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个说辞,谁都明白,他和水镜明的想法是一样的。或者说,其实他们五人的想法根本都是一样的!
“没有办法避免了吗?”上官浚感到有些无力。
叶羽寒轻叹道:“如果我们的心思好似乔恩他们一般简单就好了!”
“如果是那些忍者出手的话,有几个人能够逃出生天?”上官浚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听了他的话,水镜明淡漠得说道:“宗主,如果这一次不是知道有人陷害你,而是单纯的知道他们有生命危险,你会怎么做呢?”
上官浚略微惊讶得看了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水镜明几乎成了上官浚的复制品,他们身上竟有那么多的相似。
“我会替他们杀死要杀他们的人吧。这个问题简单多了,可是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要动手的是谁”
水镜明听到上官浚这样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官浚没有变,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本以为经历世俗的洗礼,他敬爱的宗主变得优柔寡断,不再是以前那个雷厉风行,我行我素的人了。虽然以前的他任性而为,行事不依常理,甚至不尽人情,但是水镜明却觉得那样的上官浚做事痛快,洒。如今的上官浚也许是成熟了,也许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却让人有种被什么束缚住了的感觉。
现在证明了,束缚是有的,不过只是多了些悲天悯人的情绪。
“宗主,既然我们什么都不能改变,那就不要理会了吧!”水镜明淡淡说道。
上官浚从水镜明的眼中看到了淡漠,仿佛这个世上,除了冥王宫的事情,其它都与他无关。几年前的他,不也正是这个模样吗?
“唉!我也不想纠结在这个问题里,只是想到又要有人因我而死,我就觉得难过。为什么这些混蛋就不能坦坦荡荡的来对付我,非要害那些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呵呵,说来好笑,我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珍惜人命了?”上官浚的眼中些许无奈,些许伤感。
叶羽寒走过去,轻轻得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上官大哥,不是你的错,是世道的错。走一步算一步吧,就像中行说的,或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说罢,露出一副春风般和煦的微笑,似乎在告诉上官浚:“放心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
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们两人心有灵犀。她的一颦一笑,他都看得明白。
“连夜走吧,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都觉得烦躁,早回去,或许还有转机。回去禹城,看看霖儿有没有将木莲那女人捉回来。”上官浚的声音让人担心,他的情绪似乎并不好。
乔恩等人接到马上上路的通知时,不禁错愕了,什么事情要走的这么急呢?他们不知道危机将近,如果他们走得早些,那些被利用的人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至少,距刚才的冲突没有多久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在时间上,敌人要考虑到,如果以上官浚之名杀死那
些人,还有没有作用。
“上官公子,我们走这么急做什么?”乔恩不解得问道。
完颜怜儿也是一脸不情愿得叫道:“是啊,上官大哥,累死了,不能休息一晚在走吗?”
叶羽寒摇了摇头,完颜怜儿毕竟和她不同,娇生惯养,怎能吃得半点苦来?
上官浚叹气道:“要想避免李家的人被伤害,我们就必须马上离开。”
乔恩等人不懂,完颜怜儿不懂,但是他们却都相信上官浚这样说,定有原因。
他们入城时,就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加上两次闹腾,此时天色早已大黑。他们临走之时,在浅野客栈买了些干粮,连吃饭都不想留在徐州城中。
浅野客栈的掌柜见他们匆匆退房,连忙换来伙计,说了些什么,之后小伙计便跑了出去。当然,这些上官浚他们并没有看到。
城门本该到了关闭的时候,此刻却灯火通明,大队的官兵把守在那里,更有不少江湖人士,手拿兵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上官浚抬头望去,却见这群江湖人士赫然有李成泽在内,一股透心的寒意袭上心头。这样匆忙的时间,难道还是出事了吗?
一行人走到城门口,李成泽等人见他们过来,手中的八卦刀遥指上官浚,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他,一副想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模样。上官浚的心凉了半截,就这样还是没有躲过去。
“上官浚,亏我李成泽还当你是个人物,你竟因我儿当街挑衅,就不念你我的战友之情,将我儿杀害,更重伤我父,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李成泽的语调尖利,其恨意尽在言语之中。
“唉!”上官浚轻叹口气,今日又要苦战,方能出城了。
乔恩一听这等情况,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叫道:“李兄,在下洞庭湖乔恩。今日之事恐怕是个误会,我等一直与上官公子在一起,他根本就没有杀害令公子,更没可能重伤里老前辈。如果您不信,去问问李老前辈,不就知道了吗?”
