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家门口,周廷礼貌性的问了一句:“孙铭,杨婕“你们两个还走进家坐坐吧,喝口水再走。”
别铭答应一声刚想下车”被杨婕笑着拦住了:“还是别了,今天我们两个不是主角,好啦带新媳妇回家吧,我们走了。”
这美女果然是一贯的识相”会做人,不只有一张漂亮脸蛋还很懂男人的心。周廷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她能做医疗代表还能赚到钱,在男人中间周旋的久了学也学乖了,让人弄不懂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有点狡猾。
看着两个老同学开车走了。周廷才收拾心情挽上女友回家去见父母,还有那么点衣锦还乡的感觉,回家之后免不了热闹一阵,然后带着漂亮女友去叔伯大爷家里转上一圈,一圈转下来口袋里还多了几千块钱红包”红包都是硬塞过来的推都推不掉,两个人走在积雪覆盖的村里小路上,倒也别有一番滋味,每到一处都接受了亲友的祝福。
晚上睡在厢房里,周廷把女友搂紧关切问道:“冷吗?”
潘媛有点依赖的挤过来,赧然回答:“不冷,呵,你们家亲戚真多。”
周廷嘿嘿一笑随口开个玩笑:“都是穷亲戚怕你嫌弃。”
潘媛很自然的撤起娇来”闹了一阵果然不冷了,纤弱的身体还灼热了起来。偏远山村格外寂静的夜里,潘媛到了动情的时候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吭声,只有偶尔发出来的一声难耐呻吟,为冰冷的厢房里增添了无限春色。
第二天半晨饭桌上。
周家的亲戚朋友对新媳妇都很满意,人人脸上都带着笑还猛夸一通。
正在吃饭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客人,一个远亲的表姐抱着个男孩,发烧了。
远亲表姐还一脸的期待:“廷廷你是在大医院当大夫的吧?”
周廷放下筷子把卜表侄抱过来,摸上发烫的额头小吃一惊,高烧起码四十度以上了。
一边找温度计量体温,一边询问:“表姐,带孩子去过医院没有?”
远亲表姐答应一声递了一份病历过来,周廷看一眼病历还是三天前镇医院的诊断病历,牙周炎引起的腮部肿胀”处方给开了牙痛安和灭痛片,周廷捏开小表侄的嘴巴看了几眼没有明显的龋齿,左腮腺管已经肿胀化脓了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误诊。
潘媛也警觉起来:“腮腺炎误诊?”
周廷微一点头起身抓衣服”抱着小表侄往镇医院赶,家里人也突然都紧张了起来。
上午”镇医院。
在周廷的注视下接诊的中年女医生面对小孩明显的腮腺周围蜂窝组织水肿,高烧,也知道自己犯错误诊了,查完血象就更明显了,典型的类白血病反应,稍微一挤压就有脓液流了出来可以确诊是流行性腮腺炎。
同为医生潘媛已经在皱眉了:“腮腺炎你都能误诊成牙周炎真是荒唐。”
中年女医生脸皮倒也挺嫩的,被埋怨了几句也默默忍了,赶紧低头重新开药,抗病毒药和消炎药开了一大堆。周廷看她这样也就算了埋怨她也没什么用,基层乡镇医生发生误诊是常有的事情也不能拿大医院的标准来要求她。农村百姓的脾气也没城里人那么大,误诊也大多都忍了。
这要是在大城市麻烦可就大了,追究起责任够她抗的。
抗病毒注射剂静脉注射,只能留下来陪小侄子打点滴了。
周廷思考过后还是拿出工作证递过去,提出建议:“开刀排脓吧,医生。”
中年妇女接过他的工作证看了几眼,眼神闪躲支吾了起来。
潘媛又惊奇到睁大眼睛,质问她:“你不会连开刀排脓也不会吧,那你当的什么医生?”
周廷还是把她拉到身后,主动要求:“我来吧,手术室在哪?”
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医生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不可能……”
话没说完被周廷冷冷的瞪了一眼,女医生吓了一跳赶紧改口:“那你们在这等着,我得先打个电话请示领导。”
周廷看她抓起电话,又冷冷的警告她:“孩子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是不是你来承担责任?”
