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晚之从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看来之前也有人来找过黎春花。难道说……却蝉的死不是意外?
幸晚之与傅苍阑互相对望了一眼,随后道:“是,我们是来找她的。”
掌柜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从着装上看,也不像是穷人家的,这几日怎么接二连三有富家子弟来询问黎春花的下落?
掌柜垂下头,道:“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幸晚之嗯了一声,回答:“我知道她已经离世多年,只是我想向您打听一下,可否知道黎春花的居所在何处?”
掌柜又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给了一个地址,幸晚之谢过之后,同傅苍阑再次上了路。
幸晚之细细想了想,说:“方才那掌柜说的话我觉得奇怪,看来之前就有人来找过却蝉母亲了,只是黎春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会有人来找她呢?而且就在近期?”
傅苍阑叹了口气,道:“的确是蹊跷。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我要先去黎春花的居所看看才知道。若是能找到却蝉的父亲,我想亲手把却蝉的骨灰交给他。”
幸晚之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阴沉的天色,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心口像是有不散的雾气,永远不会散去。
*
沈凝烟靠在躺椅上休憩,冷不丁成欢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傅芷姗猴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公主……”她略带哭腔道,“幸晚之是不是滑胎了?”
沈凝烟瞥了她一眼,没吭声。这都几天了,傅芷姗怎么现在才知道消息?
“嫂嫂!”傅芷姗走过去拉住了沈凝烟的衣袖,恨不得要哭出来,“她是真的滑胎了吗?是因为我滑胎的吗”
沈凝烟嗯了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现在跑来找我什么也挽回不了。”
傅芷姗捂住脸,情难自抑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那时我正在为了阿逢的事情烦心,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把她推下去的,我只是很生气,我真的没有想让她滑胎啊……”
说到最后,她止不住抖动肩膀,失声痛哭起来。
沈凝烟被她搅得半点好兴致都没有了,只得直起身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好了,姗儿,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况且是幸晚之有错在先,若不是她在你和钟逢中间作梗,也不会有后面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姗儿,错不在你,你只是当时在气头上,不知者无罪,相信上天是不会责罚你的。”
沈凝烟不走心地安慰了两声,随后涟漪来通报说,傅朝生回来了。
这已经是他们冷战的第十九天了,自从幸晚之滑胎、他来质问她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过任何交流,即便是在成欢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他也只是目光很冷,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便再无下文了。
她快要被这样的沉默给逼疯了。
她宁愿傅朝生苛责,宁愿傅朝生气不过,看她就瞪她骂她,也不想两个人保持着如此平行的关系,像是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的陌生人。
爱能让一个人卑微到什么样子?以前她不懂,现在她全都明白了。
什么都不要了,尊严、身份、生命,她都可以不要,唯独想要留在他身边,换取他一丁半点的宠爱。
所以傅朝生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能握住她的命门,一次又一次伤害她,将她践踏到尘埃里,对此,她竟也是无能为力。
她不想傅朝生这样冷漠对待自己,却又不愿意与他彻底失去关系,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她想要的……不过只是他的一点垂爱罢了。
还是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不该去伤害幸晚之的吧。如果换做是她,如果有人伤害了她心爱的人,她应该会比现在的傅朝生更加痛苦吧。
是她错了吧。
傅芷姗听到涟漪通报,转过身走了出去,叫住了正要往书房走的傅朝生。
“哥哥。”她唯唯诺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那个……嫂嫂在哪里?”
傅朝生冷冷地看着傅芷姗,正色道:“她出去了,有什么事?”
“没……我只是想问问嫂嫂的身子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愈来愈小,说到最后,只剩下嗫嚅。
傅朝生的目光越过她,投在傅芷姗时候的沈凝烟身上。
良久,傅朝生舒了口气,道:“姗儿,这是你无心之失,你不用记挂,你嫂嫂也不会怪你,只是你要明白,很多事不会如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你还是需要多长一些心眼。”
话是对傅芷姗说的,眼睛却是看向沈凝烟的。
沈凝烟的嘴角微微一僵,她走到傅朝生的面前,轻声唤了一句:“相公。”
他嗯了一声,声音很淡。
“累了吗?我叫人准备晚膳。”她问。
傅朝生看了眼傅芷姗,道:“我不饿,我方才已经吃过了。”
说罢,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
马车一路颠簸,幸晚之在路的尽头找到了掌柜口中的那个住所,是城郊的一个小村子,看上去村子已经有些年岁了,屋子都是旧的,村子里也大多都是老人。
幸晚之下了马车,傅苍阑尾随其后。
推开门,厚重的蜘蛛网布满屋檐,屋子里是尘封许久的霉味,幸晚之目光一斜,正看见了地面上的脚印。
两人对视一眼,不觉心里有数。
“看来有人早我们一步就来过了。”傅苍阑环视四周,道,“看来你猜的没错,恐怕却蝉的死没有这么简单。”
幸晚之小心翼翼地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忽的,她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傅苍阑先她一步发现了不对劲,他侧过身,一把抓住幸晚之的手,这才使得两人避开那根从窗外射进来的利剑。
“谁又要你的命?”傅苍阑奚落她。
“你还有空说话!”幸晚之被傅苍阑拉着,眼看就要跑出院子,蓦地她感觉自己颈脖处一阵疼,再然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