谁知李成泽并不买乔恩的帐,大骂道:“你与他一道,本就是一丘之貉,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少废话,纳命来吧!”
说罢,提刀杀了过来。和李成泽一同来的人中,上官浚并不认识谁,但他们该都听说过玉面阎罗的本事,竟然还敢前来,必都是忠义之士,他实在不想与之为敌。
可是多说无益,谁会听他辩解呢?他的解释,会被认为掩饰罪行。
上官浚飞身迎上李成泽,剑并未出鞘,只以肉掌对上他的八卦刀。即使如此,只一招,上官浚便将李成泽迫退,本可以催动掌力,使其受伤的。但上官浚敬佩李成泽的为人,心想只要他懂得进退也就罢了。
李成泽身后杀上来的人,似乎没有一个惧怕上官浚的,即使看到他一招迫退的天下闻名的八卦刀名宿。
上官浚冷哼一声,竟倒退了回去,不予与之交锋。
“李大侠,上官浚
有没有做这等事,您自己好好想想。我不愿意跟你们多做解释,你们该清楚,我要是大开杀戒,想要出这徐州城也易如反掌。”上官浚这些话是想最后给他们一个机会。
然而,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李成泽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何况分析?只是怒吼道:“我今日取不了你的性命,宁愿血溅当场,不然有何颜面去见我李家的列祖列宗!”说罢,挥刀又上。
上官浚不记得自己这一天第几次叹息,冥王剑缓缓出鞘,众人只觉得他的身上瞬间散发出寒芒,那是一种死亡的味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冥王剑出鞘,就是在预示着死亡的降临。
大队的官兵也向他们聚拢,不远处一身穿将军盔甲的人叫道:“上官浚,你是我大金第一通缉要犯,今日本军爷在这里遇到你,非要将你抓捕归案不可!”
本要开战的双方,在这金国大将军的叫喊下,一时间竟没有动手。上官浚也许在衡量,先对付哪一方比较重要。而李成泽等人则在考虑私怨和公义该怎样选择。
完颜怜儿盯着那将军看了半晌,叫道:“兀术,你给本郡主滚回大都去,这里的事情,不许你插手!”
那被完颜怜儿唤作兀术的人听到这声音差点落下马来,一惊过后,兀术连忙下马,跪身道:“臣兀术,拜见郡主。”
完颜怜儿难得一派高高在上的模样说道:“你在这里重兵围困我们,什么意思?难道想杀了本郡主不成?”
兀术连忙答道:“郡主恕罪,臣只要带走上官浚。上官浚是我们大金国的敌人,一年前他大闹上京,杀死我们数百御林军;之后,闯海陵王府,将府中高手杀得不剩几个;前段时间又夜闯皇宫,挟持皇上,劫走皇庭重犯如此罪大恶极之人,恕臣不能遵命。”
完颜怜儿杏眼圆睁怒道:“大胆奴才!谁是皇庭重犯?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重犯是谁?他就是我金国大贝子檀羽霆!”
兀术听后一惊,他们这些军人多数敬重檀泽胤父子。檀羽霆文韬武略,称得上金国数一数二的人物,其名声在金国来说,几乎可与萧笙默比肩。
只是,在名利面前,有时候亲爹都不好使。兀术的内心简单得挣扎片刻,便坚定得回答道:“郡主恕罪!臣必须将上官浚抓捕归案,还请郡主自重身份!”
完颜怜儿一时语塞,让她公然叛国,她又做不到,可是如今暴露了身份,面对乔恩、李成泽等人怒视的目光,她不知何去何从。也许,她想帮上官浚,却反倒害了他吧。
李成泽冷笑道:“想不到啊,上官浚,竟然还有金国的郡主与你同行!”
上官浚哈哈笑道:“你们第一天认识我吗?金国的郡主又如何?我兄弟檀羽霆是金国的贝子,他是金人,却比不知道多少汉人强。完颜怜儿是金国的郡主,可是她没有伤害过一个汉人,难道在你们这些人的眼中,容不下一个金国姑娘?就因为她是金人,就因为她是郡主?可笑你们自命侠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