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把到孙家的事情经过告诉了桑氏,桑氏听了之后好一通闹,把牛二的脸挠了好几道儿,撞脑袋寻死寻活的。别看她寻死寻活的,可一听牛二说自己要是不做,孙志方就会要了他们夫妻的命,桑氏也傻眼了。可小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自己哪里下的去手哇?
牛二看桑氏软下来了,他赶紧上小话:“家里的,这可关乎你我的性命,你想想,这事我们已经掺合进来了,现在杨玉峰还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会怎么样?有你我的好吗?马云玲要是好了,那孙志方也不会放过我们,两全厉害取其轻,现在马云峰不知道我们的事,我们为了自己也只能选择答应孙志方了。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我们的性命,家里的,你就答应了吧。”
桑氏转头看了看桌上的玉瓶,她面露沉重的走向桌旁的玉瓶,先围着桌子走了一圈儿,咬了咬唇角,右手微微颤抖着一把抓住了玉瓶,手上的劲道让指关节都发白了。
桑氏手攥着玉瓶看向了牛二,她深吸口气:“牛二,你我夫妻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吧?这二十多年你都干了些什么呀?除了耍钱就是借钱。这事过后,我希望你能把赌戒了,若是再闯祸的话?恐怕就不会有人再帮我们了。真到了那时,我们就真的走到末路了。牛二,你能答应我戒赌吗?”牛二看桑氏说出了这话,他是满口的应承,知道事情有门儿了,诅咒发誓说肯定戒毒,要是做不到的话?就摔到下水沟里淹死。
桑氏看他的样子摇了摇头,攥玉瓶的手紧了紧,也没拿换洗的衣服转身就出了房间,开开院门儿向杨家走去。
桑氏进了杨家之后,直接就进了内宅,她刚到了杨玉峰的房间外,这时候那小丫鬟出来了,手里端着脸盆出来了。
桑氏一看赶紧上前:“翠儿,你这是干什么呐?”
那个小丫鬟翠儿,端着脸盆:“唉!桑妈儿,你可回来了,奶奶有些日子没擦身子了,我力气又小,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给奶奶擦身子,您老回来了,这就好办了。”
桑氏一听,心里就是一动,这是多好的机会呀?正想睡觉呢?就有人送枕头来了,桑氏一笑:“嗨------,就这事啊!交给我了。”
桑氏说着让小丫鬟翠儿打来了热水,有小丫鬟端着,桑氏拿着毛巾,她们就进了内室。进去之后,杨玉峰等人就都退去去了,而小丫鬟也被桑氏支出去了。理由是把马云玲的衣衫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这样能加点儿阳气。小丫鬟翻也乐得轻松,从衣柜里拿出衣衫抱到外面晒衣服去了。
桑氏看着屋里没人了,她快速的从怀里拿出了小玉瓶,把里面的符水倒在了马云玲额头上的镇魂符上了,这符水本来是黑紫色的,可滴到镇魂符上之后,毫光一闪就变成了透明的液体,紧赶着符水收缩,原本一小瓶符水却收成了四滴,这四滴符水落到镇魂符上,一阵黑气闪过,虽然镇魂符光华还在可已经失去了镇魂的作用了。
桑氏看着眼前的变化,她身上就是一激灵,颤抖着双手把玉瓶收了起来,然后就开始给马云玲宽衣解带为她擦拭身子。等给马云玲擦完身子,她不平的心境也平静下来了,等小丫鬟把衣衫拿进来之后,再为马云玲穿上,她和小丫鬟端着东西就出去了。这就是桑氏破掉镇魂符的经过。
杨玉峰听完了眉毛蹦了三蹦,这火儿窜的比房都高,他抬起腿来就给桑氏来了个窝心脚,杨玉峰可练过踢柏木桩,这一脚下去真踢实了,桑氏命就没了。刘清云一看赶紧一掸袍袖,桑氏横着滑出了三尺,杨玉峰一脚提空。
杨玉峰看刘清云救下了桑氏,他也没好说什么,可这时候气得他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拿手指着桑氏:“你你你----,你,杨兴----,把这毒妇给我先关在柴房,等我腾出功夫来再发落她。对了还有那个烂赌鬼牛二,你也给我捉来,这对丧尽天良恩将仇报的东西,等我一并发落。”
杨兴听了,他一把抓起地上烂做一堆的桑氏走出了房间,把桑氏关进柴房之后,他就转身回去找那牛二去了。
看着杨兴带走了桑氏,杨云峰深吸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下,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些,然后抬起头看向刘清云:“刘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呐?”
刘清云看他恢复冷静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次我到阴司地府查看了一番,又到泰山五岳大帝哪里去了一趟,都没有查到贵夫人的魂魄下落,多亏了五岳大帝提醒,所以我才知道贵夫人是遭了别人的暗算。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那就好办多了。你帮我准备一下。”刘清云说完在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了笔和纸,刷刷点点的写了点儿东西。
刘清云写完之后,把这张纸给了杨玉峰,杨玉峰接过来之后,他先看了一眼,随后吩咐人照着单子上面的准备。
刘清云要的东西也不多,就是在一僻静的地方搭一个三尺高的土台,然后在子时的时候把马云玲搭到土台上,另外准备黄纸、朱砂、狼毛笔、无根水一碗、一把桃木剑、两只素蜡、一个香炉、再准备一支柳枝,另外再准备十盏油灯,这十盏油灯也是有讲究的,三盏鸡油灯,七盏狗油灯。这鸡油必须是黄毛大公鸡的油,而狗油则是满三年以上的黑狗油。
杨玉峰把单子给人让他们准备之后,他转身问刘清云:“刘先生,你这是要施法吗?这样内子今晚就能醒来了吗?”
