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劫后余生的时刻,亲吻中的两人心中都又悲又喜又满足。
大难不死,又忽然见到了心中最爱的人,又有谁能不心绪如潮?
两人似乎都觉得世界上的一切在这刹那间都全部消失了,只余下他们两个人相依相偎在了一起。
这种美妙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可惜,现在两个人还都身陷囹圄,还不能不顾一切的做任何想做的事。
赵青松先清醒了过来,他轻轻地将朱妙英捧开,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妙英,我已经有一个能逃走的计划,我想,我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必能成功,但接下来的这许多天里,你全都要听我的话,你明白吗?”
朱妙英此时已软在了赵青松怀中,整个人如同喝醉了一般,双目迷离地望着赵青松,小脸蛋红扑扑地,也不回答赵青松的话,只是痴痴的看着赵青松的脸发呆。
赵青松向她微微一笑,问道:“妙英,你饿了吗?”
朱妙英对这句话倒是有了反应,她眼珠微微一转,噘嘴道:“我早就饿了,这几天根本都吃不饱。”
赵青松点了点头,笑道:“放心,一会咱们就能吃上好吃的,绝对管饱。”
不提赵青松如何嘱咐朱妙英,单说白寒露没费什么劲,便把事情办妥当了。
回到师门之前,赵青松专门由他来看管!
等白寒露再次回到赵青松囚车旁时,赵青松又恢复了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而一旁的朱妙英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依偎在了赵青松怀中。
白寒露一直没想透赵青松跟朱妙英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些杂事,他也不放在心上,他最关心还是赵青松答应的他那件事!
“赵兄,事情我已经办妥当了,你看,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我应该怎么练刀呢?你先示范给我么?”
赵青松皱一皱眉,摊手道:“我确实很想现在就教你,可是我已经两天没吃没喝了,现在饿的都快昏过去啦,哪里还能教你刀法?”
白寒露气的暴跳如雷,当场便欲发作!
可他转念一想,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了,现在发火,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忍!”白寒露强压怒气,转身去安排了四盘好菜,一壶好酒,自己亲自用托盘给赵青松端了过来。
他生怕再节外生枝,还特意询问了赵青松有没有特别爱吃的食物?
赵青松一摆手,道:“行了,辛苦白兄啦!你先去旁边阴凉地方歇息一下,我吃饱了饭就叫你。”
白寒露悻悻地到一旁坐着去了。
赵青松十分心疼的让饿了许久的朱妙英先吃,自己则捡朱妙英不爱吃的菜吃了。
两人免不了又是一顿亲亲我我,郎情妾意,腻腻歪歪。
白寒露在远处偷眼观看,见两人亲热的蜜里调油一般,更是嫉火大燥,心里又将赵青松给虐杀了一千多遍!
好不容易等两人吃完了酒菜,白寒露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好了!现在赵兄可以将上乘刀法全部都教给我了吧?”
赵青松摇摇头,道:“你错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是再精妙的刀法,你也练不出来,练不成的!你就算再怎么练也没有用!”
白寒露听了这话,脖子里的青筋都憋了出来!
他发觉自己可能被赵青松当猴耍了,双眼微眯,杀气腾腾地看着赵青松,威胁道:“赵青松,你说什么?”
赵青松不慌不忙,道:“我说的是,你现在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练成非常之术,须得要非常之法!”
白寒露的怒气一下子没了踪影,他发现自己在赵青松面前如同一个孩童一般,赵青松让自己怒,自己马上便异常愤怒起来,赵青松让自己消气,自己马上便消了气,自己竟随意被赵青松所玩弄!
他长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想将赵青松碎尸万段的想法强压了下去,道:“还请赵兄细说。”
“刀法是什么?”赵青松面无表情地问道。
“刀法?刀法便是刀法,又能是什么?”白寒露答道。
“不!刀法是武技!那武技又是什么呢?”赵青松仍旧波澜不惊的问着奇怪的废话。
“武技?武技便是武技,又能是什么?”白寒露又有些不耐烦起来。
赵青松微微一摇头,心中暗忖:“这个白寒露看着挺精明能干的,但其实是个榆木脑袋,奇笨无比!我看他身上杀气极重,想来此人的脑子全都用到了如何杀死别人上面去了,于武术一途天份并不太高!此人心术不正,练武必然进境极慢!就算他学到了高明的武技,将来于武术一途的成就也必定十分有限!不过这人学武学的越慢,于我便愈加有利!”
“你又错了!武技乃是一个人的所会的一种技术,就好像会种树,会浇花一般!武技是本质,刀法只是其中的枝叶末节!武术高明之人,那怕没练过刀法,用起刀来,也比一般专门练刀法的人厉害的多!”
“就好比是我!其实我最擅长的兵器乃是长枪,并不是刀法!那人虽然专一精修刀法,但跟我比起刀来,仍旧差了我一筹,便是这个道理!你说是不是?”赵青松说道。
“好像确实是有点道理。”白寒露仔细琢磨赵青松话里的意思,越想越觉得事实确实如此!
“在极短的时间内,练成极高明的武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几招厉害的刀法练的纯熟无比!然后在敌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如电闪雷轰一般用这几招刀法实施偷袭!那此事必定成功!古语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的便是这个道理!”赵青松将自己早已计划好的话说了出来。
白寒露听的眼中直冒绿光,他喜不自胜的用力一拍手,眉花眼笑地赞叹道:“赵兄真是当世高人也!这话说的妙!这话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啦!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是哪几路刀法,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我给你比划一下,你自己选个两招三招的!”赵青松浑没理会白寒露的称赞,继续道。
“好好好!”白寒露忙不迭的答应,凝神细看赵青松用手比划刀法。
赵青松在囚车里连说带拿手比划,白寒露在一旁用柳叶刀有样学样。
有姿势不对的地方,赵青松便一一帮他矫正。
一共三招刀法,只用了一个多时辰,白寒露终于
准确无误的记住了。
白寒露自己练习了几次,有些疑惑的道:“就这三招刀法,我觉得很是稀松平常啊?就算我练的极其纯熟了,真能成功?”
赵青松对白寒露的评价又低了三分,他笑一笑,道:“你拿一根木棍来。”
白寒露明白赵青松是打算跟他动手试招,便拿了一根跟长刀差不多长短的的木棍,隔着栏杆递给了赵青松。
赵青松道:“你用全力,向我递招!”
白寒露盯着囚车里的赵青松看了片刻,陡地扬刀直劈过来!
他故意延迟片刻,就是想等赵青松放松下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料他刀刚举起来,还没劈下去,赵青松的木棍已经戳到了他的脖子前面!
他若是这一刀硬劈下去,刀还没碰到囚车,自己的脖子就会被戳中!
赵青松沉声道:“这一记是第一招刀法的起手式!”
白寒露心有所悟,明白了那个怪模怪样的起手式的意思。
他向旁边跳跃了一步,柳叶刀横掠而来!
柳叶刀而砍到一半,再也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