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云以为陆压来了,就能把他救出苦海了。事情和他开始料想的一样,猪八戒果然把目标放在了陆压的身上,陆压也是应战了。只是有一点刘清云没有料想到,陆压会要他观棋做个裁判,这是刘清云始料未及的。
墨家地的众人一看风头儿不对,这时候也顾不得刘清云了,纷纷找理由逃离了大殿,就连听说陆压来了,不大出面的净天和净玄也都逃离了大殿。把这观棋的差事交给了刘清云自己。
看着逃走的众人,刘清云心中大骂这些人没人性,哪怕有一人随便找个理由也好哇?自己不就顺坡下驴的随着一同离开了吗?可这时候谁也没有顾忌他,全都跑了出去,刘清云忍不住心里甩了一把辛酸泪。
既然陆压已经答应了应战,猪八戒提议,还是到先前与刘清云下棋的地方去,那地方清净,环境清幽,正是下棋的好地方。于是三人就赶奔了那里,到了地方陆压和猪八戒对坐,刘清云在一旁侧坐,这两人倒是痛快,坐下之后抓棋子分出先后手儿,这就下起棋来。
眼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的落上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二十几枚棋子了,看着这二十几枚棋子,刘清云只感觉一股无力感传遍全身,肠肚都有些纠结了。刘清云两手一捂自己的脸,忍不住**了出来。
怎么回事?直到这时候刘清云才发现,这两位难怪是多年的好友,真不愧是一对儿枣木棒槌,一对臭棋篓子。陆压这棋艺和猪八戒也就在伯仲之间,要说高,也高不了那么一头发丝儿。看着这样的两人下棋,可想而知,刘清云心里会是个什么感受?这心里是翻肠搅肚,把抓柔肠啊!刘清云真想大吼一声发泄发泄。可当这两人的面儿,这样做太不合适了,所以刘清云才忍不住**出声。
听见刘清云**的声音,陆压转过脸来看了看刘清云:“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哇?这两天不会是吃坏东西了吧?不对呀!你我修真之辈,这些个世俗凡人的毛病早就不应该有了,看你的样子很是难过的样子,怎么与吃坏东西一样啊?”陆压说这话的时候,他是一脸的认真。
听陆压这么说,猪八戒也是看向了刘清云,猪八戒哼了一声:“哼,什么和世俗凡人一样?年轻人就是欠锻炼,你看我,我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你多怎看我有过这毛病?可能是因为长期修炼不进食的缘故,冷不丁吃些油腻的伤风了吧?要不我佛门主张吃素呢?这油腻的还是少沾为妙。”
听见两人这一唱一和的话语,刘清云只感觉自己的肠肚真的开始做痛了,他一手捂着脸,另一支手揉着自己的肚子:“两位老哥哥,你们继续,继续,不要因为小弟扫了两位的雅兴,小弟我这里没事。”
陆压手中捻着一枚棋子,一脸的关切:“兄弟,你真的没事吗?看你脸上难过的表情,用不用调息一下啊?”
刘清云摆摆手:“老哥哥不用担心,这又不是大毛病,我只要在这里运气走一圈儿也就没事了,这又算个什么?您可别忘了,咱们都是修真之人,又怎会真的吃坏东西呢?您二位继续吧!小弟这里真的没有什么事?”
陆压点点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本来看你难过的样子,原想要你回自己大殿休息一番呢?既然没事,那我们继续,你给我们观棋,可别要这家伙输了棋耍无赖,今天我定要他心服口服。”
听完陆压的话,刘清云呆了一下,随后自己不住的大骂自己,真想撤自己两个耳刮子,多好的机会,多好的机会呀?就这么着被自己放弃了,自己若是顺口答音儿,不就脱离苦海了吗?不就回到自己的大殿了吗?自己怎么就这么轴了?可这时候想说什么都晚了,没办法,硬着头皮,继续给两人观棋。
时间慢慢过去,一转眼,一天多时间过去了,刘清云给两人观棋看的眼睛都直了,只感觉脑瓜皮发木,这时的他已经不知道两人下了几盘棋了。要说这一天多时间,两人下棋唯一不错的就是猪八戒没有悔棋。之所以没有悔棋,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两人的棋艺差不多,悔棋的机会不多,二一个,陆压一句话把猪八戒给拦回去了,既然是在棋局上分出胜负,若是悔棋的话?这还怎么分胜负哇?因此猪八戒在这一天多时间里,没有悔棋。
一天多时间过去,陆压刚刚赢了一盘棋,他伸了伸腰,又扭了扭脖子,转过脸来看向刘清云:“兄弟,哥哥的棋艺怎么样?我赢了这夯货几局了?我俩胜负如何?”陆压这话出口,猪八戒也忍不住看向刘清云,一天多时间,他两人是各有胜负,他们也不知道各自赢了几局输了几局?
