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兰奇遇到的神秘黑发女性
午后的阳光变得柔和而慵懒，让餐厅靠窗一侧的空气都多出几分缱绻。
“啊。”
兰奇用餐叉切下一块嫩煎小牛肉，蘸上酱汁，送到塔莉娅嘴边。
塔莉娅羞赧地张开小口，很快就有餐勺将切块喂到她口中，并有兰奇的手接在勺下，以免食物掉落在她身上。
“我们是不是跳过了很多步骤，直接进入正题了？”
塔莉娅咀嚼着，边吞咽边问兰奇。
随着一道道美味佳肴呈上，他们俩今天也不管不顾，开始了喂食与接受喂食。
就这样吃起来之后他们才发现，放在以前他们还会多拉扯半天，此时过于顺利地开始你情我愿的喂食，反倒让她有点从未有过的羞耻了。
“或者我们再去逛逛再回来吃饭？”
兰奇提议问道。
“不了，还做正事比较好。”
塔莉娅摇头，继续品尝着科隆芝日桥客栈餐厅熟悉的餐品。
他们在离开铂金森宫后就按着既定路线来到了不算太远的餐厅。
主厅内灯光璀璨，映出纯白色桌布和银质餐具的光泽，他们靠窗的沙发卡座往外望去，赛琳娜河的景致一览无遗，碧蓝河面上水波如梦似幻，让他们心情很是轻松。
“这次不需要我抱吗？”
兰奇略显挑衅地问她。
他已经学会该怎么应对今天的塔莉娅了。
即使目前这些过于亲昵的举止已经回引来旁人或羡慕或调侃的目光，兰奇也无暇顾及。
这是他和塔莉娅正面对线。
懦的人就会被当成陀螺抽。
“！”
塔莉娅一时停住了进餐。
尽管双方在开始用餐后就进入了喂食模式，但塔莉娅还是很难立即放开，浑身绷得紧紧的。
兰奇显然就抓住了这个时机折腾她，攻她不备。
她这僵住的样子，都被兰奇看在了眼里。
塔莉娅越想越觉得这家伙该死。
“是要人形态，还是猫形态，或者……我用人形态但你把我当成猫？”
塔莉娅干脆不掩羞赧，凑近兰奇，对他窃语问道。
说完，她还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在兰奇耳旁猫叫了一声。
“……”
兰奇手中的餐叉也轻碰到了瓷盘。
他没想到塔老师今天这么放得开。
再这样下去，他们又要重演当初的约会过程了。
“如果不小心读出你的体重，你会生我气吗？”
兰奇希望塔莉娅能理智一点。
“……你读一次两次，我不会怪你的，我说了今天随便你惹。”
塔莉娅按捺住脾气，保持着笑颜回答。
“可是我的读取是实时的，对了，你是怎么做到一直在吃，但是重量变化却很小？”
兰奇上次就很好奇这个问题，只是上次他没敢问。
“……”
塔莉娅这回真握紧拳头了。
她很想骂兰奇一句，但又怕兰奇心满意足，实时读取是个什么畜生，合着是不是还能微分求导，研究她在用餐过程中的体重变化速率？
“因为我在用法术让食物快速分解成体力和法力，这是我的恢复魔法。”
塔莉娅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给兰奇讲解道。
“那你恢复法力怎么不会回馈给我呢？”
兰奇听到之后立即惊了。
法力总是流向了不缺法力的人。
塔莉娅一直那么消耗他的法力，结果对于她来说，法力本身是可以盈余的东西。
“没办法啊，用了恶魔融合之后，虽然我作为耳环持有者会是意识的掌控者，但身体特质会更偏向于被融合者，所以我和兰芙一样没有法力条了，就算恢复了也没法灌回到你身上。”
塔莉娅跟兰奇讲着他们早就已经研究熟络的史诗装备机制，
“除非你当我的使魔，我就可以给你用我的法力了，而且你的功耗应该很低，怎么都用不太完我的法力。”
塔莉娅想了想，觉得其实还是兰奇当她的使魔这种配置更合理。
“那不就成塔米莎和兰克洛斯了？”
兰奇印象中梦见的血月坏世后的故事，兰克洛斯被塔米莎找到后，应该就成为了塔米莎的使魔。
“是啊，那样的搭档才有强度，你不觉得我俩的法力供给和法力消耗完全就像搞反了一样吗？”
塔莉娅认真和兰奇探讨了起来。
尽管她知道话题已经被扯开了，但她也心照不宣地和兰奇继续着新话题。
抱着喂饭这种事以后有得是机会，大可以在家里，没必要在餐厅互相折磨了。
“还真是。”
