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想与你提前商量好,到时候共度年关。”心里话到了嘴边,褚名宽红了耳根腼腆了一下下。
“红毛鸡,你莫不是脑袋真被驴踢了?向来有习俗,除夕夜皇宫里设宴,皇家之人务必举家参加。你作为最惹眼的皇子要跑出来与我共度年关?你莫不是怕我命太长了?”逗爷玩呢!邬涤不屑一顾,暗自担心褚江拓,有意拖延时间。
“宫宴我自有法子不参加,再说你不是也要进宫参加宫宴吗?我们共度年关的方式很多。”注意到她眼下青黑定是没歇息好,她心里沉了沉。褚江拓呢?
“呸,别想拉我下水!那龚家爷惹不起!”邬涤扭头就走。
“邬涤,你介意父皇为我指婚这事?”褚名宽大摇大摆跟上,这回绝不会丢了她。
“错,红毛鸡,我反倒觉得皇上此举英明,你与那龚大小姐是天作之合。”邬涤气死人不偿命,转了转眼珠扭头往最繁华的长街上走去。
“我觉得你似乎更中意那龚小姐,要不然我回去跟父皇说说,将她让给你好了,不论家世还是才情,你俩也很般配。”他想通了,邬涤本就性子率真没心没肺,何必与她较劲儿。
“你聋呐,爷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不喜欢女子,懂?”她觉得有必要把这茬儿趁早闹大,如此能避免被皇帝管媒哪家千金的尴尬与麻烦。
“不喜欢女子?那就是喜欢男子喽?”褚名宽双眼熠熠生辉快步追到邬涤身旁,“邬涤,咳咳,那个,那你觉得我如何?”紧张得握着扇柄的手心出了汗。
“……”她倏地扭头满是嫌弃的盯着他看。
“我我我可是文武双全不说,相貌也是数一数二的,品性你也最清楚不过的!”褚名宽拍着胸脯给自己壮胆,见她仍旧盯着他,他心慌意乱折磨的很,干脆直着脖子豁出去了。
“邬涤,我可以娶你!你尽管放心!我我不会嫌弃你丑!也不会嫌弃你胸无点墨,我我我……你想要什么有什么……”在邬涤看不出喜怒的目光下,褚名宽越说越没自信,险些咬了自己舌头。
郑凡无意偷听,但还是将主子的心意听了去,他抱胸望着天际很是替主子忧伤。忽然墨厌那张小黑脸窜入脑海,他开始为自己忧伤……
“说完了?”邬涤似笑非笑斜睨着完全洒脱不起来的某人,“红毛鸡,你说了一堆废话,我怎就听见你是在夸自己是万里挑一的如意郎君呢?”浑身上下扫视他。
“爷当然是万里挑一的!”褚名宽佯装自信掩饰心气不足,他的不自信源于邬涤对他无意。
“嗯,没错,若论身价,你的确万里挑一。可关键是你堂堂四皇子,多会儿开始喜欢男子了?你爹知道吗?”邬涤满是不屑一顾的嫌弃与戏谑。
“……”褚名宽一噎,面色青白交加,“你那么丑!谁会喜欢你!爷只是想替天行道收了你,免得你祸乱人间正常男女情事。”冠冕堂皇的借口使得他气顺了不少。
“谢过您的大恩大德,爷呐偏偏就喜欢祸害人间,你就省省吧。”大步流星直奔长街去。
“休想!”褚名宽咬牙切齿的抗议,追着邬涤身后坚固决心,她休想嫁给别人!哼!
褚名宽亦步亦趋跟在邬涤身后,耐心十足地看着她买各种菜蔬、肉食、米面……郑凡一旁推着满满一车食材闷不吭声无语至极。
“邬涤,你要住这里吗?”眼看邬涤竟是来到她那处宅院,褚名宽有些雀跃。
“废话!除了将军府,我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你是想让我继续寄宿客栈吗?!住客栈你能让我消停吗?!”邬涤叉腰怒喷某人一脸口水。
褚名宽十分享受似的也不擦口水,笑容愈发灿烂辉煌……“住这里挺好,清净。”气得邬涤狠踹他一脚扭头就走。
“呃……”看到干净整洁的院子,邬涤有些惊讶,“皇上真是贴心啊!”没想到这宅子如此干净立整,红门窗青砖瓦,没有一丝清冷萧瑟之色。
一旁褚名宽笑而不语,踩着她的脚印来到屋门口,邬涤一推门,“呃……”手心微微的湿腻感让她以为摸到了鸟粪,摊开手心一看,是赤红……漆。
“忘记告诉你新漆还没干透,来。赶紧擦一擦。”见她愣怔的工夫,褚名宽赶紧掏出手帕帮她擦手心。
“……”邬涤很无语扭头瞅着某人,原来不是皇帝贴心,是皇子多事,“红毛鸡,谁让你随便折腾我的宅子的!原本朴朴素素多好看!非要弄得如此艳俗不堪,难看死了!”真是闲的!
“……你不喜欢赤红的门窗吗?”褚名宽笑意微顿继续笑道。
“都不喜欢!”邬涤不买账气哼哼地进了主屋,看到褚江拓不当不正的坐在榻上……喝茶。
“大美人儿!”见邬涤像飞蛾扑火一般朝某人奔过去,褚名宽笑脸顿时结了冰霜。
“五弟动作够快的,看来地牢之苦对五弟毫发无损。”打开折扇扇冷风压心口的火气。
邬涤突然回头盯上褚名宽,“你派人去过地牢?!”她原本不想怀疑是他玩阴招。
“……”褚名宽细心辨别她的脸色与情绪,“看来这一遭五弟伤得不轻呐,那五弟就别硬撑着了,赶紧躺着休养,那些被褥都是我让人从宫里拿来的,五弟用着肯定会舒服的很。”无视邬涤的怒视,他笑意不达眼底继续嘴贱。
邬涤气得胸口起伏,心下一团乱,红毛鸡这是什么意思?!褚江拓身上的毒针到底是不是他的手笔?!可她下意识觉得不会是他。
“邬公子,我家主子没派人去过地牢。”郑凡进了外屋,见主子又要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着急出声回应邬涤一句。
邬涤扫了两眼郑凡,觉得他那种性子不屑说谎。瞪一眼绯红一身的某人,转身去添茶。
墨厌端着暖炉一进屋撞到郑凡,心下一慌,狠狠撞开他急步进了里屋,空留郑凡微微楞怔望着他的背影。
褚江拓还真躺了下来,任邬涤伺候盖好被子,他十分享受的模样,气得褚名宽想吐血到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