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见到杨菡,他是真的心软了,曾爱过的前女友杨菡有难,他于情于理都想拉她一把,谁料想到,这个帮扶是一个无底洞,是要另一个女子的成全和牺牲才能完成。
沈慕西捂着胸口,哭得抽泣起来,他就那样靠在沙发上,仰面痛哭,颤抖着,那种心疼,就像是刀绞一般,他怀里还有她的照片,那是她穿着宽大的绿衬衣,在一片芦苇中,笑得那么绚烂。
他握着照片,贴在胸口,那种止不住的悲伤在一股股地涌出。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她一直都受了那么多折磨,为什么不肯对给她一点点幸福。
白槿湖辗转几路火车,再转了两趟飞机,最后,到达了巴塞罗那。
距这时的沈慕西才刚刚到漠河,他匆匆的联系上了季云燃,两个男子,因为共同深爱着一个女子,从陌生到相识。
他们坐在一个酒吧,沈慕西听着季云燃讲述槿湖的在漠河的故事,季云燃对沈慕西转达着自己深爱的女子是多么的思念着他,那样的念念不忘牵肠挂肚。
最后两个人都喝的烂醉,相互搀扶着回到了云燃的院子,两个人就在地上躺了一夜。
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沈慕西匆匆告别,他要踏上别的城市去寻找白槿湖,他就一座城市一座小镇这样慢慢的寻找,如果找不到她,就不回去了。
沈慕西指着隔壁的院落,说:那就是她住过的院子,房东本来要来收房子的,我租下来了,明明清楚她是不会回来住了,还是租着宁愿让它空在那里,我害怕,换成别的房客住进来,我会彻底死心。
我会找到她,弥补我给她带来的所有痛楚,请你相信我,季先生,谢谢你,我不在她身边,你给了她太多的关怀和帮助,很感激。以后,还会找你喝酒。沈慕西说着,跟着季云燃后面,进了白槿湖住过的院落。
院子里的石桌,她一定在这里坐着沉思或者发呆,地上的青石,她曾路过这里,留下的那些看不见也的痕迹。
沈慕西弯下身子,伸手抚摸着那一颗颗的青石,我深爱的女子,你在哪里,你可否依然记得我爱你,我一直都在寻找你,我从未放弃你。沈慕西痴恋着,贪婪地寻觅着她留下的气息。他坐在石凳上,好像她只是出去买菜,等一会,她就会回来。
总是忘记他们已经分开了一年多,就好像昨天还彼此相拥,唱着《游园惊梦》,她就躺在他的怀里梦呓。时间,过得这么匆匆,一别,就是经年。
沈慕西开始跑遍各个城市各个角落,凡是她无意间提起过的城市,他都一一跑遍,那种千里寻妻的执着。就像是在跑一场爱的马拉松,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是尽头,也许只有找到她,他才能停止下脚步。
巴塞罗那的圣家族教堂,总是会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坐在教堂的第一排。望着天主耶稣,她为那个只有五个月大的孩子祈祷,也为远在大洋彼岸的沈慕西祈祷。
她想起和第一次和沈慕西一起来这个教堂时,他抱着她闹着要她在主的面前保证对他负责,不会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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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贫穷,没有疾病,却依然没有能在一起。她的两只手腕都带着那一对银镯,上面刻得是“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就在加泰隆尼亚广场的那个老银匠那刻的,那个地道的巴塞罗那老人,用着生疏的汉语对她和沈慕西说你好。
她再去那里,却看见了一个老妇人,穿着白色大衣袍,苍老的脸在风中特别的凄凉。老妇人粗糙的手正打磨着一个银项链,认真地做着手里的活。
广场上有一大群鸽子在等着人们喂食,人群走过,鸽群一呼而散,在空中飞着。
白槿湖看到妇人的胸前别着一个铭牌,上面写着“某某的未亡人”,当地的习俗,死了丈夫的女人,就被称呼为某某的未亡人。
也就是说,那个老银匠,已经去世了。
手腕上的镯子还是沉甸甸的,那么精致,再次来到这里,老银匠却去世了。这才过了多久啊,她和沈慕西也不过刚刚才分开了一年,时间,却带走了这么多。
她想哭,没有眼泪,所有的眼泪,都为了沈慕西,哭干了,她再也不会掉泪了。她跑到广场中央的喷泉边,放声哀号。是为自己,还是为了未亡人?
曾经枕着沈慕西的手臂,问他十年后会发生什么,他们之间会成什么样子。
沈慕西说她会做沈太太,会是一个贤妻良母,会每天写写书散散步带带孩子,做世间凡俗女子最简单而醇厚的幸福。
没有十年,只有两年相隔,他们就距离咫尺天涯。
她在巴塞罗那住了一个月,跑遍了他们以前一起走过的地方,她围着半米长流苏的红格子披肩,想让自己温暖起来。在街头,人来人往中,思念他。
最终,她还是选择回到南京,沈慕西正在海南寻找着她。杨菡最终还是和他离了婚,不是被他对槿湖的真情感动,而是当初抛弃她的台商又找了回来,台商在台湾的妻子不能生育。杨菡生了一个儿子,台商做了亲子鉴定,承认了这个孩子,母凭子贵,终于和台湾的发妻离婚。
台商要娶杨菡,她很自然的就和沈慕西痛快的离婚了。
这世上的很多事,是不是很滑稽,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