶尔也会横眉冷目耍小女人的脾气。
“好了,”顾睿将她放在餐桌的椅子上,还好晚餐没有被林妈收走,他伸手把桌子上的饭菜都挪了过来放在她的面前,“昨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乖乖的多吃点东西。”
他温和的声音有种宠溺的错觉,无忧第一次听到止不住的受宠若惊,她糯糯的开口道,“我真的吃不下。”
其实可以理解的吧,毕竟表姐是他那么喜欢的人,才几个月的时间,如果说忘就忘了,那时她也许会觉得这个男人过于薄情。
无忧接过他递过来的勺子,还是勉强自己把他舀进自己碗里的汤一口口的喝完了。
时间会让一切都过去的,包括他的过去,包括曾经喜欢的人。
………
F国古城堡。
唐小诺一头浓密的长发及腰,她精致绝伦的脸蛋紧紧的皱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扫过立在她面前的一排医生,“一个礼拜了,你们三天前就跟我说他的伤不会危及生命会醒过来,现在人还在床上昏迷不醒,你们说话当成是放屁还是怎样?”
一行资历老道的医学界权威被气场震慑的女人训斥得说不出话来,唐小诺只是年纪轻轻的女人没错,可是她的背后是没有人敢得罪的唐慕凡和墨家。
“温蒂小姐,”其中一个相对比较年轻的男医生大着胆子道,“那位先生被车撞出去的时候头部撞击到了地面,因为要护着一个人所受到的冲击力更大……车祸发生本身时由于凯撒先生反应很快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但是……这两天我们发现车祸可能导致了他之前受过的旧伤复发。”
旧伤复发?唐小诺蹙着眉心,她不知道凯撒几岁了,但是应该跟顾睿差不多,那么好的身手,要么是杀手或者专门培训出来的顶尖专业保镖,要么就是……
她专门把自己卧室旁边的房间腾出来给他养病,男人始终紧闭着眼睛昏迷不醒,俊美苍白的脸安静得甚至干净。
她撩开窗帘的一角,身子靠了上去,半阖着眸开口问道,“他身上有些什么样的旧伤?”
医生回答得很快,“很多,各种各样的,最多的是枪伤,然后是鞭打的,最老旧的伤大概有十几年了,可能童年的时候过得不是很好,最近的几年里调养的不错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当初伤及筋骨,总会留下不少的后遗症。”
童年的时候过得不是很好……这句话医生是斟酌着说的。
那何止会是不好,无疑的是被虐待得很惨。
唐小诺朝着床上妖孽俊美得只能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默默的想他该不是长得太祸水所以红颜薄命人生比较坎坷吧?
看他眼睛里偶尔泄出来的野心和那股从骨子里溢出来的以阴暗劲就知道他不是童年过得幸福的人。
她继续问道,“你说他的头部受到重创,不会出现脑震荡或者脑海中淤血凝结的现象吧?”
她偶然看看肥皂剧之类的东西出个车祸不是植物人就是失忆。
唔……他要是永远都失忆的话,看在他长得这么英俊而且肌肉超出她的标准身材已经是相当能看的型男身材的份上她可以考虑接受他。
显然没有料到唐小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不在一个频率的事情,医生有些紧张而忐忑的道,“嗯……不排除这个可能,等病人醒来沃恩才能做更加进一步的判断。”
过了好几分钟,唐小诺才终于大发慈悲的放他们离开,她漂亮的脸隐在阳光的阴影里沉思,提高了声音喊道,“巴洛。”
立即有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温蒂小姐。”
“去把凯撒的资料收集给我,半个小时后我要。”
“是,”
巴洛领命很快就消失了,这间被当做临时的卧室里她有事没事就要布置一样,所以墙角有一条漂亮的沙发,前面摆着透明玻璃的小圆桌,上面摆着一个蓝色的琉璃花瓶,插着一朵白色的百合花。
唐小诺抬脚走到窗边,纤细的手指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她低低的声音喃喃的念道,“凯撒,你既然下这么大的赌注……总得有命来玩才行,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残了或者傻了,那就输得太彻底了。”
敲门声响起,巴洛推开门就进来了,他双手捧着一叠的资料递给她,“温蒂小姐,这是您要的资料。”
