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根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淫荡无耻的妖女!你的母后就是被她的谗言所害,以致王上竟然都不顾二十年的情分!”瑾皇妃的话语,像毒蛇一般缠绕着太子脆弱的心灵。
“母后!我的母后在哪?儿臣一定要去父王那里,把褒姒这个妖孽绳之以法!”危言耸听的谣言,从那涂满胭脂的樱唇中一一道出,太子初修的情绪随即无法控制,他怒气冲冲地抢了一匹宝马,准备直奔明贡的御书房。
“太子,千万不可鲁莽,否则很有可能反受其害!”瑾皇妃赶紧跟出去大喊。
“不,我偏要看看,父王到底是听褒姒那个妖孽的话,还是听他宠爱的亲儿子的话!”太子怒气冲冲地瞪着眼睛。
“太子,听本宫一句话,如今王上已经被褒姒那个狐媚子迷得神魂颠倒,就连她干预朝政,也由着她乱来,王上怎么会贸然听你的谏言呢?依本宫看,倒不如见机行事,再作打算,来的稳妥!”瑾皇妃故作同情地劝说道。
初修拍拍脑袋,顿时心头的火消了大半,赶紧下马向瑾皇妃谢罪道:“多亏娘娘的提醒,儿臣实在刚才太鲁莽了。”
“太子爷,启禀太子爷,王上有急事招您觐见,请太子爷立即动身!”这时,宫女馨月带着一班小宫女款步来到太子的面前,柔声行礼道。
“喔,是馨月姑娘呀,好本太子立即动身。”太子初修耸了耸眉头,举目示意随从启动依仗,自己上了肩舆。
朝阳宫书房,御香缥缈,宫扇立屏,明贡戴着天子平冠,面容慈祥地打量着跪在下面的太子初修。
“修儿,几年过去了,你在齐国巩固边防,学习周礼、骑射,成绩如何?”明贡抚了抚胡须笑道。
“启禀父王,儿臣蒙舅父的教诲,孜孜不倦,每日都不敢辜负父王的期望,如今已经学有大成,儿臣希望能够很快为朝廷效力!”太子行礼道。
“好,寡人的好皇儿,日后的大周就靠你了,还有你的弟弟惠恩,以后也要托你照顾了!”明贡眉目欣喜道。
“启禀父王,儿臣好不容易从北方回京,好长时间没见母后了,还请父王下旨,让儿臣去坤宁宫给母后请安吧。”初修恳切地请求道。
“这”明贡顿时语塞,过了半晌,才笑道:“皇儿,你不知道,这些年,朝中发生了许多事,特别是你的大舅父姜丞相,纵容家奴兼并百姓土地,逼民为奴,无法无天,寡人为了服天下人,已经削减了你舅父的封地,还有你的母后,受这件事的牵连,暂时在坤宁宫禁足不出,皇儿,你可以去坤宁宫,但是千万别坏了宫里的规矩。”
“什么?父王,为什么儿臣在齐国听到的事情跟您说的不一样呢?”初修心中一动,脸色变得苍白,奇怪地问道。
“这怎么会呢?皇儿,你在齐国听到了什么?”明贡觉得太子心中有事,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儿臣听说,宫中有人卖官,勾结大臣,干预朝政,谋害正宫,不知这事是否是实?”初修越说越气,声音立时变得低沉又愤怒。
“胡说!修儿,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些谣言?有些人故意颠倒黑白,造谣生事,你怎么能信以为真呢?难道,你还不相信父王?”明贡气得一拍案几,大声训斥道。
“这个儿臣就不知道了。”初修的性格本来极为倔强,见父王一听他的试探之语,便龙颜大怒,越发相信了瑾皇妃的鬼话,立时在御阶下叩了一个头,便拂袖而去。
“混账!这还是寡人的儿子吗?对寡人如此无礼。寡人真不知道,他在齐国这几年都学了什么?学忤逆君父吗?”下朝后,明贡一进重华宫,见了瑾皇妃便大发雷霆,连声大骂,瑾皇妃眼色一动,赶紧让安贞准备浓茶,自己柔声细语地劝明贡道:“王上,太子不过是年纪轻,容易受到蛊惑,您也不必太在意,毕竟,姜王后是他的亲母后吗。”
明贡晃了晃神,抚着瑾皇妃的腰肢道:“爱妃说得也在理,但是,这个混账小子,在朝上一点都不给寡人面子,既冲动,脾气又坏,这样子,叫寡人如何放心把江山交给他?也是寡人糊涂,送他去齐国学礼,结果回来,越发不如从前恭顺了!”
瑾皇妃淡淡一笑道:“王上也不必太上心了,年轻人,冲动是常事,再说,太子是以后继承大统的储君,他要是不威风威风,如何服得了众呢?”
“只怕他以后自以为是天子,越发不把君父放在眼里了!”明贡生着闷气道。
恰恰此时,暖阁内小皇子惠恩的一声惊啼,打断了明贡的愤懑。“安贞,小皇子怎么了?快把他抱过来,让寡人瞧瞧。”明贡立刻起身,关切地吩咐道。
小皇子被轻轻地抱在明贡面前,明贡笑眯眯地端详着小惠恩粉妆玉砌的小脸,轻声哄了哄,没想到,小皇子十分懂事,很快便破涕为笑。
“哈哈哈,爱妃,还是惠恩像寡人呀!”明贡不禁开怀大笑,龙颜大悦。
过了几日,便是百花节,所有的宫中嫔妃,都带着宫里的丫头仆妇,在后花园烧香拜花神,太子初修受了明贡的斥责,闷闷不乐地持着宝剑,在后宫中散心,忽然听见宫中高阁仙乐飘飘,便上前细看,只见楼阁上宫女翩翩起舞,编钟悦耳。杯酒叮当。
“小德子,这宫中怎么如此喧闹,究竟是在干什么?”初修瞅见御前太监小德子恭立一边,赶紧箭步上前问道。
“哟,是太子爷,奴才有礼了。”小德子吃了一惊,赶紧行礼道:“万岁爷今日心中高兴,特意带着褒娘娘、瑾娘娘她们上新建的荣华阁大摆筵席,超过一半的朝中大臣都要作陪,太子爷,您为什么不去瞧瞧热闹?”
“又是褒姒这个贱婢,专门迷惑父王纵情声色,本太子看来非要给大周除去这一害才行!”初修一甩袖子,愤愤不平地走了。
这时,太子的部下荣桓见太子怒气冲冲,赶紧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太子心中有何苦恼,为何这般闷闷不乐?”
初修苦笑道:“还不是那个妖孽褒姒,迷惑父王,败坏朝纲,眼看我大周二百多年江山,就要亡在这个妖孽的手上了!”
荣桓两眼一转,计上心来,赶紧上前禀报道:“太子爷何必心急,小的有一计,可以帮太子爷去掉心腹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