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吧,冼家与段家的实力不是郑家可比,即使李家加入进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当年,白家抱着旁观的态度,如今白家也不会涉足,我们不掌兵权,即使帮,也帮不了什么……”
“这是白家的最后态度?”慕容玉朵轻蔑地笑了笑,“我如今可以想象我父亲当年的绝望,我也真是很难想象,我父亲那么一个睿智的人,怎么就攀了你们这样的亲戚,真是败笔。”
说完,慕容玉朵转身出来,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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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大理暗波涌动,形势越发的紧张起来。
慕容玉朵也没有闲着,熟练地整理着郑云清每天传给自己的消息,直到冼家与段家的军队已经集结,向大理都城而来;而李子仪的军队也准备妥当,准备随时待命。
到了十二月初,土司以及冼家与段家突然消失在都城,不知去向。不过郑云清与慕容玉朵立刻判断出这是开战的信号。
“这一次与十几年前不太一样,因为我们一直提防,他们弄不出偷袭的把戏,所以只要从正面开战来击垮我们了,”郑云清看着案上的堪舆图,忽然抬眸看着慕容玉朵,“朵儿,我们明日就去打开帖雅山机关城吧,那里有大理真正的传国玉玺,谁都承认的,我要拿来一用。”
慕容玉朵自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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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慕容玉朵带着一百多大理王公贵族,前往帖雅山机关城的入口处。
来时的山路上,郑云清一脸肃然,他再次告诉慕容玉朵道,“朵儿,大祭司的尸体就是被他们从这里扔下去的,一直没有找到……”
慕容玉朵没有说话,嘴唇紧紧抿着,她几乎可以想象地出,当年前身父亲的惨状。这回自己前来,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入口处有一块石头处在半山腰,慕容玉朵将手放上去,只听得一阵闷响,山门徐徐打开。
里面金灿灿的光芒辉映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惊讶的长大了眼眸,只有之前见过这个景象的人激动的或呼喊,或沉默,或流泪等等,不一而足。
慕容玉朵与白家家主,还有郑云清与李子仪进去,拿出了真正的传国玉玺,同时还拿出一个经过神的指示而确定的继承人的帛书。
“这帛书上明明写着,能够承载大理国运,继续引领大理前行的是--郑家。”慕容玉朵现在才有些明白了,为何郑云清也同意冼家提出的在十二月初八开启帖雅山。
因为一旦开启,冼家十几年前政|变夺权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大白于天下。这也是为什么冼家与段家这段时间酝酿,在十二月初八之前再次发动政|变的原因。
经慕容玉朵的话,在场的所有人知道冼家夺权的真相已经落在了实处。
当着所有人的面,慕容玉朵将玉玺交给了郑云清。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了,郑云清立刻将这个最管用的玉玺盖在了一份奏折上,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说大理遭遇政|变,大理的大祭司请求大梁出兵帮助,末尾还加了郑云清的名字。
信笺写好后,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大梁皇帝手中。
慕容玉朵有些担心,她不知道郑云清与大梁皇帝有多熟,可以让对方帮助他。
不过,不出半个月,当冼家正式宣布开战,包围大理京城时,大理边境忽然传来喜讯,大梁皇帝正式派遣许国柱为大将军,带领二十万大梁军队前来协助。
大理是大梁的附属国,所以大梁皇帝观点亮明后,郑云清与李家立刻占了上风。
慕容玉朵想与郑云清一起带兵打仗,但遭到了对方的拒绝,郑云清的理由很简单,打仗是他的事,她是大祭司,只需要好好呆在大理守着都城就好。
郑云清加入了许国柱的大梁军队,与李子仪形成两把尖刀,与冼家还有段家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直到现在,郑云清才展示出他惊人的军事才能,在所有的战斗中无一败绩,势如破竹,在许国柱的军队中起着灵魂作用。
慕容玉朵从消息中得知,郑云清这边优势明显,而李子仪那边相对有些实力单薄,出于道义,慕容玉朵义无反顾地跑到了李子仪军队,充当起他的军事--她在这方面也算有把握,毕竟之前在军事学院学习,对古代的兵法也算熟悉。而且最最奇怪的是,她一到军队有一种驾轻就熟的感觉,仿佛之前自己就在这方面表现突出一般。
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李子仪看她来了,凡事都会请教,对她的判断无比信任。
所以,在慕容玉朵的参与下,李子仪的军队也势如破竹,将冼家与段家的军队比得连连倒退,一直到他们盘踞的云城。
郑云清和许国柱与李子仪兵合一处之前,就知道慕容玉朵去帮助了李子仪,他心疼又着急,但军情紧急,他也离得远,管不了,所以一见面郑云清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不过,还没有容他说什么,那边许国柱就发出了惊呼。
“宁国夫人,你怎么在这里啊……”
慕容玉朵一愣,大眼睛闪动着,“许将军,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了?”许国柱看看郑云清又看看李子仪,疑惑中又难以相信,世上竟会有这样的相似的人。
“许将军一定是认错了,这是我们的大祭司--世上相似的人有很多,难免认错……”李子仪不急不缓做了解释,神色比郑云清都认真。
许国柱不由点点头,又看了看慕容玉朵,挠了挠头:“是我认错了,那宁国夫人已经为国捐躯了……”
郑云清立刻给了李子仪一个眼色,对方马上领会,将许国柱带了出去研究军情去了。
“不是告诉你不许出来么,为何不听话?”郑云清这时才开始与慕容玉朵算账,“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慕容玉朵含笑挽住他的胳膊讨好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事情紧急,我在都城也放不下心啊,反正我感觉自己可以胜任这些,所以就帮帮子仪,还好,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郑云清眼底又爱又恨,恨不能将慕容玉朵揉进自己身体,他轻轻理了理她的鬓发,柔声道:“你若是有一点受伤,你要我怎么办?你想要我的命么?……”
轻轻一句话,撩拨着慕容玉朵的心,她笑笑,“哪会有事啊,我会保护自己的--你莫担心,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
有了她的保证,郑云清这才轻舒口气,爱怜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军营吧。”
他有意将慕容玉朵支开,不与许国柱见面。他知道许国柱见过朵儿,所以担心接触多了,又让对方生了好奇疑惑,从而带来麻烦。
就在这时,侍卫进来禀告说冼春兰前来,要求见他。
郑云清顿了顿,缓缓道:“不见,你告诉她,两军交战,是敌非友,请她离开。”
士兵应声而去不多时又折回来,道:“家主,那二郡主说,如果您不去见面,她就死在营前。”
郑云清的眸光比任何时候都冷,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她哪里来的自信,威胁我,我就要出去见她?……”
慕容玉朵知道冼春兰对郑云清痴心一颗,想着估计对方有话说,便劝道:“她是不是带什么条件来的,我们见见也无妨。”
看慕容玉朵同意,郑云清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带着她一起来到军营前。
冼春兰一个人牵着马,等在那里,看见郑云清出来脸色缓和了一下,但看见慕容玉朵,脸色又绷了起来。
“二郡主前来有何贵干?”郑云清开门见山,不准备与她多言。
冼春兰看郑云清与自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眼底尽是哀伤,她抿了抿嘴,道:“今日前来我就是想要你退兵,不要逼我爹爹,可以么?他在大理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并没有失策的地方……”
郑云清一时都不知要对这个二郡主说什么好了,他看了慕容玉朵一眼,然后才凉凉笑着望向冼春兰,“你觉得可能么?我与他不共戴天,杀父杀兄之仇,不可不报,还有他杀了大祭司--朵儿的父亲,我的岳父,这个仇恨说消除就消除的么?--你回去吧,我们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