刘清云轻轻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呀?我这是要先找到贵夫人的魂魄,对方也是有法力的人,不管他法力高低,要是把他逼急了的话?恐怕贵夫人的魂魄会有危险,所以我们先要找到贵夫人的魂魄,然后再找对方算账。”杨玉峰点了点头。
等到了半夜子时的时候,杨云峰抱着马云玲出了房间,刘清云吩咐准备的早就准备齐了,杨玉峰把马云玲放在了土台上,这时候刘清云已经沐浴更衣了,他来到了马云玲的近前,他把三盏鸡油灯放在了马云玲的头前面,七盏狗油灯放在了脚下边儿。
然后伸手揭下了她头顶的镇魂符,又拿起一边的狼毛笔,用无根水把朱砂化开,狼毛笔蘸饱了朱砂,在黄纸上刷刷点点画了起来,刘清云一连画了十道符,把这十张符贴在十盏油灯上,又拿起十张黄纸,手指灵动间折成了十个纸人儿,把纸人放在了油灯的旁边儿。
刘清云做好这些之后,先把鞋脱了,然后迈步走到了土台上,伸手抄起了桃木剑,右手持剑,左手掐诀,嘴脸念了一段咒语,左手法诀变幻捏成剑指在桃木剑上连点了三下,嘴里喊了声:“开刃。”这把桃木剑红光一闪,上面就出现了一道符文,刘清云脚踏八卦,剑指七星先围着马云玲转了几圈儿,转到她的头顶的方向之后,剑指北斗七星,就见剑尖儿引下了一道星光,随后他剑尖儿一指马云玲头顶的三盏鸡油灯,这三盏鸡油灯突然着了,可这三盏鸡油灯火光闪过之后,其中的一盏鸡油灯却灭了。
刘清云看着灭掉的那盏鸡油灯点了点头,随后八卦反转,剑尖再引星光指向了脚底的七盏狗油灯,这七盏狗油灯也是光华一闪,火光闪过之后,其中的四盏狗油灯也灭了。
刘清云看着灭掉的五盏灯,脚步微搓撤了下来,等他下了土台之后,刁浩灵过来了:“师傅,你这是什么法术哇?还有就是这几盏灯?”
刘清云一笑:“这是你师伯,陆压老哥哥传我的一门法诀,这其实是一门巫法,头上的三盏油灯代表三魂,脚底的三盏油灯代表七魄。现在头顶的一盏油灯灭了,就代表她丢了一魂,脚底灭了四盏油灯代表少了四魄。”
杨玉峰看着这些灭掉的油灯:“刘先生,那现在该怎么办呐?内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杨玉峰看着躺在地上的马云玲着急了,这大半夜的就这样躺在外面,要是冻坏了怎么办呐?
刘清云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杨玉峰,在我做法的时候,我希望你们都回避一下,因为你们没有法力,这样的法术阴气比较重,你们在场恐怕会伤了你们的。再过一会儿,我就施法了,有浩灵一人在这里就可以了,你们就都出去吧!”杨玉峰听完点点头,然后一挥手带着杨兴和几个下人就都出了这道院子。
刘清云看他们都出去了,刘清云转向了刁浩灵:“浩灵,一会儿我施法,到时肯等会有异象,你在一边帮忙看着一下这十盏油灯,千万不要让油灯灭了。”刁浩灵答应了一声。
刘清云再次迈步走上土台,他抄起了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左手打法印一道法诀打在了马云玲的身上,这时候那五盏火苗没灭的油灯突然火冒起三尺多高,刘清云右手宝剑一指,喊了声“赦”,油灯旁边的纸人儿站了起来,这些纸人儿一飘飞进了火光,这些火光当时就变成了金色,金光灿灿。
刘清云做完这些,下腰又拿起了柳枝,柳枝左右甩了两下,在马云玲的身体两边各抽了一道痕迹,然后伸手一搓,把柳枝的皮搓了下来,用搓了皮的柳枝在灭了的油灯里面各挑了一点儿灯油,随后两手法诀变幻,一甩手,柳枝从其他的五盏灯火中穿过,这时候火光大放,一个火团从火光中冒了出来。
这火团刚一冒出来,突然这院子里面阴风大作,呼-------,阴风打着旋儿,一阵阵刺骨的寒意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五盏油灯的火苗本来窜起三尺多高金灿灿的,可这时候阴风这么一刮,金光也淡了,火苗也落下来了一半儿。
刁浩灵受刘清云的吩咐,要保护好这些油灯,他一看灯火小了一半儿,赶紧双手的法诀,一道金光打在了油灯的周围,随后张嘴一喷一口霞光喷到了灯火上,火苗瞬间稳住。
刘清云看刁浩灵稳住了油灯的火焰,他深吸口气,把柳枝的树皮拿了起来,两手一撮。搓成一条绳子,在绳子头儿打了个结,然后伸手一抛,这绳子套正好套在那火团上,他手牵着柳树皮绳子的另一头儿,在绳子头打了个法诀,随后一甩手,这条绳子哧溜一声,拽起一丝火光飞向高空,刘清云这才要以生魂探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