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两位家主觉得和司空天硕他们亲自去请刘清云的好,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救他们的儿子,自己若是不去?怎么显得出诚意呢?两人亲自到宝库挑选了礼物,坐上马车就来到了城镇西南三里的关帝庙。
等他们到了关帝庙一看,这也叫庙就得了,也不知道这庙有多长时间没有修缮过了,门上的油漆已经斑驳,大门吊在门框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真怕那阵风大,一不小心把门给刮掉了。九登青石头台阶也有时间没换过了,都快看不出来是台阶了。左右的石鼓只有一个,庙门的两边更是不见拴马的桩撅。
赵家的两位家主相视了一眼,下了马车命手下把车上的礼品拿下来,然后就向这庙门走去。到了庙门口,两人探着脖子向里看了看才向里问话,想叫出一位回事的人来。
他们叫了能有三分钟的时间,这关帝庙大殿的后边才有人走出来,这人一边走一边打哈欠,看起来应该是睡觉刚起来。等这人走近了,赵家的两位家主全都愣了,就见眼前走向他们的是一位道士,这道士看样子能有个六十几岁的年纪,个头儿也就中等,在八尺左右,身体甚是单薄,身穿灰布道袍,这道袍比陆压的那身行头要稍好一些,能有那么四五块补丁,腰里的布带上同样也是打着补丁,脚下是一双胖袜开口的云鞋,这云鞋的鞋底子磨的都薄了。要说他比陆压强在哪里?这道士身上的衣衫别看破旧,但洗得很是干净。看他的样貌,面容还算慈祥,只是这身道袍破旧,若是换上崭新的道袍,倒也有几分道骨仙风。
赵家两位家主看这道士来到眼前,他们先施了一礼:“这位道长,有礼了。”
这道士一边还礼,一边眯着眼打量赵家的两位家主,看样子还有点儿老花眼的样子,他看了片刻一声惊呼:“哎呀------,这不是两位赵大官人吗?善哉善哉!不知两位赵大官人大驾光临,小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赵家的两位给家主一愣:“什么?道长认识我们兄弟?”
这会换成老道愣住了:“两位大官人,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呀?在这柳岩镇谁不认识您二位呀?您是大爷儿赵珍,您是二爷赵奇,我没认错吧?”
赵珍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道士,随后点点头,他微微回头和赵奇小声说:“我就说嘛!这道士虽然有几分道气,可就他这身行头,也不像什么高人吗?看来真正的高人应该在这庙里。”
赵奇微微点头,他上前了一步:“这位道长,我们是来拜见暂住在您这庙上的一位朋友的,麻烦您通禀一声那位朋友,就说我们带着诚意前来拜会,敢求能见上一面。”赵奇说这从怀里摸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塞进了道士的手里。
这道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觉得手里冰凉梆硬的,低头一看,白花花的银子晃得眼睛都快花了,这道士当时就是一愣神儿,拿着银子的手当时就握紧了,刚想把这银子揣进怀里,突然想起了赵奇刚才说的话,他手微微一颤,又把手松开了。
道士看着手里的银子,脸上游移不定,赵奇在旁边一看,随后又拿出了一块十两重的银子一把手就塞给了这道士:“还请劳烦师傅帮忙通禀一声,事后我定当重谢。”
这道士看赵奇又塞过来一块银子,看这块银子的大小能有十来两,他心就是一颤,可他还是把两手一推:“啊不不不,二爷,不可不可,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你这不烧香不拜佛,我哪能要您的银子呢?再说了,您刚才说什么?拜会我庙上的一位朋友?这我就不明白了,我这庙上没有别人呐!就我自己一个人,这何来您的朋友哇?”
这道士这么一说,赵家的两位家主齐齐愣住,他们扭身看向一边的司空天硕:“司空教头,你肯定哪位高人就在这里吗?怎么这位师傅说不在呢?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记错地方了吧?”
司空天硕眨了眨眼,他上前几步:“道长,我绝对不会记错的。那位朋友交待的明白,若是找他?就到柳岩镇西南三里的关帝庙,这柳岩镇附近可就您这一处关帝庙,你怎么能说没有呢?”
这道士摊了摊手:“司空教头,我可没有欺骗你们,您也看到了,我这关帝庙香火不算旺盛,所以我到现在连个徒弟都没有,我又不怎么交朋友?平常也很少有朋友来往,您众位若是不相信,您到里边儿看一看就是了,这庙上真的就我自己一个人,这几天也没来什么香客?更没来什么寄宿挂单的?”
听道士这么一说,赵家的两位家主泄了气了,觉得身上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当时两人就坐了下来,旁边儿的两个家人赶紧扶住了他们。
这也不能怪这两位家主这样子,就在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心里承受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儿子被人给废了,接着发现对手根本惹不起,再者就是给儿子治疗伤症时发生的事,现在又得硬着头皮来请这位所谓的高人,可这时候却发现对方根本就不在这里,这怎能不叫他们精神疲惫。
司空天硕赶紧来到两位家主的面前:“家主,您二位没事吧?老伙计,别在一边儿看着呀!你快过来看看,他们没事吧?”