兰奇想象了一下，如果他和塔莉娅角色互换，塔莉娅说不定就有魔王之姿了。
“我现在没有吗？我难道不是史上最可爱魔王吗？”
塔莉娅质问道。
“……”
兰奇终于是绷不住，颤手拿起餐叉，继续喂塔莉娅以掩盖自己的笑。
“你回答我呀，你不是说过我很可爱吗？说过好几次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塔莉娅一口接过兰奇递来的食物，追问他。
喂她吃饭的兰奇动作过于熟练，即使这一次兰奇没有抱着她喂，她也感觉自己像被兰奇研究透了，食物的选择过于称她心意，令她快要融化。
“塔塔你知道吗？在你的天赋面前，兰芙的努力一文不值。”
兰奇一边喂她，一边时不时用餐巾拭去她嘴角的残渣，全心全意地称赞着她。
“我看你是又想和我演话剧了，但是为师这次也奖励不了你了。”
起初塔莉娅还端端正正地坐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实在像是累了一般，努力放空思绪以降低羞耻感，只是张口，咀嚼，配合着兰奇的动作。
时钟的指针缓缓推移，太阳徐徐西斜。
此时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塔莉娅就像一只温软的小猫，或许更像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即便这次没有跳到自己身上，她也依偎在身旁。
“塔塔，我还是有个问题。”
兰奇也不知餐厅里的时间过了多久，只确信客人走了一批又一批。
唯有他们还一直坐在窗边吃着快到晚餐点的午餐。
“你问。”
塔莉娅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既然你有快速分解食物的魔法，为什么还是会变重呢？”
兰奇不懂就问。
“！”
塔莉娅瞬间从美食中回过神来，涨红了脸抬头看向他。
“那，那是因为我以前太瘦了，流浪的时候我根本没吃过什么好的，你没发现吗？”
她对兰奇讲道。
“好像是的。”
兰奇还以为是因为吃得过于多了，有塔莉娅的特殊法术也无法完全遏制的热量盈余。
“……不是，真不是。”
塔莉娅无言以对，只能继续吃着兰奇喂到嘴边的食物。
她听到了兰奇心里在想什么。
想了想，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明明没有变胖，说明她这两年来增加的那点体重无伤大雅，是自然的均衡。
“呋。”
兰奇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和此刻的心思，十分礼貌地憋住了笑。
“你……”
塔莉娅欲骂又止。
今天她一定要忍住。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住了兰奇的手腕，让他把手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你看，我没有小肚子，不信你自己摸摸。”
她松开了手，任由兰奇自己感觉。
“……”
兰奇再度收到了错误的参数。
能让兰奇大脑宕机一下的人并不多，但塔莉娅绝对是唯一的最强者。
他永远猜不到塔莉娅下一步会做什么。
……
餐厅外的远处，河畔小船上。
罗莎琳达轻松地划着船，头上顶着小黑猫，时不时来回折返。
“他们在说什么呀？塔塔刚才的脸好红呀。”
罗莎琳达只偶尔透过猫猫递来的望远镜只看见塔莉娅又在和兰奇聊天互动了起来。
可惜在赛琳娜河畔上隔得太远，而使用侦查魔法一定会被餐厅里的兰奇和塔莉娅发现，所以即使变装后的她也只能带着小黑猫远观。
“喵……”
猫老板很难用言语形容此刻兰奇和塔莉娅在干嘛，它也难以脑补出两人到底又较了什么劲。
它只能用念力递下望远镜，让罗莎琳达女伯爵自己看。
“我的天，他们俩这是……？！”
罗莎琳达光是看着就感觉脸红了。
虽然上一次见到兰奇和塔塔时，他们俩就喜欢做些掐腰的小动作了，但现在在餐厅里他们也是毫无顾忌，变成兰奇对塔莉娅上手了。
