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有外人进入了这个独立小空间,不少目光纷纷投了过来,很快又都收了回去,一位工作人员走上前来,伸手引路,希尔点头示意,一路通过层层防线,拉着神色莫名的因蒂斯走向了楼层最深处的收容室。
这是一个特殊合金玻璃打造的方块式单面透视房间,工作人员们可以在外面清楚地观察到房间内的一举一动,而紧挨收容室的则是几个小几号的工作室,全天有工作人员无间隔的换班盯梢,也有一些研究员助手在这里观察记录。
不过其实说是收容室,它的内部的布置却和日常家居一模一样,一个穿着松宽条纹睡衣的普通男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紧闭双眼,仿佛机械休眠了一般。
“希尔队长,关于观察者的注意事项你应该都了解,我就不向你一一解释了!”
这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两人来到了其中一间工作室,这是一个专门改造的洗浴室,希尔神色了然地拉着因蒂斯走了进去。
待两人清洗完毕,又换上了一身早已准备好的干净整洁的纯白色睡衣后,工作人员这才领着两人靠近收容室,轻轻地敲了三下门,好似正常人家的上门拜访一般,
“请进!”
正在闭目休眠的观察者缓缓地睁开了那看起来一片空洞,没有任何眼珠子的诡异白眼,一副古井无波模样地开口回道。
对此工作人员拿出身份卡在一条缝隙上一刷,又对着钻出的摄像头进行了一番瞳孔认证,临时打开了紧闭的房门,然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守在门外,没有跟着进去的意思。
“希尔队长,这次的临时开启只有五分钟时间!”
希尔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在房门口换了双拖鞋,对着因蒂斯做了个“嘘”的手势,拉着她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而背后的房门则重新合上。
“坐!”
观察者似乎看了希尔一眼(可能吧…),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希尔对此没有应声,拉着显得局促不安的因蒂斯,默默地坐到了对面,和观察者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几秒钟,开门见山道。
“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我身边的这位小女孩也是异常物或者异常现象吗?”
观察者歪了歪脑袋,也不知是不是在观察旁边的被询问者,过了好一会,面部表情似乎有了那么一丝变化,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部分是,部分不是!”
希尔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很疑惑不解,但她也没有继续开口询问的打算,不言不语,拉着因蒂斯离开了收容室。
面对观察者是不能乱说话的,因为根据研究,观察者每天只能回答一个问题,一旦他突然回答了你的某一句话,那就是第二个问题,后果极为严重,因为作为违规的惩罚,询问者会被莫名其妙地抽干,瞬间走向衰老迟暮。
随着人员离开,收容室再次恢复了平静,可观察者却没有闭目休眠的意思,反而继续歪着头,盯着两人坐过的沙发,很快一只漆黑的微小机械虫体爬了出来,猩红的复眼与观察者对视。
“破格者,在我眼里这个世界皆为虚假,你说,到底哪里才是真实?真正的意义又是什么!”
观察者喃喃自语了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感觉好久没怎么说过话一样。
机械虫体静静地盯着这个家伙,将所见所闻进行同步数据传输了出去,最后咔吱咔吱地扭了扭身体,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地面,消失不见。
而在外界,正在监督的值班员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异常,在他的眼里也就是观察者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这种事不多,但也不少,经过研究,至少目前并没有什么特殊意思。
……………………
“被我…发现了!”
外界,接收到子体系统同步传输的情报,一个中年男子转了转咔嚓作响的脖子,嘴角咧起了一丝残虐的笑意,只要着手清理了那里的蝼蚁,这块蚂蚁窝他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而且这个世界的所谓收容物啊,通过收集到的所见所闻,不得不说是种好奇异的东西,哪怕他很有兴趣,或许可以用来给自己更新一下武器库。
哦,对了,还有那个屡次逃走的小蚂蚁,呵,从来没有人能从他的手里逃掉!
“咦,好像混进来了什么奇怪的信息?”
思索了一会,数据库也演算不出所以然,贪杀也就没有太在意,区区一些低等生物的闲言碎语,不值一提,哪里有值得他去在意的地方。
“父亲…啊啊…我感觉…身体…好疼!”
突然,一道很是痛苦的喊叫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一个少年瘫倒在地,不停地翻滚,其全身破破烂烂,露出一块块黑暗虫体腐蚀的蠕动皮肤,已经不成人样。
贪杀只是冷漠地瞥了这个蝼蚁一眼,十分嫌弃地一脚踹开了,恩赐改造的初期痛苦罢了,果然是低等生物,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何谈为伟大之主侍奉一切!
“啊啊啊啊!”
过了好一会,真介才摇摇晃晃地重新爬了起来,佝偻着身子,脖子扭到一百八十度,双眼闪烁着猩红的暴虐血芒,好似腐烂的黑色躯体就跟个鬼骷髅一样。
“去吧,开始猎食收集工作,记住,作为主祭品之一,需要收集那种最纯粹、最可口的血食!”
贪杀瞥了这个‘便宜儿子’一眼,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下了和其他改造体一样的命令,主祭品的选择工作可是一项十分严肃的问题,侍奉吾主,那自然得挑选最好的!
根据天网领袖所云储备的数据资料,吾主平时的一小份甜点饮品都是用万份标准的灵魂血**心调制的,他总不能比这还差吧!
“呼呼!”
真介先是敬畏地低下了脑袋,又是烦躁地摇了摇脑袋,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转身从窗台窜了出去,消失不见。
贪杀突然想到了什么,敲了敲手指,变帅了那么多,应该没人会认出那个蝼蚁是‘自己’的便宜儿子吧?嘛,就算认出了也无所谓,再重新换一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