鬼难拿一直在想道士刚才说的话,看道士的样子,他不像是在说谎。可那样的一位高人,既然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此时为什么不在这里呢?鬼难拿正想这事呢?司空天硕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鬼难拿也没过去,只是用眼睛瞟了一眼:“放心吧!他们没事的,只是精神上有点儿虚脱罢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自己好了。嗯-----,我看这样吧!既然来了,两位家主又都这样,我们就到庙里歇歇脚吧!让两位家主缓缓气儿。”
鬼难拿说完,也不等其他人愿不愿意,他径自走进了关帝庙。众人看他进去了,随后也跟着走进了关帝庙,最后只留下老道自己在庙门外了。
老道士直愣愣的看着众人走了进去,他苦笑了一声,心说:这些人还真是不习外啊!没用自己请,他们自己就进去了。管怎么样?自己现在手里有十五两银子,这算是不赔本儿。老道摇了摇头,既然赵奇没把银子收回去,那就是自己的了,他把银子揣进了怀里,跟着也进了庙门。
众人进得庙来,鬼难拿走在前面,他先走进大殿,就见大殿上供的正是关二爷,这金身塑的是关二爷夜读春秋的架势,一手握的春秋一手捋着须髯,旁边儿戳着青龙偃月刀。在大殿的左右竖着幡旗,这幡旗本来是杏黄色的,上面画着星斗和符文,现在也已经有点儿模糊不清了。在神像的正前方是供桌,上面香炉香烛法器摆放整齐,还有五盘儿供果,这些功果也不是很好的供品,都是些瓜果梨桃之类的,前面摆着三个拜垫。
鬼难拿看了看眼前的神像,他没有一点儿烧香磕头的意思,眼神转过神像,他向神像的后边儿看去,在神像的后边是两幅幔帐,这时候鬼难拿明显的微微一怔,他发现这幔帐和别处庙宇的有点儿不同。这幅幔帐上竟然有两个人的画像,这两幅画像描绘的很淡,但鬼难拿眼神儿极好,虽然幔帐微微飘动,但他依然看清楚了,这两幅画像分别画的是一位老者和一位俊宇非凡的年轻人。
鬼难拿微微皱眉,他看了看一边儿的老道士:“道长,你这关帝庙很特别呀!这关二爷的身后怎么还供着两位神仙?恕我才疏学浅,不知这神幔上的两副画像绘的是那两位神仙呐?”
司空天硕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我说老伙计,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不是来请人的吗?你问这没用的干什么?你管这庙里供什么神仙?”
鬼难拿白了司空天硕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奇心人人有之吗?我看着好奇,还不能问一问了吗?”鬼难拿说着还拿眼又看了看那两副画像。
可就在这时候,鬼难拿后背不由得一紧,一丝冷汗从后脊梁滑了下来,他使劲儿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就在鬼难拿看那年轻人画像的时候,他明显的发现那画像对着他眨了眨眼展颜一笑,你说这多吓人,一幅画像还会笑,这也太诡异了。鬼难拿咬着牙晃了晃脑袋,想要再次看看,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就在这时候,那老道上前了,他一边走一边还直嘟囔:“画像?不能啊!这幔帐就是普通的白纱布哇!是不是落尘土太多了,亦或者被香薰的痕迹呀!这位施主,你看花眼了吧!这上面哪有什么画像啊?”
老道说着就走到了两幅幔帐的近前,他一边用袖子在上面掸了掸,一边仔细的观看,等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咦了一声:“咦-------,这可真是怪了,这幔帐我几乎天天打扫,我怎么就没发现这上面的画像呢?这是谁给我换了不成?也不能啊!谁会没事做这事啊?”
鬼难拿听了老道士的话,他几步上前走到幔帐的近前,由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怎么看?这画像都是普通的白纱布描绘上去的,只是这画像画的实在是太好了,栩栩如生啊!好想要从幔帐上走下来一般。
鬼难拿一把抓住老道士的手腕子,把老道士拽到了一边儿:“道长,你确定这幔帐上以前没有这画像吗?你想一下,这画像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老道士皱了皱眉:“施主,你这么问,我还真不清楚,贫道上了几岁年纪,眼睛有点儿不好使,这要是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嗯-----?如果你真要问的话?我记得昨天早上的时候,这画像还没出现在神幔上,因为当时我打扫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光线比较好,我可以肯定,那时候还没有。”
鬼难拿听了老道士的一番话,他瞳孔忍不住一阵的收缩,眼光慢慢的转到神幔上,心里是一个劲儿噔噔直蹦,他现在心里一阵的翻腾,虽说武林中人不信鬼神,可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不由得他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