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坠落成修魔者,使得镇元子冲冲大怒,自己的徒弟改修魔功,凭他堂堂的地仙之祖,这不成了三界茶前宴后笑话了吗?这多丢人呐!自己以后怎么面见师尊呐?见到三位师兄怎么解释?所以镇元子怒气冲顶之下,要打青松八百火龙鞭。
等请出了火龙鞭,命手下的弟子行刑,结果这些弟子没一个站出来的,顾及旧日的情分,谁都下不去手。大伙你看我我看你,全把头一低,一个也没站出来行刑。
镇元子火大了,他一怒之下召唤出了黄巾力士,这黄巾力士可是力可拔山,有担山赶月的神通,由他行刑,这青松可遭了罪了。这每一鞭下去,没有一下掺假的,宝鞭抡起来,楞把宝鞭甩的拉长三尺,鞭身上的鳞片也随之挣开,每一鞭落在青松身上,鳞片就刮下一层皮肉,没几下把青松打的衣衫就抽烂了,打得是血肉模糊。
青松怎么说也是修炼了两千多年?这几下皮肉之苦还是忍得住的,可这火龙鞭打下去,不光是伤及皮肉。随着火龙鞭打下去,每一鞭都把一股火属性法力带入他的体内,青松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抛进了老君的八卦炉一样难受,那股火热的灼烧感直入骨髓。
青松一连挺了一百四十七下,到一百四十八下实在忍不住了,他牙都要碎了,浑身的衣衫已经抽飞了,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到了这时候,他忍不住闷哼出声了,真想晕过去,省得再遭这份罪。可青松有二千多年的道行,就算想晕过去也做不到。
等打到四百鞭的时候,青松的身上已经被打得血汗混合到了一起,都看不出人模样了,而且他的身上还隐隐冒出了火红的光华,随着这火红的光华出现,青松身上冒出了丝丝的黑气。这些黑气被打的越冒越多,就见他头顶冒出了三朵莲花,这三朵莲花一阵摇晃碎成了五彩的华光消失。等过了七百鞭的时候,青松把嘴一张,喷出了五道光华。
刘清云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摇头叹息,这七百鞭下去,青松被打掉了头上三花,削去了胸中五气,直打落了两个境界,这两个境界,给一般的仙人,没有数千年的苦修,是换不回来的。青松是镇元子的弟子,所以两千多年就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可今天,辛苦千年的修行被这一顿鞭子给生生打落了。
等八百火龙鞭打完,青松的脚底下已经被血汗浸湿了一大片,青松现在是大口的喘气,嘴里不住的闷哼,幸亏他现在是被绑在伏龙桩上,要不然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刘清云看着他的样子,不住的摇头,这青松被打的太惨了,刘清云心中也生出了不忍。可一想到青松这些年为了修炼魔功,害死的生灵,刘清云一咬牙,心说:该!正所谓前有因后有果,他这算什么?他若可怜,被他害死的那些生灵找谁申冤呐?他有今天的后果,全是他自找的。
黄巾力士八百火龙鞭行刑完毕,把火龙鞭交回,然后单膝跪倒在镇元子面前:“上仙,八百火龙鞭执行完毕,上交法旨,上仙还有什么吩咐?”
镇元子迈步走到被绑缚在伏龙桩上的青松,看了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青松,镇元子闭眼叹息了一声,冲黄巾力士挥了挥手:“好了,既然已经行刑完毕,你退去吧!”黄巾力士说了声尊法碟,金光一闪消失不见。
等黄巾力士走了,镇元子一挥手:“把他先关在禅房里,等我把青杉从玄魔潭就回来,再押他到天庭,由玉帝以定其罪。”
镇元大仙这话刚说完,还没等手下的弟子动手呢?就听天上有鹤鸣声响起,众人仰头向上看,但见漫天的华彩,一阵阵的仙音缭绕,一串串的璎珞垂珠,在漫天的华彩中间有一只仙鹤,在仙鹤上站着一位道人,他是散发披肩,这道人头上一方宝盖护顶,周身莲花朵朵,手拄着一柄龙头扁拐,身披水火袍,大袖飘飘,长得慈眉善目,一布须髯飘洒前心。
这道人踏着仙鹤慢慢飘落在地,等仙鹤落地,他从仙鹤上下来,紧走几步来到镇元子的近前,这道人打辑手:“善哉善哉!弟子给师叔请安了,愿师叔福寿无边。”
镇元子赶紧伸手:“师侄免礼,你这是从哪来呀?快快里面请。”镇元子说着把这道士让进了大殿。
等进了大殿众人坐罢!这道士看了看刘清云和兰瑞芯:“呵呵呵,这位想必就是刘清云和兰仙子了吧?贫道有礼了。”说着这道士打辑手。
刘清云和兰瑞芯赶紧还礼:“哎呀!不敢当,不敢当,不知老人家您是哪位?”刘清云在这道士和镇元子的谈话的时候,这道士以师侄自居,但究竟是谁?刘清云不知道。
镇元子哈哈一笑:“呵呵呵,刘小友,兰仙子,这就是大老爷老子的关门弟子,玄都大法师,平常他都在大老爷身边伺候,甚少出来走动的,所以兰仙子也不认识。”
刘清云和兰瑞芯大吃一惊,赶紧给玄都重新见礼,玄都微微一笑,伸手相搀:“唉-----,小友不必如此,快快请起。”说着把刘清云和兰瑞芯扶了起来。看着刘清云和兰瑞芯不住的赞叹是一对璧人。
镇元子这时候眨了眨眼:“玄都师侄,你这次来到我五庄观,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大师兄有什么事要交代呀?”