所有属于墨门名下的犯人,自然都有完善的资料,凯撒也不例外,只是他的资料比别人的少很多。
凯撒。
凯撒·里昂。
唐小诺看着那一串熟悉的英文,抚着自己的额头蓦然就失笑了,难怪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觉得熟悉。
原本是里昂家族的二公子,那个权冠西欧通吃黑白两道屹立了百年不倒的里昂家族,那两兄弟可是连她都有所耳闻。
这个男人,的确是为了她一个人而来的。
为了墨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温蒂。
шωш● ttКan● C ○ 唐小诺将手里的一叠资料扬手,纷纷扬扬的白色纸张全都洒落在地上,她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
无忧的腹部开始高耸,怀孕的小女人出落得愈发的沉静和安详,那股女人才有的气息也跟着愈发的浓烈起来,像是逐渐成熟的蜜桃,因为战家和顾家同时的滋补,她原本纤细的身段也跟着变得丰腴起来了,她挽着长长的黑发,很多时候都是温温静静的。
她听妈妈说小诺已经回F国了,她偶尔翻报纸也很少看见关于温蒂的消息,她往常是各大报纸媒体记者追逐的第一对象,如今却很难再找到有关于她的蜘丝马迹,似乎如她一开始所说,彻底的消失在她和顾睿的视线里。
这段日子对她而言是平静的,又覆盖着前所未有的浅浅的甜蜜。
她依旧看书,养胎,白天没事的时候就给肚子里的宝宝布置婴儿房,一点一滴全都是从她的手里堆砌出来的,那种满足的感觉无法言喻,就像是在亲手堆砌属于她的家和她的幸福。
早晨七点的时候顾睿起床的时候她也会起床,穿着昨晚的睡袍在他洗漱完毕穿上西装的时候把他叫到床边,然后她就小心的跪在床褥里抬手给他系领带。
她的手法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勉强合格,即便是跪在床上的姿势她也仍旧只是到了他的胸口,顾睿低头看着她的头顶,干净的脸蛋纯澈而专注,仿佛一根羽毛刷过他的心尖。
他干咳了一声,侧开视线随意的扯开话题,声音略微的有点沙哑,“你没有教过男朋友,谁教你系领带的。”
“自学的啊,”无忧很快的回答他,手里的动作还是很专心,“我哥哥那人太粗狂了,毕业典礼时打的领带都是我给他打的,因为我妈妈帮他的话他肯定会被爸爸训。”
说起自己的哥哥,无忧脸庞的笑意染得更深了。
战家的大儿子他自然是认识的,只是交集也算不得很深,因为战左野大部分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军队度过的,一年前更是直接去了俄罗斯当教官至今没有回来,连自己妹妹的婚礼都没有参加。
战左野疼妹妹,他曾经听小诺无意中提起过。
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无忧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仰着脸瞧他,“下午我朋友约我出去玩,所以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晚点,如果你回来得早的话打电话给我。”
“嗯,”顾睿看着在晨光中笑靥明艳的女孩,她身上的水泡是特意定做的,真丝上绣了中国风的手工绣图,淡黄色的不知名的花朵,松垮的穿在她的身上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的脖颈,他语调淡淡的道,“到时候我去接你。”
无忧笑得眉眼轻盈,“好啊。”
顾睿准备转身离开,手臂突然被拉住,他回头,女人带着清香的气息席卷了他,而后就是一个吻落在他的唇角。
如同他上次亲了她的脸颊一般,她的脸也变得红扑扑的,黑色的眼睛能溢出水来,细细的白牙咬着自己的红唇,小声的嘱咐,“你开车的时候小心。”
她怀着孕,腹部微微高耸已经可以看出形状,他见过别人家的孕妇,大腹便便很笨重,沾染了母性的气质便丧失了女人的某种轻灵,可是她不一样,原本清瘦的身形变得圆润丰腴,成熟也沉静了,可是那咬唇瞧着他的模样仍旧带着浓的化不开的少女的娇羞。
女孩和女人两种不同的气息同时交织在她的身上。
顾睿觉得一波的羽毛在挠着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