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鸡,怎么玩?”盯着瞬间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禁军,邬涤放弃了正要提气而逃的动作。
“爷来,跟紧我,速战速决!”否则,等到几万禁军全部聚集过来的话,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寡不敌众。
“杀!!!”禁军中一名凶神恶煞般的头领一声令下,几百禁军挥刀蜂蛹而上。
邬涤暗自掌间聚起灵气,刚要出手迎战,岂料猛不防被某人提溜着领口,嗖地从禁军头上飞越过去,极速往南掠去。
邬涤险些被衣领勒死,扒拉不开力气惊人的某只爪子,干脆一把揪住了某人夜风中飞扬的长发,迫使他回头看看她就要被勒死了!
发间一痛,褚名宽才慌忙回头,看见邬涤张牙舞爪的模样,他冷绷的俊脸忽然笑容绽放,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抱歉,没留意勒着你了。”愉悦的轻笑声在她头顶震响,原本抓着她后领口的手,改为揽着她腰际,脚下在大殿顶部借力,丝毫不敢耽搁继续飞掠而去。
邬涤气得直翻白眼,挣扎几下想挣脱某人的魔爪,却很快又理智的放弃,她很清楚自个儿的轻功与他比起来相差甚远。
不过任二人轻功再好,快要接近宫墙时,他们还是被迫停了下来,被乌泱泱一大片禁军层层叠叠围得水泄不通。
二人背靠背看见宫墙之上一排排弓箭手,又回头扫一了一眼远处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突然觉得还不解恨。
无视某头领的叫嚣逼问,褚名宽浑身戒备侧眸看着邬涤那双染上杀气的眸子,“跟紧我,机灵点儿,别被他们再伤到。”她手臂的伤口挺严重尚未愈合。
“谁被伤到谁是孙子!”狂肆的扫他一眼,二人直接出手开杀,不曾与他们废话一个字。
邬涤聚集灵力化作金丝鞭一甩出去,惨叫声中残肢断臂四飞,顿时扫出一条血路。褚名宽双手一捞,转瞬间手里多了两把大刀,随之身影如鬼魅一般穿梭于成千上万的禁军中,所到之处尸骨成堆无一活口。
不消片刻的厮杀后,禁军大乱,惊恐的惨叫声远远盖过了喊打喊杀声。
邬涤仿佛杀红了眼,如嗜血的狂魔一般,任何人近不了身。褚名宽几次靠近,都险些躲过她挥舞着如毒蛇一般的金丝鞭,不禁被她浑身爆发出来的戾气惊到,几欲要唤她过来,又担心暴露她身份。
很快,褚名宽注意到有一名中年男子在极力靠近邬涤,却被邬涤逼得无法靠近半步。厮杀中,褚名宽突然记起了那男子在哪见过,就是那日送药给邬涤之人!
见那人一脸急色,只是在极力抵挡邬涤的攻击,不曾对她出狠手。看着仍有越来越多的禁军围过来,褚名宽迅速朝那中年男人靠近,对其出手有意引起了他的注意。
果然,那人并没有全力与褚名宽厮杀,而是面色复杂的盯着褚名宽,又一脸焦急的看了看邬涤,然后直给他使眼色。
褚名宽微微放缓动作减小杀伤力,容那人靠近一些,却丝毫不敢放松戒备。
二人刀剑交错间靠近彼此时,那人急迫的低吼道,“快带他走!出城!”同时,褚名宽抓住了那只欲探去他胸口的手,四目相撞短暂的眼神交流。
褚名宽被那人用力一推,似乎体力不支向后踉跄几步的同时,那人手中多了……一条油乎乎的鸡腿,被不少禁军看见,那人随手一丢,再次朝褚名宽挥剑杀去。
这时,突然嗖地一速光火直冲天际,接着便有无数利箭冲围攻的人群中心飞射而来,顿时有不少禁军中箭而倒。
邬涤心下一惊才想起来褚名宽,箭雨惨叫中看见他正挥动着双刀朝她靠近,见她看过来,他吼着什么嘈杂中听不清。见他又着急的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有……半截断箭。
邬涤又是一惊,挥动着金丝鞭迅速靠近他,一个圆满的旋转后,将周边围攻的禁军全部扫飞。
邬涤担心箭头有毒,伸手正欲带着褚名宽杀开一条路逃走,却被他抢先一步。一柄长刀灌输了灵力冲宫墙方向飞去,扫通一条血路,他一把紧紧抓住她手腕顺着那条路极速飞身而去。
褚名宽咬牙用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撤离,邬涤挥动着金丝鞭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无数箭雨,在混乱的追击喊杀中,二人飞至宫墙处。
劲敌近在眼前,一排排弓箭手变得更加疯狂,像是一箭下去就能立了头功飞黄腾达一样。
见邬涤被后面追兵缠住了手脚,褚名宽长刀甩出去了结了那名叫得最张狂的禁军统领,随之折扇出手,赤芒霎起,随着挥手间无数道赤芒化作一支支利箭射向宫墙之上的弓箭手。惊恐的众人来不及躲避,便被赤芒射穿后随之炸开,顿时血肉横飞尸骨无存触目惊心……
“快撤!”褚名宽带着微微愣怔的邬涤闪身越过宫墙飞速而去,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才甩脱穷追不舍的禁军。
城里大肆搜查刺客打破了宁静的夜,褚名宽与邬涤二人满城绕了两圈才甩脱禁军,最终又返回去潜伏在皇宫后墙外的那片野树林里。
清冷的月色下,盯着唇色发紫满头冷汗的褚名宽,邬涤蹙眉犹豫后掏出了匕首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如此凶残作甚,快救我……我快断气了。”褚名宽支着沉重的眼皮看着面色凝重的邬涤,强撑着不愿意闭上眼睛。
“你大可放心,暂时还死不了。箭头有倒勾刺,只能挖出来。”邬涤早已给他服用过抑制毒效的药,眼下的难题是这淬了毒的箭头仍旧卡在他手臂中。
“挖吧,不过你轻点儿,我很怕疼的。”他有气无力的笑望着她除去面巾后仍旧脏兮兮的面容。
邬涤不禁翻个白眼,指间凝起一簇灵火将匕首尖部烤红,然后毫不犹豫的触到他的伤口。一阵呲溜溜的烤人肉中,褚名宽一脸痛苦的死死咬紧牙关发出抑不住的痛吟,干净的大手生生抓掉了一块树皮。
邬涤动作利索的取出箭头,又从包袱里挑出两瓶药敷到伤口上,再用匕首割下一块比较柔软的里衣布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