“我，我喝醉了都不敢想象让米垓雅这样对我。”
罗莎琳达双手捂着脸颊上半身直扭。
“喵……”
猫老板寻思着罗莎琳达好像输也是确实有原因的。
公爵夫人都失踪了十几年了，你起码能打十几次复活赛，你还是没把米垓雅拿下，是不是你自己打得有问题？
……
光影在科隆芝日桥客栈餐厅内不断变换着刻度，远方的河面也被镀上一层金橘色，唯有兰塔还在孜孜不倦地你喂我吃。
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将花都帕里厄的万物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
科隆芝日桥客栈餐厅已经开始迎来了晚餐顾客。
而兰奇和塔莉娅的午餐终于也接近尾声。
侍从热络地为他们送上甜点。
寻常来说，经理会对这种周末占用位置太久的顾客感到头疼，但这两位不一样，他们是真的贵客，一直在消费。
餐后甜点是餐厅的另一张招牌。
栗子蛋糕用新鲜的泊森王国亚奎丹斯山区栗子泥制成，入口尽是栗子的清甜。
兰奇将其切好，一小口一小口喂给塔莉娅品尝。
蛋糕胚外裹的一层酥脆杏仁片，内里以新采摘的覆盆子果泥为主料，经反复打发，柔软轻盈如云朵，塔莉娅每次轻抿都能品味到覆盆子的酸甜。
望着即将被喂完的午餐，两人都感觉今天的约会差不多了。
“约会还真是简单啊。”
塔莉娅觉得如今自己也是个约会的实践高手了，品着茶。
下次即便要再指导朱朱小姐，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她好久都没联络朱朱小姐了，等回伊刻里忒一定要再找这位从未线下真正见过面的好友一起约顿饭。
随着餐后的黑咖啡和花茶，兰奇和塔莉娅结束了这场盛宴。
“欢迎二位下次再来。”
临走前，侍者为他们奉上餐厅额外赠送的抹茶与芒果糕点礼盒，塔莉娅红着脸一把接过，匆匆离开。
其实餐厅人员对他们越客气，她就越不好意思。
这些侍者们都看到他们俩歪腻着吃了一整个下午。
“我们去找伊珐提娅和米垓雅他们吧，问问他们晚上花都有哪里可以玩的，或者说不定他们可以带咱们去泊森魔界逛几圈。”
兰奇和塔莉娅迈出餐厅大门的那一刻，冬日下午四五点的帕里厄已披上一袭夕照。
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按理说米垓雅和伊珐提娅作为花都常客，会比他们更懂花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对了，他们今天应该就在泊森6区，艾缇欧接待他们的地方就在圣白银藤竞技场，他们可能今天的计划是看比赛。”
塔莉娅记得罗莎琳达今早说过艾缇欧是在圣白银藤竞技场约好了会见贵客。
她和兰奇第一次见到艾缇欧就是在圣白银藤竞技场，艾缇欧本就是圣白银藤竞技场如今的主事者之一，如今泊森魔界10区领主珀尔曼阵亡，艾缇欧作为泊森魔界的代表领主，同时也是亲近人类的一方魔族，在花都帕里厄这边的影响力又加大了不少。
那座竞技场也是艾缇欧最开始遇见米垓雅和伊珐提娅的地方，她最开始只是一个身负契约选手，后来才被米垓雅和伊珐提娅挖掘了才能。
“圣白银藤竞技场啊，好久没去了。”
兰奇对那座白金级制卡师考试的场馆以及他和塔莉娅一起打过黑拳的竞技场记忆犹新。
两人沿着街道漫步，古老建筑鳞次栉比，石砖墙面在夕阳映照下格外温润。 他们不再牵手，比较自如地走着。
渐渐地，两人走出了喧嚣的闹市区，拐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
羊肠小道蜿蜒而上，道路两旁，常春藤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即使无需交谈，他们都心照不宣接下来该怎么走。
科隆芝日桥客栈餐厅外的路线他们太过了解，上回来到这里时的印象太深。
蒙马提高地，是整座花都帕里厄最高的地方。
沿着道路登上高地，花都美景尽收眼底，不仅有舒适的长椅休憩，还能俯瞰日落美景。
