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看李浩推门离开,庆功宴上的赵刚,立即借以尿急为由,狂奔至面馆的卫生间。关门、上闩、落锁,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以后,赵刚便优哉游哉的掏摸一智能机,给高玮鸿挂了一个电话,而接通的头一句,便告知高玮鸿李浩已提前离席,请按照A计划行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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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玮鸿点一点头,回答道:“OK!剩下的事情,就交由高某来办。”
挂断电话,赵刚略微舒了一口气。突然间,张炎彬的电话号码又显示在了手机屏幕上。赵刚疑惑不解地接起电话,探问道:“张兄,有何指教?”
张炎彬心慌撩乱道:“错了!”
赵刚一时没缓过神,继续问道:“什么错了?”
“我把卧底的人选弄错了。那个‘李浩’属于冒牌货,除了能言善辩,其他一无是处。”
此言一出,犹若晴天霹雳,震的赵刚小脑瓜嗡嗡作响。缓了约摸半刻钟,才对着话筒,咆哮道:“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今儿一早,保洁人员才从我办公桌的空隙里,扫出真正李浩的智力测试表。也怪张兄当时疏忽大意,冇重新确认一遍。但张兄为了弥补因工作上的疏忽而造成组织上的不便,也拼命的给您打了一天的电话。可惜!您的手机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所以……”张炎彬略微停顿了一下,“责任只能对半!”
赵刚急道:“那现在怎么办?冒牌李浩,都已经被吾等编入了A计划,并且正在实施的过程中。”
“非常简单!”张炎彬不急不躁道,“告诉高玮鸿,任务取消,等我把真正具有高智商的李浩,送到高玮鸿面前的时候,在执行也不迟嘛!况且,想破获这么大一个贩毒集团,非高智商者不足以胜任!”
“你说取消就取消,你把这任务当作眼保健操呢?实不相瞒,高玮鸿若知详情,非扒了寡人一层皮不可!”赵刚顿了一顿,听天由命道:“既然已经铸成大错,那么只能将错就错!”
“老赵的意思是,死马当活马医?告儿您,纸可包不住火!”
“纸当然包不住火!但假若冒牌李浩,真就把毒品大案给破了。到那个时候,哼哼!我升职,您有面,火锅店里涮面片。皆大欢喜的时刻,谁还会在乎纸包不包得住火!”
“老赵你就异想天开吧!当今社会,妇孺皆知,若想把贩毒集团一窝端,伪装者除了斗智斗勇,尚需具备相当犀利的人品。”
“我就赌冒牌李浩的犀利人品!”赵刚嚼铁咀金道。
“那行!从这一刻开始,咱俩保持一定的距离!”张炎彬毫不客气道。
“现在和我谈距离?哼!殊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话音刚落,赵刚便迅速挂断电话。
很明显!赵刚话里有话。而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张炎彬不可能不理解其中含义。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且又无法改变,那么只能期待阿浩以吊丝的身份,通过不懈的努力,最终,迈入成功的殿堂。
当然!这一段秘密的对话,李浩却无福聆听。此刻的他正伫立在街口,一边攥着本世纪初叶购买的兼括刮痕、掉漆、电容屏幕失灵在内,且常因通话自断而闻名遐迩的多功能、战略、超高端、一呼两扣小型精品手摇式古董机,查寻着商店打折的货品,一边转輠着思维想:古语有云:话不在多而在精,礼不在贵而在心。究竟送何种礼品,既满足欲壑难填的王桂香其内心深处源于人类探索海洋深蓝的异域文明,又可在王淑堡的内心深处,残留洞悉人性天赋的烙印呢?
正当李浩犯愁的当儿,冥冥之中的天意让其猛一抬头。瞥然间,对面临街的二层甜品店里,有一临窗而坐,仿如樱姬一样的姌妞儿,正向李浩飞来一个“学问与见识共存,媕雅与庸俗同赏”的小香吻。
李浩的舌头围绕唇的周遭咂摸了一圈。不错!有一种鱻润润的味道。难怪世间传言:颜值不如高演技,有票和谁都有戏。而且就凭李浩头戴綠官帽,身裘大病号。脚穿趿拉板,爪中攥一碗。仿如混迹于丐帮中的BBQ。那也绝非等闲之辈!
说时迟,那时快。一位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的梁上君子,以偶是一只鸡,谁有偶NB。超高回头率,世界一等一的憯遬,从李浩侧畔一驰而过,连带着李浩心爱的古董机,一同消失在深沉的夜幕中。
正所谓:扒中自有扒中手,猖中自有猖中獗。和谐社会,竟尔明火执仗?也忒不把我浩仔当一腕了!殊不知,当我抽中华,游五溪,一天三顿老母鸡的时候,你丫的仍旧躲一漏雨的茅草屋,痴醉于大米粥,稀溜溜,咸菜疙瘩艮啾啾的乞丐生活。
鉴于梁上君子的代步工具,属于淘汰的黄标车。故而,李浩不慌不忙的招呼了一辆摩的,打算采取正面迎击的战术,与梁上君子一决雌雄!
