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到了一定级别,相互之间的竞争也好,较量也好,特别重视“道义”二字。华夏国自春秋时期开始,历经五千多年不断代传承的主流价值观无非集中于各家学派的不同道德观念。各个统治者所重用的学派可能不同,但由道德统治人民的基本思想五千年来未发生大的变化,只是发展出了法律,而法律又是道义的延伸产物。
孔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意思就是君子看重的是道义,小人看重的是利益。
这就有了“上兵伐心”的观点,占据了道义高点,就是人心所向,师出有名。
吃完饭,叶之然在回家的路上打电话给枫寒轩,将这件事情的始末源源本本地讲述给枫寒轩。
枫寒轩听后也非常生气,侯德来这是丧失底线的节奏啊!不过,在他印象中,侯德来不是很鲁莽的一个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问道:“小叶,我有些好奇,侯市长怎么会接连犯下低级错误?是不是事先不知道张司令也在包间?”
叶之然解释了一下人多分二部电梯上楼的事情,道:“念悦搀扶着叶老和她父亲先走,我的女儿由佣人抱着上楼,和我走在最后,和前面的人拉开了距离,我估计侯市长只看到我和佣人、孩子进入包间,产生了误会。”
“原来如此!”枫寒轩一听就明白了,想必叶之然家里的女佣有几分姿色,侯德来看到后产生误会。以为叶之然是在偷偷和外面的女人约会,吃饭。机会难得,所以迫不及待地去捉现行。
感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小叶,经此一事,估计侯市长不会再明目张胆对你下手了。”
叶之然说出了打这个电话真正的用意:“枫省长,如果他再有这样的举动,我就要反击了。”
“唔,知道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侯德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挑衅,知道真相的人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先要赢得道义,才能赢得胜利。叶之然打完这个电话,心里面舒坦了许多。
回到家,张恒良又找他谈了一会,出乎意料的,张恒良一反常态。道:“小叶,以你现在的影响力和地位,没必要像以前那样遇事退让,有时候张扬一下也无妨。老叶家出来的人,不必事事看人脸色。”
张恒良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叶老的扶持、提携密不可分。军队将领特别讲究忠诚,派系比政府官员更加清晰。张恒良在叶老的支持下,无论实际权力和军内影响力,都已经到达一个相当的地位,他也以叶派新掌门人自居。
叶之然点点头,说道:“爸。我知道了,该出手的时候。我就会出手。”
念悦一直陪在他们身边,忍不住说道:“木头,你就是对这种人太客气,刚才应该接过他的茶,直接泼在他的脸上。”
叶之然拍拍她的手,道:“付书~记在场,总要给面子的,我们先要占住道义。”
同一时刻,HK。
两个容貌出众,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的女子来到市中心一个花园式居住小区。
年纪稍稍大一些的女子身材丰满,形容举止充满自信,温言款款地向身边的女子介绍这里的环境;年纪小一些的女子天然一副温婉柔弱的样子,只是眉角带着淡淡的忧伤,我见犹怜的样子。
她问道:“马总,你很早就到HK定居了吗?”
被称之为马总的美貌女子是专程到京城接她来HK的马艳丽,她已经从叶之然这里知道牟思真的所有事情,笑道:“思真,以后我们就是姐妹啦,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我艳丽姐吧。”
牟思真尚未知道“姐姐”具有其他的含义,温婉地点头,道:“好,那我以后就叫你艳丽姐。艳丽姐,瑜雯的房子和你紧挨着?那我们以后是邻居。”
马艳丽微笑道:“我们的关系可不仅仅是邻居。”
“是啊,我们还是投资合伙人。”
到了楼上,马艳丽帮牟思真将东西搬进黄瑜雯的房子。看到屋子里还有一张婴儿床,牟思真问:“艳丽姐,瑜雯生孩子后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没有,这是生孩子前就准备好的婴儿床,后来因为爆发‘非典’,我们都逃到英国去了,瑜雯在英国生的孩子,然后直接回国。已经有段时间没来HK了。”
见牟思真看到婴儿床后眼神恍惚,马艳丽捂嘴笑道:“思真,一切皆有天意,看来,瑜雯买的这张婴儿床,将来让你派用场。”
