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是独一无二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是华锦表现出来的已经让人惊叹了,但宁淏却知道,华锦还藏得很深,很深。他知道的华锦,比外面人传说的更有才华,只是她总是疏懒的表现罢了。
王明听到宁淏如此说,也只是笑着,虽然经常看着觉得宁淏这样着实有些没出息,但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两个孩子就这样在一起,就好了。
宁淏和嘉善郡主定亲这件事情,虽然两家处理的还算低调,但有媒人这种整日的从各家走动的,原本就对苏州府的未婚男女很是注意,实际上,宁淏也是很多有女儿的人家关注的对象,有些大户人家的女子会觉得宁淏的家庭太单薄了。
但宁淏已经是秀才了,又是王明的弟子,以后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大家都知道人家在守孝,就算有那个心思也不能上门,加上宁淏和华锦的绯闻也真的是传的太热闹,很多爱护女儿的,也怕嫁错人,自然要保守一些。
即使如此,知道宁淏人品的,厚德书院的一些夫子家里有女儿的,也还是试探了一下,王明都是一概回复,宁淏的婚事已经有数了,大家也就知道王明应该已经定了,就等着人出孝呢。
实际上,也的确很快,宁淏才出孝不到一个月,婚事就彻底定下来了,虽然,宁淏订婚的对象,也是很让人瞠目结舌,这苏州府里面鼎有名的未婚女子,怕是这位嘉善郡主说第二,没有敢说第一,赚钱的本事第一,搞事的本事也是第一。
很多人猜测王明是怕宁淏这样没有亲族帮忙的,才会给他订一个这样身份高贵的妻子,倒是知道华隐秀和华锦就是一个人的,对这个结果完全不意外,人家两个小儿女怕是早就有心思了,也亏得江南的风气要开放许多,否则怕是华锦的名声又要差上不少。
不过大概华锦也不在意了,反正她已经黑无可黑,也就是爱咋咋地吧!
从京城回来之后,苏州的读书人就发现了,天才华隐秀慢慢的淡出他们的视线,从前就算低调,也总会出来,每每引得姑娘们争相观看的景象已经许久不见,便是偶有露面,也不过是跟着宁雅川两人一起游湖,并不怎么参与他们这些读书人的聚会。
有种要隐世的感觉,也让很多喜欢华隐秀的字的人,就更加的郁闷了,从前便是偶尔才能看到华锦的字传出来,现在华锦这样低调不出来,要见到他的字就更难了,也因为华锦这样的行为,也有很多人传说华隐秀江郎才尽,已经做不出惊艳的诗词了,但这个说法不太受到认可。
大概是从前也不是第一次有这个说法了,结果证明一切都是虚妄啊,被打脸打的太狠了,脸都要肿了。
也有人觉得,就算华锦写不出那些惊艳的诗篇,光是她那一手字,就已经是很厉害了,对于江郎才尽的说法,更是不认同,加上后来秀玉书院的牌匾,很多人都已经看到了,十五岁的华隐秀,她的字,已经大成了。
随意挥就,却毫无凝涩,浑然天成,自成一派,现在华隐秀的字可是天价,从前华锦与人比斗的时候的字,现在都已经被收藏了,有人高价来求都未必得呢!这也导致了,秀玉书院最开始开学之后,连续被偷了五块牌匾,经常睡了一晚上就发现牌匾不见了,把华锦气的够呛。
“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这都已经三块了,偷牌匾干什么?”在有一天到书院,发现牌匾又没了之后,华锦很郁闷。
常子衿听了华锦的抱怨之后才道“华隐秀最近几乎不出现于人前,大家还都知道华隐秀的书法写的好,仰慕的人有很多,想要临摹的更多,求字求不来,自然会动这种心思!”
“那也不能偷啊,学院的牌匾是我精心设计的,材质很昂贵的,这么偷下去,我会破产的!”华锦觉得不能这样了。
于是,在衙门第五次接到秀玉书院过来报案说丢了牌匾之后,秀玉书院的门口突然多了一块高大的碑,上面是华隐秀亲自写的一篇碑文。
翠儿和一群女学生在学院里面,很好奇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是一群书生站在书院的门口,围着这碑文吟诵上面的诗篇,同时欣赏这篇字。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骈俪大气的字和词句好似一下子冲入人的视线和大脑一般。
“好好好,好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写的好!”有不得志的才子看到这句话却是感同身受。
“华隐秀的字真的已经大成了!”书生们一个字一个字的贴在碑文上研究着。
“哈哈,也不知道是谁说华隐秀已经江郎才尽,看看他能不能写出这样的名篇来!”也有书生们冷笑,觉得华隐秀这次又是故意打脸。
其实华锦想的没有那么复杂,常子衿那一日说的也对,以后华隐秀的出场必然会便少,她身形发育之后,也总不能扮作男子那么容易,更重要的是,束胸也是很累的,但外面人又好奇的很多,那还不如这样公开出来,任人研究就是了。
华锦再次以一篇名篇和已经大成的字迹打了那些说华隐秀江郎才尽的脸,宁淏与嘉善郡主定亲的事情,也被传说了出来,许多得知这个消息的人都开始对宁淏很是鄙视,同情华隐秀被人抛弃。
特别是华锦这篇最后一句还说了什么摧眉折腰事权贵之类的话,都让人觉得她是已有所指,被嘉善郡主的身份欺压,也被宁雅川辜负,一时之间,传闻简直偏到没边。
最无语的是,居然有女方家里请了媒人到华府给华隐秀提亲,华锦觉得,无论是哪个朝代,这群众的力量都是伟大的,想象力也是丰富的。
华锦对这个时空的女子的自我奉献精神也是很佩服的,明明知道对方是不喜欢女子的,居然还想要成婚,这该是一种多么自虐的牺牲精神,同妻很可怕,自己主动当同妻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