玄都大法师微微点头:“回师叔,弟子此次离开八景宫来到五庄观,正是奉了大老爷的法碟来的。我次来的目的,是为了青松师弟的事。”
镇元子听了脸色微微一暗,他随即叹了口气:“唉!教不严,师之惰。青松坠落修魔者,完全是我这做师傅的不合格,对他疏于管教了。”
玄都轻轻摇头:“唉!青松师弟六根不净,心生贪嗔二念,这都是他自己修行不够,才造此恶业。大老爷传下法蝶,青松罪孽深重,要剔除他的仙骨,消去仙籍,把他的元神压在麒麟崖下七百年以赎其罪。”
镇元子一听身子一摇晃:“什么?要消去仙籍,这,这----。”镇元子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别看他命黄巾力士打了青松八百火龙鞭,可从没想过要消去青松的仙籍。被剔除仙骨,就成为凡人了,但还是可以重新再来,只要潜心修炼,还是有再次成仙的希望的。可要消去仙籍,那他就生生世世不能再成仙了,永生永世坠入轮回,再与仙道无缘。
刘清云也没想到老子会如此重责,刘清云以为最多会剔除仙骨打入轮回,没想到竟然会消了仙籍。刘清云回头看了看一边的兰瑞芯,就见兰瑞芯微微皱眉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刘清云叹了口气,微微上前一步:“玄都大法师,消去仙籍,这惩罚是不是他重了,依我看,只要剔除仙骨,打入轮回让他重新修行就可以了。”
玄都大法师打了个辑手:“善哉善哉!刘小友,此事大老爷发下了法碟,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无从更改。青松恶业太深了,以他犯下的罪过,按照天规永坠畜道都不为过,大老爷这样发落,已经是皇天开恩了。”
刘清云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一边脸色暗淡的镇元子摇了摇头,玄都大法师已经把话说绝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呀?去找老子说情?说实话,刘清云还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身份,老子的身份太高了。
镇元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实话,镇元子见老子也怵头,镇元子是鸿钧的记名弟子,老子是亲传弟子中的大弟子,虽说他们是师兄弟,可镇元子在老子面前往往都是以晚辈自居。在大师兄面前,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这事老子已经作出决定,他也只能听从了。
玄都大法师劝导了镇元子几句,随后话锋一转:“师叔,玄都有师尊的法碟在身,不能再耽搁了,惩治了青松之后,我也该回去交旨了。”
镇元子一听,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玄都捋髯看了看镇元子,轻轻摇头,看镇元子的神情他也知道,镇元子心里不好受,可师傅已经传下法碟,事已成定局,这也是无奈的事情。
玄都大法师手拄龙头扁拐,走出了大殿,看样子他要执行老子的法碟了。刘清云和兰瑞芯对望了一眼,紧跟着出了大殿,镇元子不忍看那一幕,没有跟出来。
玄都大法师走到被打的面目全非的青松面前:“青松师弟,可认的为兄啊?”
青松慢慢的把头抬起来,甩头把发刘子甩到脑后,看了看玄都大法师。青松只做了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就把他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的青松,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拢了拢眼神,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玄都:“你,你,你是玄都师兄?”
青松的话说完,他慢慢的低下了头,面现愧色。玄都叹息的摇了摇头:“师弟呀师弟,你真是胆大妄为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哇?竟然弃道从魔。闹到如今的地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呀!今天我奉大老爷的法碟而来,要剔除你的仙骨,消去仙籍,把元神压在麒麟崖下七百年以赎其罪。师弟,你可有什么说的呀?”
青松听了眼睛都瞪圆了:“什么?消,消去,消去仙籍?不,不,师兄,我不要消去仙籍,不要消去仙籍。师兄,您慈悲,向大老爷讲讲情,不管怎么处罚我都行?千万不要消去我的仙籍呀!师兄,求求你,千万不要消去我的仙籍呀!”
玄都大法师默默的摇了摇头:“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要不是你心中贪嗔二念难消一意孤行,又哪会有今天呢?”
青松不断的摇头:“不,不,不-------,我不要消去仙籍,我不要消去仙籍。师傅,师傅---,弟子知道错了,师傅,您看在往日师徒的情分上,去求求大老爷,不要消去我的仙籍。师傅,求求您了。”
镇元子在大殿里没有出来,但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从大殿里传了出来:“唉-----,青松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以你造下的恶业,本该永生永世坠落畜道,你大师伯如此处置,已经是法外施仁了。你叫为师如何去开这口哇?”
刘清云听着镇元子无奈的声音有些心酸,师徒之情这么多年,也难怪镇元子难过,看着这一幕,刘清云咬了咬牙,到了这时候,自己也只能试一试了,看能不能救下青松,保住他的仙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