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惊诧地看向楚升,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喜,但这喜悦很快又变为落寞,紧接着苦涩地开口道,
“为了给鸢儿报仇,这些年我几乎散尽家财。再加上鸢儿她娘也是一病不起,所耗费的钱财更是不计其数。
不仅将以往的家底挥霍一空,就连这祖上传下来的老宅,也早已抵押出去。此前那份通脉藤,已是最后的积蓄。
若是你心有不甘,就拿我的人头抵账……”
望着慷慨赴死的员外,楚升简直恨得牙根痒痒。拼死拼活才完成这么一个大单,结果竟然摊上这么一个雇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那份通脉藤,楚升也没有如今傲视群雄的实力。
但为了炼制破镜丹,也是耗费了原主的所有积蓄,对此楚升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哭笑不得的楚升还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故作凶狠地威胁道,
“你当我不敢杀人吗?”
面对楚升的杀意,员外虽然面露惊恐,但依旧紧咬牙关,继续一言不发。
楚升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嘴角扬起一抹淫荡的笑容,
“我看你那夫人珠圆玉润,让她陪我一晚,就此恩怨两消!”
员外顿时大惊失色,不再像之前那样铁骨铮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您想怎么泄愤我都答应,只求您能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楚升见状心中暗叹一声,但语气丝毫未改,
“玩玩而已,又不是要她性命!”
员外拼死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楚升的大腿。但被楚升反手提起,顺势绑在了柱子上,
“好好听听,这就是欠债不还的下场!”
楚升说罢狞笑着推门而入,员外歇斯底里地哀嚎道,
“你会遭报应的……她有失心疯,思绪犹如孩童,你不能这样对她……禽兽…畜生……”
楚升回头看向员外,脸上带着变态的笑容,
“怎么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更兴奋了呢?”
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员外仿佛丢了魂似的,双眼变得黯淡无光,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耷拉在柱子上。
“你是谁?”
“我是新来的大夫!”
“大夫?快走开!快走开!我没病!我不吃药……”
“我和那些庸医不一样,从不用那些苦涩的汤药。看见这个了吗?只需轻轻扎你几下,就能够彻底康复。
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真的?”
“看见我真诚的眼神了吗?我从来不骗人的。”
“可是它看上去好可怕,应该会很疼吧?”
“凡事不能只看外表,别看它其貌不扬,但用处多着呢!不信你摸摸看,是不是还很有趣?”
“真的诶!还能随意弯曲。”
“行了行了,别乱动,准备开始吧。”
“真的不痛诶,就是有点难受。”
“这是当然,哪有治病不难受的?”
“怎么脸上也要啊?我有点害怕。”
“害怕就闭上眼睛,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好了没有?还要多久啊?”
“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好了我会叫你的。”
……
等到推门而出,员外死死地盯着楚升,这滔天恨意,就连楚升也感到有些胆寒。
“杀了我吧!”员外咬牙切齿地说道。
“死很容易,只是可惜了你那如花美眷,啧啧啧…真是可怜呐!”
楚升说罢甩出一道剑气,而后隐入黑暗之中,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连串猖狂的笑声。
楚升的话似乎唤回了员外的魂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抹干了脸上的泪痕。
强忍下心中的悲痛,换上轻松的笑容,缓缓推开房门。
被惊醒的美妇悠悠醒转,眼神逐渐变得清明,看着门口熟悉的身影,泪水瞬间溢满眼眶,
“青山!”
员外如遭雷击,反应过来后冲向床榻,抱着夫人失声痛哭。
行走在黑暗之中的楚升,听着背后传来夹杂着咒骂的感激,一抹由衷的笑意悄悄浮上脸颊,
“也不算是白跑一趟,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念头通达的楚升没有留意到,四周的天地灵气,正化为点点荧光没入体内。
了无痕迹地滋养着灵力,淬炼着体魄,蕴养着魂力。
……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冷清的管道之上露气深沉。一支毫不起眼的镖队,正不紧不慢地行进着。
两辆马车,七八个壮汉,这就是整个镖队的全部阵容。
由于楚升在众人心中,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于是享受到独有的特殊待遇。
可以在马车上休息,不必徒步跋山涉水。
和大家混熟之后,发现他们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心地很是善良。楚升也喜欢和他们聊天打趣,感受不一样的江湖生活。
“恭叔,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送后面那辆马车吗?”
楚升扭头看向赶马车的恭叔,用手指了指后面。
倒不是恭叔非要溺爱楚升,实在是不敢将马车交给一个文弱书生。万一车毁人亡,那可真是追悔莫及。
“你个杂役打听这些干什么吗?”恭叔笑着打趣道,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我们走镖除了护送货物之外,自然也包括活人,不过相比于活人来说,货物自然要轻松很多。
若不是情非得已,一般是不会选择护送活人的。
货物终究有价,哪怕不幸失手,也能通过赔偿挽回名声。但人命大如天,若是遭遇不测,拿什么去偿还?”
望着唏嘘不已的恭叔,楚升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那这次又是为何?”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身为灵二境后期的恭叔会感到情非得已。
还没等恭叔开口,之前那胸口长着护心毛的壮汉便又凑了过来,
“哪有那么多情非得已,还不是人家给得太多吗?”
楚升闻言诧异地望向恭叔,只见他面色稍稍有些尴尬,随后恼羞成怒地呵斥道,
“好你个毛猴,竟敢拆我的台,最近皮痒了是吧?”
毛猴正是这壮汉的绰号,嬉皮笑脸地跳开,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