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动声色,微笑道:“三位前辈远道而来,请到黄河帮内堂休息。明日午时,黄河帮选拔新主,还望三位给做个见证。”
北堂升一呆,问道:“那杨易德呢?”
上官浚冷笑一声道:“背叛我的人怎能为我所用?”
不知为何,北堂升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得问道:“他,他给你杀了?”
上官浚捕捉到对方眼中的一丝惊惧,心中冷笑,看来此人或许并不是如表面般和金人没有关联。说不定就是他教唆其子勾结萧笙默的,只是没想到偷鸡不成失把米,连宝贝儿子也搭上了。只不知为何他竟如此紧张杨易德?
想罢冷笑道:“他还有利用的价值,我怎么会杀他呢?”
北堂升看似不经意得应了一声,但他那放下心事的神色又怎么逃得过众人的眼睛。
上官浚没再多说什么,只着师杰安排了众人的住宿。他不知道明天的比武大赛中有多少师杰的对手,毕竟他对黄河帮并不熟悉。表面上摩拳擦掌想要一显身手的人或许都不是应该担心的,真正的高手反到会隐藏实力。
“唉!就看师杰自己的造化了!”上官浚感叹道。
能帮的他都帮了,他又不能公然偏袒,更不能暗中出手相助。别说今次有这么多的前辈高人在场,就算没有,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他刚刚躺在,想要休息一下,师杰敲门的声音便传来。上官浚坐起身,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不得片刻安宁!
只见师杰一脸落寞得站在门外。
上官浚微微皱眉道:“怎么了?”
师杰也许是跟上官浚熟络了,径直走进他的房间,一坐在椅子上,哭丧个脸说道:“我刚才查了下报名参加比武的人,连杨易德的师弟们也报名了!”
上官浚轻笑道:“所以你就胆怯了?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师杰急道:“我只正式得练了三天的武功!”
上官浚无奈得摇头说道:“如果你报着这样的心态,就算练三年也难有寸进!想要硬撼,别说是他们,只要是练过几年功夫的人就比你强!但是打架不能靠蛮力,要靠头脑。我教你的翻云掌就是瞬息万变的掌法,对方摸不透你,你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师杰本来黯淡的目光恢复了少许神采,轻声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上官浚很坚定得点点头,但取胜的关键已经不在于他,而是师杰本身。
师杰起身告退,上官浚一个人又在陷入沉思当中。
他想的问题很多,他的冥王宫,他的江湖,似乎这些就是他的天下,没有正式名称,但却实在又是一个国度。他是这个国度中的帝王,要想着天下的事。以前他从未这样想过,一直就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江湖客,一个门派的掌门人。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想法多么幼稚,早在百年前他们立派之时,他的祖先就已经建立成了这个国家。国虽不大,但是
却很复杂。
迷迷糊糊中,他竟然睡着了。有时候精神上的疲惫远比身体的疲惫让人更难承受!
比武场上,几千名帮众席地而坐。上官浚坐在主席上首位正中,上官姬曼,尉迟镜心,分坐其两侧。逍遥道长和智丈禅师分坐在宾席上首位,三位魔君坐在两人的下首。
午时一过,上官浚缓缓起身道:“今次选举黄河帮新任帮主,首要是人品,这一点待选手上场后,由帮众们选择是否让其参加比武,不准的,就要说明其本质方面有些什么问题;其次,是武功。所谓武功并不仅仅是以力服人,还同时考较大家的智慧。相信黄河帮卧虎藏龙,所以不论弟子中的地位如何,身份如何,今日均可上台!即使是个打杂的,只要有真本事,本宗主绝对会重用!”
下面一阵欢呼雀跃。这和历届选举完全不同,平时哪里来得这样公平竞争的机会呢?每每都要受到身份地位的限制,即使是有能者,亦会因此而被埋没。
懂得知人善用的才是真正的统帅,逍遥等人无不颔首叹服。
上官浚此举,已在黄河帮众的心中留下了最高统帅的形象,众人都知道跟着这样的人走,只要有本事,总有自己的出头的一天。
随即,上官浚宣布了比武开始
通常情况,先上台的都是些小人物。看着他们一个被另一个踢下擂台,然后另一个又把这一个扔下去上官浚终于皱起了眉头。
这些都是什么比武?没有一个有点上乘武功路子的人,全部都是三脚猫!
