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霍十娘的字,那便是字如其人。
所有的字,都是龇牙咧嘴的,字里行间流露的都是她的彪悍。
信的内容很简单,老娘和师父回仙平了,师父云游四海去了,而老娘,要在仙平开始组建情报组织,组织名字叫“情报组织”。
还附带一张令牌。
沈黎看着做工粗糙的令牌,还有信上书写的组织名字。
这尼玛也太儿戏了吧?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你师父的兵法叫《一部兵法》,你的情报组织就叫“情报组织”。
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名字,自己当初想了那么多拉风的名字,结果全都没用上。
你看看,人家锦衣卫,天机楼,什么的,说出去多好听,多让敌人闻风丧胆?
情报组织,嗬,情报组织。
他立马回信,坚称要改一下情报组织的名字,这也太儿戏了。
可想了想,以霍十娘的德行,怕是回信她看都不看直接扔掉。
午后,沈黎照常拉着姜尤,在街边巡视。
路边鲜花盛开,姜尤却拉不起任何兴趣。
沈黎笑眯眯的与街边每个人打招呼,这里面很多人都认识他,许多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是姜尤的下属。
可又看两人不像,于是乎许多人对他们的关系越发奇怪。
但这不影响坊间百姓对他们的尊重,一路上许多人都对着他们说说笑笑,偶尔沈黎也会去他们的摊位前照顾一下生意。
民以食为天,这些百姓,让他们做生意太为难他们了,大多都会支个地摊,卖卖自家的手擀面。
这可是改革春风啊,许多人没把握住,第一批的人提前租下了酒楼,来这里进货的商人,大多累了渴了,会在当地吃饭,而生意人大多讲面子,这也导致路边的茶水摊生意没那么好,只有本地的一些工人下班后来喝上两杯。
通过沈黎的加盟商方式,木匠的生意倒是好了许多。
因为酒坊会赠送加盟商牌匾,加盟商只需要写上自己的店名,便由木匠进行设计,然后雕刻。
牌匾造价不高,又是尤大善人订购,木匠自然不会收高价,但是架不住数量多,现在木匠也赚的盆满钵满。
至于牌匾的样式,则是统一红漆白字,这样比较显眼,另外,下面还有一行广告:入口柔,一线喉——仙平·竹叶青。
由于比较显眼,加上很多店铺都用了这种牌匾,很快仙平竹叶青的名字响彻各地,加上它酒水的度数比较高,颇得文人雅士的喜爱,一时间风靡大江南北。
大家都看到竹叶青有利可图,并且厂家并不对外零卖,进货的人越来越多。
沈黎之所以免费送牌匾,也是为了广告效果。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明白营销的重要性,自然让他捡了个便宜。
就像现代路边很多的五金店,都能看到门前牌匾上书写某牛插座,或者是什么水管,那都是厂家免费送的牌匾。
哪个五金店装修不需要牌匾?可做一个牌匾,少说几百块,多则上千块,有人免费送,他们求之不得,这可比电视营销要省成本的多。
最终,某牛也因为垄断,被罚了款。
这是古代,沈黎要做的,就是垄断。
眼看赌约剩余时间越来越少,只剩下七八天的样子,韩家越发着急了。
粮价,已经涨到一百三十两一斤了。
陛下还没有动静,已经说明了问题了。
虽然他们控制着粮价,但不敢再往上抬了。
这已经翻了近百倍了,再抬,他们就得出事了,不仅不能抬,还得慢慢往下降。
那些百姓吃不起饭了,生死面前,难免疯狂,即便是抢了他们的粮仓,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且他们控制粮价太久的话,陛下迟早会发怒的。
天子一怒,血溅五步,他们这些贵族,一个都跑不了。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虽然他们可以给邻国捐赠军费,但最先死的,还是他们。
翌日,有太监特意通知沈黎前去上早朝。
这些日子,沈黎渐渐改变了生活习惯,每日也能早起,顺便锻炼一番了。
早朝上,户部荆大人上前,再次提起粮价问题,企图向皇帝陛下施压。
“陛下,现在各省粮价居高不下,若是再这样下去,那些百姓已经要谋反了。”
兵部也参与进来:“陛下,佟州一城,官仓粮尽,百姓易子而食,已经惨烈到这个程度了,当地已经发生十几起小规模叛乱了,陛下要尽早决断啊!”
姜承龙冷笑一声:“决断?朝廷养你们六部官员,你们来找我要决断?这么多人,都没人能拿出个方案吗?”
户部荆大人拱手道:“陛下,为今之计,只能从京中拨粮。”
“拨粮,拨粮。”
他揉了揉太阳穴,此事由沈黎而起,应该让沈黎盯上,他环顾四周:“沈黎,沈黎在不在?”
“臣在。”
沈黎深吸一口气,从人群中走出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日这场面,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痛快。
“你说说,该怎么办?”
“拨粮,太慢了。”
沈黎摇头道:“陛下,从京城到佟州,少说也得十天,若是快马,需要五天,若是粮队,起码要一个月,这路上还得担心山贼的问题。”
“那你觉得怎么办?”
他环顾四周,嘴角微微上扬:“简单,我看朝廷大臣各个肥头大耳的,应该吃的不错,现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家拿不出来方案,便按我的方案来,捐款!”
“沈黎,你说谁肥头大耳的!”
礼部韩攸之怒斥道:“当庭诽谤朝廷大臣,你该当何罪!”
沈黎也不恼,慢慢悠悠的说道:“韩大人,我听说前些日子,您请城防军一行人去藏书阁找姑娘,微臣可考察过,那里面的姑娘,最便宜的也得一百两一夜,而据说韩大人比较威猛,要了三个姑娘,而且都是上品,这一夜,少说也得一千两起吧。”
韩攸之涨红了脸:“混账,要不是你这下流坯子给本官下药,本官岂会去那种烟花之地!”
“啧啧啧,先不说下药不下药的问题,先说捐款,你看你,随手找三个姑娘都是一千两,想必很是有钱,现在百姓有难,你身为礼部侍郎,难道不应该关心关心百姓吗?我觉得你起码要捐十万两。”
“十万两!”
他瞪大眼睛:“你看我像十万两吗?”
以韩攸之在韩家中的地位,拨十万两用来做事是可以的,但他身上闲钱,肯定没有十万两。
沈黎歪着脑袋:“真没有?”
他斩钉截铁道:“真没有!”
“陛下,臣之所以给韩大人下药,而是当日他带领十几个城防军士兵,跑到臣治理的半山坊闹事,还要杀了微臣,臣没办法,才撒了一把春药。”
姜承龙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说,韩攸之勾结城防军,企图当街打杀朝廷命官?”
礼部尚书韩轻尧连忙站出来:“陛下,臣与韩攸之乃是叔侄关系,我们愿意捐款二十万两银子用以拯救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