牟思真眼神凄苦,摇了摇头,道:“我不生孩子。”
住下来后,接连几天因为一直忙着采购东西和跑手续、招收员工等等,牟思真和马艳丽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一直到周末,牟思真去马艳丽家商量事情,进了客厅,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嘉嘉,她的眼神登时如被粘住了翅膀的知了,再也挣脱不了。
马艳丽见她吃惊的样子,走到她身边,咬着耳朵道:“我给阿然生的儿子。”
“啊?啊!”牟思真眨巴眨巴眼睛。
她以前只知道张念悦和黄瑜雯,突然冒出一个马艳丽,而且,孩子居然这么大了,一时间让她震惊不已。
马艳丽揽住她的肩头说道:“思真,眼红了吧?你就学我的样,也给阿然生个孩子,有了事业和孩子,生活就充实了。”
“啊?”牟思真还没有从震撼中醒悟过来,道:“不行的,不行的,我离过婚的人,他不会喜欢我了。”
马艳丽听她说的有趣,“嗤”地笑了一声,道:“思真,我也是离过婚的。”
牟思真张大小嘴,再次感觉惊讶。惊讶之后,想起马艳丽的建议,想想马艳丽、黄瑜雯都给叶之然生了孩子,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马艳丽又刺激她一句,道:“现在明白为什么应该叫我艳丽姐了吧?瑜雯叫姐的时候可是清脆香甜,从不舌头打结的。”
饶是牟思真见多识广,社会经历丰富,也被马艳丽搞得有点狼狈,期期艾艾道:“艳丽……姐,你别取笑我。”
马艳丽回头说道:“嘉嘉,你看会电视就写作业,我到阿姨家说会话就回来。”
到了隔壁,马艳丽说道:“思真,你是不是还为侯德来的事心里打结?没那必要。阿然让你和我一起住,就说明心里已经完全接纳你了。否则,怎么会把这么大的隐私暴露到你的面前?”
牟思真红着脸点点头,道:“艳丽姐,不关阿然的事,是我自己有心理负担。”
马艳丽很八卦地问:“思真,你什么时候和阿然有了第一次?”
牟思真脸皮哪有马艳丽厚?被她问得差点逃走,道:“艳丽姐,哪有你这么直接的?”
马艳丽笑道:“我们是姐妹嘛,还是闺蜜,对不对?闺蜜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牟思真究竟脸皮薄,摇了摇头,其实她心里也想知道马艳丽什么时候和叶之然发生关系的,按照孩子的年龄判断,不但在黄瑜雯之前,可能还在张念悦之前,怎么以前一直不知道呢?
她问道:“艳丽姐,你什么时候认识瑜雯的啊?”
“唔,那早,有十多年了。瑜雯和阿然之间的事情我是从头看在眼里的,要不是被张念悦捷足先登,瑜雯早和阿然结婚了。我一直为瑜雯抱屈呢。”
牟思真和念悦、瑜雯关系都不错,叹一口气道:“瑜雯也是痴情女子,比我勇敢多了,我要是也像她一样勇敢,就没有现在的受辱了。”
叶之然交给马艳丽的一项任务就是解开牟思真的心结。她对叶之然的话一向当作“圣旨”,笑道:“思真,你别纠结了。你和侯德来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阿然对我说,我们新成立的这家公司以你为主。我可是将大部分资金拿出来了,你好好经营。我们两人既不像念悦那样给阿然的仕途创造条件,也不像瑜雯那样有才,但是,我们在商业能力方面比她们两个都强。现在,阿然让我们两人将财力集中起来,创办这家公司,我们就要把公司做好,不断发展壮大,将来成为阿然巨大的财力支持,也就有了我们的江湖地位。”
牟思真笑道:“艳丽姐,什么江湖啊?”
马艳丽在牟思真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牟思真面红耳赤,“嗤嗤”笑道:“艳丽姐,这个公司还是由你掌舵吧,我给你当下手。”
“不行,阿然说了,这家公司由你经营,你的商业能力比我强。”
“艳丽姐,我现在资本比你少呢,而且,我赚钱还依靠了家族力量,你完全是白手起家的。”
马艳丽笑道:“我赚钱主要得益于服装厂的改制和其后的财务投资,可以说绝大部分财富来源于证券市场。和你不断兴办实业不同。阿然的眼光肯定不错的,否则就不会这样和我说了。”
“那么,艳丽姐,你做董事长,我做总经理。业务由我主导,你给我把关。”
“这倒是可以,反正有重大投资的话,我们几个主要股东都要开会决定,还要让唐红参与。”
“艳丽姐,唐红……也是阿然的女人?”
“唔,那不是。她是唐国强的女儿,阿然一直叫唐国强为老师的,和一家人没什么两样。唐红遇到大事都是先和阿然商量的。”
牟思真心道,阿然的关系还真有些复杂呢,好在现在开始,她会逐步走进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