女医生被威胁过后终于知道怕了,乖乖把人领进手术室。周廷看看这间手术室虽然简陋了点倒是挺干净的,难得还有紫外消毒设备,该有的一次性手术器械也都有,医疗垃圾也处理的很干净,倒也挺难得了。
开口要来一次性手术器械,弯止血钳,引流条然后洗手戴上无菌手套。
女医生物抽鼻子也很紧张”又忍不住凑过来看,明显是想长长水平。
周廷也不愿意把她赶走,手术刀轻巧的切开皮肤,皮下组织和腮筋膜,暴露出腮腺组织后用弯止血钳,分离各个化脓组织做好引流,最后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放好引流条,脓液瞬间流了出来”整个过程没超过五分钟。
乡村女医生已经看到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显是跟着学了一手。
周廷也有心提点她,再教她一手:,“还有一种保守疗法,如果腺体组织没有明显病变,也可以用生理盐水清洗导管,用抗生素液每天滴注一次……”
女医生听到下意识的点点头,跟着大城市来的医生学到了两手。切开引流后抗病毒药物也慢慢见效了,又打了一针退烧针,高烧也慢慢降了下来。快哭出来远房表姐和家人也松\\1口气,纷纷夸起周廷这孩子大学没白读,真是在大城市医院工作的,这一出手就显示出水平来了。
周廷被亲戚们夸了一通还有点不好意思,又嘱咐给小表侄安排个隔离病房,住院治疗吧。
上午,镇医院。
隔离病房里,犯了错的乡村女医生拿着听力测试器做了测试,测了血常规量了血压,才轻轻擦一把手心的汗。这孩子危险是够危险了,
好在没有其他的并发症,左耳听力也还健全”总算没有因为她的误诊闹出大的意外,不然家属追究起来她也很难交代”虽然谢字说不出。\\2
也能看出来她其实挺感激周廷。
周廷也没空追究她责任更关心别的山青”想到流行性腮腺炎传染性极强”很可怕。
先问了那位乡村女医生:,“咱们这的孩子都打过腮腺炎疫苗没有?”,
女医生也挺无奈的回答:“大部分都没打过,这病在咱们农村也不少见”一般也不会致命吧,就是在家隔离两天就好了嘛。”
旁边潘媛忍不住插嘴:“你说的是以前”今年的流行性腮腺炎己经出现了好几个新变种,死亡率致残率都大幅上升了,上级没给你们医院调拨三联预防疫苗?”
女医生吓了一跳,更无奈了:“这我就不知道了,就算上级拨了预防疫苗”呃,应该也在防疫站仓库里吧。”
周廷也知道问她也白问,索性把表姐叫了过来。
对自家表姐也没什么好客气的,问的很严肃:“表姐,你仔细想想,你是什么时候带孩子回的家,孩子的病是在哪染上的,是回家之前还是之后?”
表姐看他这么严肃也在苦苦回想:,“我今天一直在外面打工,是辣月二十八那天回来的,孩子的病……
一定是在火车上染上的,在火车上坐了一天一夜,下了火车就喊牙疼,我就带来镇医院了。”
周廷和潘媛对看一眼,同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传染性很强的腮腺炎”一个控制不好就得在附近十里八村大规模爆发,至于会波及多远可就只有天知道了,弄不好还会波及到附近县市,好消息是可能的传染源已经找到了一个,就是自己的小侄子,而且已经及时隔离起来了。
乡村女医生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打电话找领导。过了一会镇医院的院长也赶来了,还是周廷老家周家村的人,都是姓周的本家倒也不是外人。
几个医生凑在一起议论起来,周廷又谨慎问道:“镇里不是有卫生防疫站吗,是不是先通知防疫站?“本家院长想想也就点头了”抓起电话往防疫站打,打了半天电话没人接。周廷索性扯着院长叫上车,直接去防疫站找人,几个人到了防疫站大院发现铁门紧锁,连个看大门的都没有,对看几眼也都有点无奈了。
院长也终于说实话了:“周廷啊别折腾了”防疫站贾站长是咱们镇长小舅子,咱们使唤不动人家。”
周廷回过头来,诚恳说话:“叔,你是咱们镇上的老医生了,你应该知道疫情一旦爆发会是什么后果吧?”
院长被他看的支吾了一阵,也咬牙了:“好吧,咱们直接去贾站长家。”
几个人上车又到了贾站长家里,抬头看看一幢二层小楼倒是挺气派,片刻在烟雾缭绕的客厅里”见到了正在叼着烟卷打麻将的防疫站站长,四十来岁的贾站长看来是输了不少钱,正靠在椅子上念咒,天灵灵地灵灵观音菩萨快显灵,杠上开huā海底捞月……
吵闹声中”镇医院院长招呼一声:“贾站长,我们镇医院刚刚收治了一个流行鳃腺炎患者,您是不去……”,
话没说完,已经被贾站长不耐烦的打断了:“老周啊,别说我没招待你啊”我这一上午输了一千多块正上火呢”你有事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