刘清云听陆压这么一说,当时就傻在那里了,他连两人下了几盘棋都不知道了,哪里还记得他们各自的胜负呢?刘清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也只回忆起六局来,前六局陆压胜了四场,猪八戒胜了两场,至于后边的,刘清云是完全不记得了。这也不能怪刘清云,刘清云现在脑袋就像刚刚被念过紧箍咒一样,能记起前六局来就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刘清云尴尬的笑了笑:“老哥哥,你俩下了一天多棋了,是各有胜负,各有千秋,依我看这样吧!咱们先歇歇,喝点儿茶吃点儿点心,舒缓一下精神,不知您二位以为如何?”刘清云现在也只能这么着了,想借机赶紧要两人罢手。
陆压和猪八戒一听,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这怎么可以?说好了分出胜负,说什么也得有个结果才行?兄弟,到底我俩胜负如何呀?你不用顾忌,有话就说。”
刘清云一脑门子的汗,讪笑了一声:“两位老哥哥,说实话,您二位在这一天多时间里,至少下了二十盘棋,此时我也记不清了,这就更别说你俩的胜负了,这要我如何说起呀?”
猪八戒和陆压眼睛也直了,他们自己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也弄不清下了几盘棋了,两人同时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天多时间算是白费了,根本就没有结果呀!
陆压看了看猪八戒:“我说夯货,既然咱们都不知道胜负如何?我看这样,咱们也别玩儿这围棋了,这棋下起来麻烦,分出胜负也费时间。要不咱们这样,咱们改下象棋怎么样?你敢不敢应战?”
猪八戒不服不忿:“象棋?象棋我老猪就怕你这只老乌鸦了吗?兄弟,你这回可得与我们数清看明了,这次非得和他分出一个胜负不可。”
刘清云听了顿时感觉头大如斗,有心阻止两人,可他们此时正在兴头儿上,自己说的话肯定听不进去,刘清云眼珠一转:“两位老哥哥,你们先听我说一句。这说来说去,你们无非是想在棋盘上分个胜负罢了,我看这样,咱们这次就下象棋了,一盘定胜负,你们看这么样?”
刘清云这也是没办法,为了早日解脱,他只能这么办了,既然他俩提出下象棋,刘清云觉得这主意不错,最起码换换玩儿法,自己也能感觉舒缓一点儿,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两人象棋的棋艺如何?
猪八戒听了刘清云的话之后,他摇了摇头:“一盘定胜负?这,这怎么行呢?凡间武林不都施行十阵赌输赢,我们也来十局吧!不管是谁,只要能赢六局,那就算是谁赢。老乌鸦,你认为怎么样?”
陆压点点头:“如此正合我意,来来来,咱们就以十局定输赢,看我今天怎么在棋盘上杀的你丢盔卸甲?”
刘清云听了之后,脑袋一低,深深的叹了口气,心说:十阵定输赢?你们饶了我吧?你们顶得住,我可受不了哇!
刘清云深感这时候,自己不能不说话了,他赶紧拦住两人,也就在这时候,陆压袍袖一挥,围棋盘已经改作象棋盘了,猪八戒单手法诀打出,桌儿上的围棋子也化作了象棋子。此时刘清云若是再不开口的话?这两人可就下上棋了。
刘清云把手一伸:“慢,两位老哥哥,十局定胜负太麻烦了,我看三局足矣!正所谓三局两胜,三才鼎力,三这个字好哇!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天地人三才都是以三为数,我看三局足够了。”刘清云为了自己的话有说服力,连三才都给搬出来了。
听了刘清云的话,猪八戒和陆压稍作沉吟,两人点了点头:“兄弟这话说的不错,三局定胜负,干净利索,好,咱们就三局定胜负好了。”
这两人说完,这就开始了,先是分棋色,猪八戒比较幸运,他持有红棋走先手,猪八戒捻起一颗象棋子啪的一声走了一步。看着猪八戒的这一步,陆压来话磕儿了:“兄弟,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他棋艺一般般吧!看到没,这手儿棋有个说法,叫臭棋篓子先飞象。”
刘清云这时候能说什么?他就当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脸上更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这时候他不能答茬儿,这两位下棋倒好,他可不能被牵连进去,万一自己顺着陆压的话说,猪八戒来一个咱俩来一盘的话?他找地方就得哭去。
果不其然,陆压这话说完了之后,猪八戒先是看了刘清云一眼,随后转向陆压:“老乌鸦,你少来这一套,看到没,我兄弟都没捩你这根儿胡子。什么臭棋篓子先飞象?这叫布局,你知道不知道?”
陆压看了看刘清云,其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对刘清云没有顺着自己的话往下来有点儿不满,刘清云赶紧陪个笑脸:“老哥哥,你可别忘了,我是观棋的,观棋不语真君子,小弟可不能随意点拨棋局。”刘清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说:希望两人象棋的棋艺能好一些,尽快把这三盘棋下完,自己也就脱离苦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