经过了一刻钟左右的相互追逐,事态开始朝着“两极分化”的趋势发展。利好消息:李浩终于把梁上君子围堵在江堤附近的某一人工隧洞内。利坏消息:由环境因素而导致的黑暗恐惧症,足以削弱李浩骨子里的雷锋精神。
李浩在洞口徘徊了一阵,顺便傍览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心想:失去理智的冒险精神,都属于打酱油的阿三。再者!根据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典故,贸然挺进也明显不值!但就在李浩转身的刹那间,从隧洞深处迸射一道宛若炽焰一样的邪慝光束,炙烤着李浩清新洇润的面容。李浩转念一想:哼!想当年,哥诞生在保育箱,却归隐在重症室,其人生的大起大落,也绝不逊色兵仙韩信。阿浩目前虽不惹事生非,但那也是老师教导有方!
记得李浩刚上大学那会,其导师就挥毫命楮的写了一篇《no do no die》的文章,搁在李浩的铅笔盒里。估计这篇文章也是导师一生的发轫之作。内容同赏:白刀红出,轶闻远迩;白刀柄出,故居遐迩;白刀不出,而惶急逸窜,事在临迩!然有勇无谋,穷山一刁民;有谋无勇,恶水一泼才。韦皇卞躁,功败垂成;武曌韬晦,践阼改元。恒而不久,神童不神;恒而久之,古稀自鬻。裘千尺无骨肉相陪,且筋骨俱断,但上筹计赚柔儿,下舍命伴郎君,其目标专一也。刀长而二尺,非庖丁解牛之精,不可露其芒,乱其捅。否则,终将入其狱也!其实,整篇文章就围绕一句话而展开:冇那捅刀术,就别装那小愤青,丢羞!
这不!自从读罢导师的劝改信,阿浩一直消停至今。但当前的情况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当前属于羿射九日,替民除害。即便不能授予中国十大杰出青年的荣誉称号,但弘扬一下雷锋精神,也是吾等八零后,所应尽的义务。决计好事一桩!再者!也是时候挽回一些隋落的常尊了!
李浩扑闪着双眸,以低姿匍匐的姿势,顺沿斑驳的墙壁探寻光源。身临万籁俱寂的隧洞深处,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及鞋底碾踩碎石块所产生的三种可听辩的声源,以空气为载体贯穿李浩的耳膜。尤其,一曲用琵琶弹奏的爱丽丝,仿佛将李浩置身于“异域魔窟”当中。
瞥然间,李浩摸索到因久置和潮润而生满锈斑的绿皮高扃。旋即惶恐一推,定睛一看,且瞥一位大龄美眉,宛若幽灵一样,来回飘拂于三寸讲台之上。而讲台下一群统一矜饰的学生,正七扭八歪、瞳睛槑滞地闻其骤读,恐怖氛围的渲染与好莱坞首推的第一血腥大片,基本上一模一样。
其实,讲台之上的薛里红,不仅是一名金牌的传销讲师,同时也是A计划的主要参与者。所以李浩的突然闯入,并未使其惊心骇神,反而让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薛里红稳了稳心神,指着末排一空座,对李浩平静道:“小子儿,坐那儿。”
李浩心领神会的颔首一笑,一边向末排空座蹀躞前行,一边四下猎艳盗机者。
薛里红教鞭一挥,继续绘声绘色的向学生讲解道:“改革开放几十年,家家户户都有钱。譬如吃菜故意不放盐地,煮饭故意加点糖地,更有甚者,孩子一出生窜瓦房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噱头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上半年贵公司宣传的商品是丝袜,销量稳中有升,升中有绩。毫不来旋地讲,贵公司真正做到了商家心中有度,百姓心中有数。可谓‘双喜临门’。正所谓:丝袜像弹簧,肥腿变细肠…………”
薛里红一时语噎,陷入苦思。不一会儿,其便以胜利者的姿态,公开质问台下的学生:“后两句,什么来着?”
“不怕入错行,就怕遇色狼。”全班所有学生异口同声道。
薛里红自鸣得意道:“所以说,没有不成才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老师,我抗议!”学生中的一位“有志青年”,举手发言道。
“抗议无效!”薛里红急忙制止。
有志青年依旧不放弃道:“既然女孩怕遇色狼,那么这一噱头,就有可能间接的影响丝袜的销量!”
“噢?”薛里红诧异的问道,“依这位有志青年的意思?”
“丝袜像弹簧,肥腿变细肠。男穿猛如狼,女穿弱如羊。”有志青年郑重其事道,“老师,十字之变,甚于鼓舌摇唇,不可不察!”
“男生穿丝袜?”薛里红百思不得其故,“有吗?”
“古语有云:哪里有玻璃,哪里就有丝袜。”
薛里红认同的点一点头道:“不错!有道是‘穷则思变’。这位有志青年,请明天务必到我的办公室,领红花一朵,以资鼓励。Sit down please。”
听完上述对话,李浩若有所思。心想:“我勒个去!不会误闯了传销组织吧?”旋即其瞳睛略扫了教室一圈,发现除了守门的伟思铭,并无其他的潜在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