北岸3区的蒙马提高地相对于帕里厄其它各区而言地势极高，就连赛琳娜河都无法逆流而上，这里有风景如画的蜿蜒小径，有高耸神圣的教堂，有画家们聚集的小丘广场，还有夜夜笙歌的歌舞厅。
绕过蒙马提高地他们就可以直接抵达交通便利的地段，然后乘坐市内轨道交通直达6区的圣白银藤竞技场。
不过几分钟，他们就登上了蒙马提高地的高点。
落叶堆积在路边，小道上时不时有孩童嬉戏奔跑，远处也有身着正装革履的中年人阅读报纸。
放眼望去，浩瀚的帕里厄城景尽收眼底，西沉的落日已开始缓缓融化在地平线上，天空被染成粉红，宛如燃烧的晚霞。
“人生是旷野，驰骋起来就是美好啊。”
塔莉娅感受着此刻的闲暇，感叹道。
和煦的晚风吹拂着他们的发梢，带来了淡淡的玫瑰花香，沁人心脾。
她很少有感受过这般的安谧，多希望能持续到永远。
“要不我们再回去吃个晚餐？”
兰奇看了看钟塔，忽然问道。
虽说他们刚吃完午餐，但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餐点。
“我很饱了，如果要回去，就该我喂你了。”
塔莉娅觉得兰奇提出这个问题的动机就很可疑。
她现在饱得不行，很少吃得这么撑过。
都怪兰奇，喂她吃了这么多，和他在一起时，自己简直就像没了节制开关一样。
“不不，不用。”
兰奇摇头道。
他时刻担心塔莉娅会饿着，但他不需塔莉娅喂。
光是想象一下塔莉娅喂食的样子，他就感觉她会变得和哺育孩子的妈妈一样。
“害羞了吗，兰奇，是不是在想象以后我白天哺育孩子，晚上哺育你？”
塔莉娅戳着兰奇的脸颊，眯眼嬉笑着问他。
“你说的什么狼虎之词？”
兰奇瞪大了眼睛侧过头看着她。
“我说的是早餐和晚餐啦，你别想歪了！”
塔莉娅顿时也发现了自己话语的问题，连忙辩解道。
她很快也发觉越解释越乱，缓缓转过头，不再凝视兰奇的面容。
幸好他们今天的共进午餐算是比较正常，若是在伊刻里忒他们像上次那样抱着喂食一整下午被朋友们发现，那他们俩都不如逃离这个世界算了。
“……”
夕阳给塔莉娅精致的容颜披上一层光纱，眼瞳中倒映着这座花都的黄昏时分，仿佛记忆在流转。
不知不觉来到这座美丽的城市已经这么久了，每一刻的回忆，此时回想起来，都格外清晰。
“以后能不能带我去更多的地方玩。”
塔莉娅像是折腾累了，也可能是酒足饭饱，语气恢复了平常那般平淡，不再和兰奇闹腾。
兰奇没回答她，只是干脆地抬起了手，翘起了小拇指。
塔莉娅望着兰奇的样子，迟疑了片刻。
随即她的嘴角咧出笑意，伸手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小指。
……
云霞渐渐褪去，太阳最终完全沉入地平线以下。
花都的天色从绮丽的橘红色过渡到深邃的靛蓝色，而在这近乎夜色的天空下，两人也乘车来到了帕里厄靠近泊森魔界的边际。
泊森首都帕里厄北岸6区，圣白银藤竞技场，距离帕里厄市中心约25公里，通过便捷的公共交通系统即可轻松抵达。
作为花都圣杯使魔大赛的指定场地和多功能竞技场馆，圣白银藤竞技场常年热闹非凡，即使不是雇主和选手，也有大量观众喜欢在此观看比赛下注，将其当作休闲娱乐项目，甚至还可以通过借贷小赌一把，赢了血赚，输了小赚。
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其不仅能服务于帕里厄地区的竞技和文化活动，同时也方便了来自整个泊森王国乃至国际上的观众前来观赛。
但再往北一公里，便是一片人烟稀少的街区。
仅仅因为圣白银藤竞技场紧邻泊森魔界入口。
圣白银藤竞技场二层。
执行总管办公室外的走廊上。
“这里离泊森魔界很近嘛，他们来回也方便。”
塔莉娅在来到竞技场的时候，便从工作人员那里打探到了艾缇欧今天下午一直在竞技场里。
穿过北部带有古代空间结界的门，便可进入泊森魔界，而花都帕里厄北部7到10区即是魔族领地。
寻常花都居民抵达竞技场周边后便不会再深入泊森魔界，因为在魔界，人类不再受到特殊条款法律的庇护，魔族也不再被严格限制不得伤害人类。
