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八进七。”
犹豫片刻,他先将马跳了出来。
王云冷冷一笑,道:“車九进一。”
初雪也从底线向前走了一步。此刻,黑方的两車都动了起来。
一个月来,每一副残局,王云都赢的干脆利落。论棋艺,这老妖怪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今天他要做的,就是除了卒以外的任何一棋的情况下击败他。
王云还没有率先进攻,断天涯上的存在就感到了一股压力。明明目前为止,一个棋子都没有损失,却发现,有些进退两难。
他选择进马,将底线的马也牵出来,让自己的車得到解放。
哪只,王云的速度非常快,他刚喊出马二进三。代表黑方車的南宫霞,插入了红方阵营,落在了两个“兵”之间。
断天涯上的老者发出一阵轻“咦”之声,不过只是要损失一个兵而已。他不想与王云纠缠,因为他知道,被牵着鼻子走,最后肯定会凶多吉少。
跳马,直逼黑方复地,马蹄直逼中卒。
不过身为車的南宫霞出手速度更快,王云一声令下“車二平三。”她立即拍出惊涛一掌,将身边的手持长矛代表着兵的铜人,连人带枪,一起拍成了粉碎,并且气势汹汹地直逼红方左线战马。
只要红方打算用右边的马配合两个早已落位的炮,先发动进攻。
深入腹地的南宫霞,一定会叫它付出惨重的代价。
犹豫再三,红方退炮。打算先守一招。
王云虚指一划,道:“車九平六。”
这車是初雪,她从边线飞出,对准红方即将踩兵的马,并且将它身后的红車牢牢牵制。
至此王云将红方想要换棋的念头,扼杀在摇篮之中。因为,红方的马一旦发动攻击,王云会毫不犹豫地让初雪,先抽掉对方的車。一卒换一車,这太值了。
红方一下子竟组织不起有效的攻击。这一次断天涯上的存在,停顿的时间更加久,他决定先守一招,上士。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守,使得王云的彻底完成了守与攻的转换。
王云的攻势,一旦开启,便如狂风暴雨,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
双車其出,南宫霞与初雪珠联璧合,气势如虹。无人敢近左右。
而黑麟与王云两匹黑马,左突右击,让人难以应付。
诡异的跳马,灵活的马蹄,配合双車,叫红棋处处受制,哪怕疲于招架,也难逃一一被蚕食的命运。
从摇摆不定的棋,可以看出,断天涯上的那个存在,是怎样的手忙脚乱。
红棋的車、马、炮一个接一个陨落,而黑方这边,除了被吃了几只无关痛痒的小卒外,就再也没有什么损失。
优势越来越大,双車,双马,双炮,全部过了楚河,并在对方的阵营中,冲锋陷阵,大杀四方,直逼中间的老帅。
可即使如此,王云却一点都没有放松的迹象,随着对方的棋子越来越少,局势越来越明亮。潜能爆发的王云能够算到的步数,达到了恐怖的五十步之后。
王云虚指一划,大喝一声道:“炮八平五,双炮将!”
红鸾,碧瑶的两个黑炮抢占中路,形成双炮将,攻势。
红方举棋不定,那雕刻成将军模样,身披英武战袍的铜人左右摇摆,可是周围早已形成了围杀的局面,不论他如何动,将军都暴露在王云的火力之下。
他只好控制将军往左边移动一格。
但杀招一旦成型,便怎么也无法止住,王云又很快地又叫道:“马三进二。将军。”
红方老帅被逼,再上一格。
“車三进二,再将军。”
可怜的红帅,一格一格往上爬,已经到了绝路。
就在王云要用南宫霞发动,致命一击。天空中终于飘落一阵抓狂的声音,“住手,老夫认输。”
“认输就对了。”
王云微微一笑,这次虽临危受命,但潜力爆发下,赢的比残局还要轻松。
“赢了么?”
郭临也笑了,托王云的福,他这个将军,打了酱油,至始至终,都没动过一步。看来这个家伙的水平比王云差多了。
不过,郭临发现了问题,道:“前辈,这断天涯上的残局,不是你留下的吧。”
见郭临不提要他手臂的事情,他松了口气,道:“你如何知道?”
王云抢着道:“太明显了,以你的水平,怎么可能摆的出那些厉害的残谱。”
“……”
被王云**裸的鄙视,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老者,立马泄了气道:“不错,那残谱是断天涯的主人之作,老夫曾偷师几招,勉强替他打理打理。刚刚技痒,才激王云小友,以全局切磋一二。不想输的如此彻底。恐怕以王小友的棋艺,比起那断天涯的主人,也不遑多让。”
郭临微微皱眉,“这么说,你并非想真想杀我们?”
“岂敢。断天涯之主,曾有令。任何破解棋局走出断天涯之人,我都需以礼相待。小友,刚若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这态度,真的是转了一百八十度大弯了。与之前的气势汹汹,判若两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郭临也不好再提彩头之事。他能够轻易碾压小鲲龙,若动气怒来,来个鱼死网破,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这边的人。
忽然他心中一动,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二重天世界,万妖岛上的斩妖剑,便道:“前辈,敢问断天涯之主,是否姓凌?”
那苍老的声音诧异道:“你是如何知晓?”
毫无疑问,他是认可了郭临的话。
郭临并未回答,姓凌只不过是他的猜想,没想到猜对了。不过,即使姓凌,这也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好奇罢了。
倒是王云道:“老怪,你说的断天涯之主,他为何懂象棋?”
“王小友,老夫难以相告。若有缘,你便亲自去问断天涯之主吧。”他又朝郭临道:“郭小友,这里有一卷法印,名翻天九印,论级别,也只有这个位面中的天品法决能够配的上它,不知能否以其换老夫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