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连月已经完全傻了,愣愣地看着怀里的桃树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浅……”
他叫,声音发抖,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阿浅,你不要吓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称呼她为‘阿浅’,只是呼唤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像烫伤似的颤抖……
“阿浅,这是你的障眼法对不对?阿浅,你回答我……”
“你让她回答什么呢?或许她也盼着这是障眼法,可她已经魂飞魄散,想要糊弄一下你也不能够了……”洛青羽叹了一口气,开口。
她也看着他怀中的干枯的桃树枝,刚刚还是一位清冷如雪的白衣少女,还和她讲着故事,此刻却已经无知无识。
常人死了还有个转世投胎的机会,她却是真真正正在这个世界消失。
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了这名叫‘阿浅’的女子……
云隐连月的脸一寸寸惨白,血色完全褪尽,他紧紧抱住怀中的枯枝,像抱着今生最珍重的宝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我不相信!她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变成一截枯枝?骗我,你们全都骗我!阿浅在哪里?把她还给我……”
他眼睛猩红,声音嘶哑,视线颤抖,急切地在牢房中逡巡,似乎想从哪个角落在搜出那个莫名牵动他心神的女子。
洛青羽暗暗摇头。她走上前:“连月师兄,她对我说,你说她是你的绊脚石,你说她是自己贴上来的,让你十分为难……现在她终于去了,你也可以不为难了。她说公主很好,和你很般配,她祝你们白头偕老……”
云隐连月踉跄了一下,像是被人迎面揍了一拳,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晃,跪倒在那里,死死地盯着怀中干枯的桃树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半晌才又唤了一声:“阿浅!”
声音嘶哑颤抖。
他想说他那时说的都是气话,根本当不得真,可是喉头如被哽住,血腥气上涌,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洛青羽低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连月师兄,你节哀顺变吧。唔,阿浅说了,她的原身不好看,让我拿去烧掉火化……”
伸手就要抽取他怀中的干枯桃树枝,云隐连月却死死抱住,她根本抽不出来。
不由叹气:“你抱着它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家也缺个烧火的木柴,想拿它出去生火?”
她转目看了看牢房里散了一地的木笼残体,和他打商量:“要不,你把这木笼拿去烧火?阿浅在里面蹲了一天,你把它烧了也算为她出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