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下面闹剧般的比试,那些画面让他想哭。若大个帮派,要是落在这些人的手中,他这百年基业的黄河帮早晚给人灭了!
忽听众人欢呼的声音,上官浚睁开眼睛,只见擂台中央站着一魁梧的汉子。目光如炬,神采飞扬,黝黑的皮肤看起来非常强悍。上官浚目光一亮,知道真正的高手上场了。
那汉子向上官浚抱拳道:“属下柳沧浪,车玉子座下二弟子。”
上官浚点点头,心忖:“难怪,原来是杨易德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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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沧浪报完名之后,忽听有人阴阳怪气得说道:“二师兄,你也好意思来争帮主之位?”
话音刚落,一瘦小的汉子飘上擂台,转身向上官浚道:“属下车玉子座下三弟子,古云修见过宗主。”
上官浚微微皱眉,此人给他的印象绝对不好。那尖嘴猴腮的模样,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怎么看都不像正派人事。
柳沧浪冷哼一声:“你不是一直都和大师兄一个鼻孔出气的吗?怎么今天也来凑这热闹?”
古云修笑道:“二师兄你呢?不是离开黄河帮了吗?今天又回来是何居心?”
柳沧浪喝道:“你与大师兄狼狈为,迫我离开黄河帮。如今已经不是大师兄当权,我又没有正式被逐出师门,凭什么我不能回来?”
古云修笑道:“我和你都是先师
嫡传,大师兄之后就只有我们两个是最配做这黄河之主的,就让我俩见个真章如何?”
柳沧浪冷哼道:“谁怕谁!”
上官浚心中有些不悦,他明明说过这里谁都可以参加比试,谁都有资格争帮主之位。而古云修刚才之词,分明是指出除他们师兄弟两个,其他人都没有资格。这样等同于打了他的耳刮子。不过他却什么都没说,因为他还有师杰一张牌没打出去。若最终的结果是柳沧浪赢了也就罢了,倘若柳沧浪和师杰都败给了古云修,他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听柳沧浪大喝一声,向古云修打去。车玉子嫡传的修蛟龙爪然非同小可,那一爪过去绝对有可在石头上留下五个指洞的能耐。面对柳沧浪惊天一击,古云修一声冷笑,一掌拍出,中途却变掌为爪,以蛟龙爪对蛟龙爪。
上官浚不禁暗暗摇头,这柳沧浪的功力绝对胜过古云修一筹,可惜他没有古云修聪明。刚才古云修之所以先掌后抓,正是为了引柳沧浪忙于应付突变,诱其露出破绽。
上官浚饶有兴致得看向师杰,只见他正凝神关注这场恶斗,似乎也在索着古云修的突然变招。或许他已经明白了怎样叫诱敌,怎样叫出其不意。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像柳沧浪和古云修这样相差不远的两个人,往往胜负就在某一瞬间的快速反应。
柳,古二人攸的擦身而过,大多帮众没看清楚那电光火石间发生了什么。但上官浚等人却无不暗叹一声!
古云修尖细得笑声响起,怪声怪气得说道:“大笨牛,原来你还是这么笨!”
柳沧浪闷哼一声,冷笑道:“是吗?你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古云修不禁一惊
柳沧浪,古云修二人,若论功力自然是前者为高,但论机智狡诈,却是后者高出不止一筹。
刚才看似电光火石的一瞬,其实二人已经闪电般对攻十一招。不过在场的也只有上官浚等几人看得清楚,就算是师杰也不过只看到换招,却没看清几个招式。
古云修招招是诈,柳沧浪虽然相比之下笨拙了些,但其功力却非同小可。刚才换招谁都没有占到便宜,相反却是差点两败俱伤。
就在古云修的手指划破柳沧浪胸膛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赢得很漂亮,却没想到自己头发都被对方抓乱。他明白自己固然是因为顾及上官浚,没有将一爪抓实,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果刚才二人都没有顾及,那么结果就是自己洞穿了对方心脏,而对方抓暴了自己的头颅想着不觉一身冷汗。
上官浚看着这师兄弟相残,不禁看向尉迟镜心和上官姬曼。曾几何时,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他们身上。尉迟镜心面露悲戚之色,想是又在忆起当年之事。虽然看不到上官姬曼的脸,但从他呆滞的动作来看,他也在缅怀过去。
上官浚虽然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但他知道,他的长辈们都因此而受了伤,一辈子可能都无法痊愈的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