这座圣白银藤竞技场可以说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境·界”地标建筑。
“艾缇欧小姐既然没有带着伊珐提娅和米垓雅公爵在观众席上，那就肯定是在这里了。”
兰奇望着远处的执行总管办公室大门，对身旁的塔莉娅心念交流道。
这里是核心办公区域，不被允许大声喧哗，需尽量保持安静。
“嗯。”
塔莉娅在花都玩得最好的就是罗莎琳达女伯爵和魔界领主艾缇欧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艾缇欧了。
他们走近，也逐渐听到了艾缇欧振奋的声音，还有伊珐提娅那一如既往的欢快笑声。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还听到了一位女性的笑声，在与伊珐提娅一同笑着。
“你们还有朋友吗？”
兰奇在心里问塔莉娅。
他感觉这声音也不像罗莎琳达女伯爵，听起来更加矜持优雅，相比起热情的罗莎琳达女伯爵，她更像一位会与人保持距离的贵族小姐。
“我不知道啊，应该是伊珐和艾缇欧的友人吧。”
塔莉娅回想了一番，她确信艾缇欧和伊珐提娅还有米垓雅他们在花都还有许多熟人，肯定是她和兰奇所不知道的。
“不过他们到底在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兰奇对此略感疑惑。
他猜测艾缇欧等人是下午看完了圣白银藤竞技场的比赛，然后这个时间点刚好回到总管办公室享用晚餐。
但他们就像在边吃边看下饭视频一样，笑声不断。
兰奇和塔莉娅对视，眼里都无答案，唯有向办公室方向走近，等会儿去一探究竟。
逐渐。
伊珐提娅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哈哈哈哈，姐姐和姐夫好像一对笨蛋情侣啊。”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两人的脚步都顿住了。
“当天我和罗莎琳达还有小黑猫就在湖上划船看着他们呢，他们竟然一整个下午都在餐厅吃饭。”
艾缇欧的声音也隔着门传来。
“原来他们俩早就去过科隆芝日桥客栈餐厅了呀，我就说他们今天早上怎么俩都突然红了。”
伊珐提娅笑得直拍腿。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门外的走廊上有两个人再次变得红温了。
兰奇和塔莉娅现在感觉万事休矣，如坐针毡。
难道上次他们俩在科隆芝日桥客栈餐厅吃饭，全程被艾缇欧记录下来了？！
现在艾缇欧和伊珐提娅他们正在一边吃饭一边看？
“他们就这样牵着吃了一下午吗？哇，哇……”
神秘女性的声音也传来。
她好像也看得惊呆了。
“别急，后面还有更爆的。”
艾缇欧卖关子般地对神秘女性讲道。
他们目前还只是看完了约会的前半部分，塔莉娅的骑乘本领还没展现出来。
“不过伊珐姐姐，你的姐姐和你的女儿要抢男人，真的没问题吗？”
艾缇欧又转对看起来没心没肺笑着的伊珐提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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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兰奇和塔莉娅下意识地就往主管办公室方向冲去。
绝对要阻止伊珐她们看到抱着喂饭的那一幕！
“没事，其实是义姐啦，姐姐这下真要当我女儿了，咯咯咯！”
伊珐提娅仍旧仰头靠在沙发上笑着。
然而这时，主管办公室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
这间约百平米的宽敞办公室足足有着前后两扇门，地板由上百年树龄的橡木打造，拼镶成泊森风格的花纹图案，右侧焦点处直径约两米的红木办公桌上放着盏纯黄铜锻造的古董油灯，除了等待签批的牛皮纸文件，办公桌前已空无一人。
