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说太子骁勇善战,二殿下玩世不恭,可如今看来二殿下的能力远不输于太子!”
“可不是嘛,这场渡河之战二殿下以一万兵力击退霸军三万大军,这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事可让我们士气大涨!”
后路过后院听见几个正在修葺兵器的将士在聊天,他放慢脚步听着。
原来皇甫爵当真是去打霸军了,而且有是胜仗。
古城一战,西京一战,渡河一战他都剩了,这样看来已经不能算是侥幸了吧?而且这次还是以少胜多,可见这人确实有点本事。
后抱着还没来得及还掉的竹简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继续听。
一个士兵说道:“以前李茂姜军对二殿下可是鄙夷至极,经过这一战彻底心服口服!”
“哈哈哈。”
说起这个几个了解情况的将士朗声带笑,干俞说道:“可不是,二殿下刚来那天,你们可没看着咱们将军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二殿下当二世祖给送回去,如今殿下前殿下后的没完没了。”
“干副将,李将军是不是还放话要单挑二殿下的?你说,二殿下跟李将军当真打起来,谁能赢?”
干俞将修正好的兵器放一旁,想了想:“这个还真不好说,都说爵爷文不精武不善的,打仗的时候他也就出谋划策没见他杀敌,不知道武功如何?”
一个小士兵咳了咳:“其实……我之前在西夏城见过爵爷被人打的毫无反手之力,呃,估计他真不善武。”
众人顿时沉默了。
皇甫爵个性嚣张,行为不端那是众所周知,以前那玩世不恭的面貌,朝堂上下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堆的风流韵事,男女通吃,甚至喜欢男童……
“咳咳!”干俞咳了咳,“行了行了,以前不也说他只会吃喝玩乐,现在带兵打仗运筹帷幄不也令人刮目相看?这叫……叫……乱世出英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明白吗?”
“明白了!”
后知道皇甫爵卑鄙下流,之前与他一起逃难的同龄人福满,就是因为被皇甫爵玷污之后,最后上吊自杀了的。
福满是西夏国一间佛寺的小僧人,当时福满在他脸上马粪,还没没来得及在自己脸上抹,结果就被谢广云抓了去,最后……
想起这些,后还是对皇甫爵心存怨恨。
可如今的皇甫爵与之前那个相比,不仅是他觉得不一样,那些将士也说出了那人的反常。
难道一个月的时间真能让一个败类成为英雄?这乱世也非一年两年,皇甫爵着觉醒的时间也太突然了点。
不过,思索许久,后突然抱紧怀中的书简重新大步走向皇甫爵的书房。
但这次他没有闯进去,因为远远就看到好几个将士进了书房,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几个人出来。
这些人刚出来,那个年轻的女侍卫,就是叫鸾凰的年轻女子又进了书房,孟庄也跟着进去,又是大半个时辰。
躲在柱子后边的后看着天色暗下来,书房的灯亮起来。将军府掌事将院中的灯笼取下来,点上再挂上去。
暮色终于被夜色替代。
鸾凰与孟庄终于从书房出来。
后的心里有点怪怪的,他趴在柱子后看着那亮着灯光的书房窗户,心想,那个混蛋刚从战场下来,下午在书房遇见他时正在脱铠甲,显然刚从战场下来。
才刚回来,又与其他将士处理公务到现在……
看起来颇有些在务正业,而且还很忙的样子。
后抱着竹简靠着柱子坐下来,其实他进进出出书院有一段时间了,很多时候他都在书房忙着,灯会亮到很晚。
如此性情大变,当真是时势造英雄吗?
后望着天边的月亮,今晚正好是月圆之日,月亮刚升起来时看起来特别圆,而且比其他时候都大。
以前跟师父在般若寺赏月的时候,师父总是说,这世上不会有真正的黑暗,因为有月亮。
明月当空时,即便是黑夜也会被照亮。
月亮是指引人们走出黑暗的神灵。
后将书简抱入怀中,双手贴合虔诚地行了一个佛礼。
“上苍明月,若你真是驱除黑暗的神灵,请保佑天下苍生尽早结束苦难,保我能走出黑暗的困境。”
虔诚地说完之后他睁开眼,眼前的圆月已经被皇甫爵的模样替代,他吓得瞪大眼睛。
亮光神君神闲气定望着他颔首:“嗯,我听到你的愿望了。”
他跟神灵许愿跟他有什么关系?!
下意识地又要起身跑。
只是疾走几步之后脚步骤然停下来。
背部僵直地站了一会儿他慢慢转过身走回陵光神君面前,将手上的书简呈上:“还你书。”
不跑了?
陵光神君看他紧绷的样子觉得好笑,却接受了他用来伺机开口的书简。
手上的书简一空,他双手放下去,不自觉又慢慢捏成了拳头。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但这些话他若说了,反而让他更不自在吧。
不过,反正他都跟只小刺猬一样,他不逗一下心理也过意不去啊。
陵光神君:“听说,这几日后特别想本王,所以日日到书房守候对吧?”
“我只是来借书!”后大声解释,因为太过大声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他太刻意而他才从容,所以显得自己特别弱势不成熟,后咬了咬牙仰头望着他,“书房可有何事让小的做?后愿意……听凭二殿下任何差遣!”
“噢?”陵光神君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你说……任何?”
后的拳头骤然捏得更紧,微微低着头,露出他颈项后因为过于清瘦而格外显现的骨骼,似乎痛下决心豁出去一般,他咬牙道:“任何。”
“很好。”
看来是想通了。
这小子把他当yin贼那么久,他不好好吓吓他枉他背负了这个名声那么久。
“与我来。”
陵光神君背着手,手中握着一捆竹简沿着回廊走去。
后硬着头皮跟上,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这个混蛋要……要对他那样,他,他也在所不惜。
性命都不要了还担心身子什么?反正他一个男儿,也没什么好介意。
陵光神君却忽而回头。
灯下,那孩子的眼睛满是倔强。
看来,他还是不大适合捉弄这么弱小的人儿,他忽而无奈笑了。
“就是想让你来帮本王磨墨,你大可不必如此……舍生取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