彩色玻璃拼贴而成的落地阅读灯旁，沙发上坐着三位迥然不同的女性。
她们此刻都怔神地望向了突然被打开的大门。
兰奇和塔莉娅在打开门后同样愣神地望着办公室里的三人。
艾缇欧一如既往的及腰银白色长发如瀑布般柔顺地垂落在身侧，水蓝色的眼眸清澈温柔。
伊珐提娅刚停住笑着拍腿的动作。
而除此之外，伊珐提娅身旁竟然拿还有一位看起来不凡的女性。
即使在非战斗状态下，她也保持严肃稳重、克制内敛的气质，她目光透着一丝玩味与思虑，但坐在沙发上放松时，她的眉目也略微舒展，流露出几分柔和从容。
那端正的坐姿和挺拔的身形，无不彰显着她良好的教养和自律。
橱窗外透进的月光斜斜地打在她身上，映照出她白皙的肤色、深邃的五官、柔顺的黑色长发，或许她才是这里最美的人。
可是在看到突然闯进门的兰奇和塔塔时，她的眼神也逐渐染上想逃的冲动。
这个时候，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仿佛有一万个心眼子。
时间却像停滞住了一般。
兰奇和塔莉娅盯着那陌生而神秘的黑发女性，他们现在很怕外人看到他和塔莉娅的上次约会全程。
“伊珐，你说我是义姐是怎么回事？”
但塔莉娅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她不小心听见的话语，此刻让她已经来不及考虑其他事情了。
“这……”
伊珐提娅一边挪动着坐在沙发上的位置，试图用自己的身形挡住兰奇看黑发贵族女性的视线，一边不知该怎么立马和塔莉娅说清楚她其实是被魔王捡来的另一位九印新王的遗孤。
她们一开始从本质上应该是仇敌，只是后来误打误撞才成了姐妹，而她也不小心就被驯化了，成了放弃复仇的摆烂公主。
伊珐提娅越来越心虚。
但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上自己了，更重要的是保护她身后的黑发贵族女性。
艾缇欧也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避免吸引他们几个的注意力，趁这片刻赶紧摸到遥控器关上那还在放映的画面。
终于，伊珐提娅一咬牙，准备抱住黑发女性从姐姐和兰奇不在的另一扇门突围跑掉。
有些事情等以后再解释就行了！
现在不能再和他们聊下去了。
就在伊珐提娅的双腿发力，准备起跑时。
“有没有惊喜！艾缇欧，塔塔，我带着小黑猫来啦！”
罗莎琳达女伯爵欢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举着小黑猫，打开了主管办公室的后门蹦跳了进来。
跟踪了一天了，她这回不装了。
只想和艾缇欧还有兰奇塔塔久别重逢一聚！
下一秒。
噗通一声。
猫掉到了地上。
罗莎琳达痴愣愣地望着沙发上挤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这个容貌截然不同、身高看起来也矮了十几公分、身形更是纤细了许多的黑发黑瞳女性，唯有气质她过于熟悉，罗莎琳达不会认错。
她看到黑发身影时，只感到无比的庆幸那个人回来了。
而没想到的是，消失了十几年的伊珐提娅也随之出现了。
每当看到伊珐提娅，罗莎琳达都只想忍住泪水逃之夭夭。
对她来说，输掉之后能目睹他们接吻时不拉丝就算成功了。
“别，别来无恙……”
她这么说着，声音却在发颤，仿佛心头被狠狠扎了一刀，眼泪也不争气地往下掉。
罗莎琳达用手背不断抹着眼泪侧过头，不让其他人看到她这丢脸的样子。
艾缇欧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手足无措地来回看着。
她现在既要安慰罗莎琳达，又要关上录像，还得帮伊珐提娅姐姐打掩护。
最终，在这一片混乱之下，伊珐提娅只能抓住黑发贵族女性，破窗而逃。
唯留下办公室里的众人，看着整面落地窗的玻璃哗啦啦地碎落而下。
再然后，她们就彻底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