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笑容满面的田昊雨,在见到我和严寻后,瞬间脸色煞白,极其不自然对着旁边的老头子说:“伯父,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别人志林等久了。”
刚才看到田昊雨和那老头子有说有笑,我还以为她又勾搭上了某个猥琐老头,听这口气,倒更像是勾搭上老头子的儿子。
田昊雨要如愿以偿的嫁入豪门了?我凑过去,低声问严寻:“你看田昊雨是不是要嫁入豪门了?你说,她来电视台做什么?”
我和严寻都没有想到,消失一段时间之后,田昊雨进入了另外一个我们熟知,却又陌生的圈子,她进入了娱乐圈,到底是怎么进去的,我也不太清楚。据周启明说,田昊雨似乎是通过她现在的男朋友,国内知名电子企业的少东韩志林而进去的。不过,她也就是玩儿玩儿,陪韩志林出席活动,并没有知名度。
她若是有知名度,我不可能不知道。且不说我的工作在电视台这样复杂的地方,就单说我身边有曾离这个八卦中的战斗机,完全不可能不知道的。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我也不能鄙视田昊雨,我要鄙视,也是鄙视她撒泼污蔑我这种下作手段。她想找个有钱人,没有什么可鄙视的。正如男人想找漂亮女人,凤凰男想找孔雀女。当然,他们可能也想找白富美……,又或者是身材火爆的名模。
男人在鄙视女人拜金的同时,也希望自己找个有钱人。在我看来,拜金没有什么不好,没有人不喜欢钱。男女老少都一样,做只是这拜金还得看怎么个拜法儿。为了钱,去当人家的小三儿,为了钱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儿,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拜金。
倘若,田昊雨遇上的是一个年纪相当,她也没有当人家的小三儿,那倒算是实现了梦想,跟着韩志林那样的年轻男人,即便是没有爱,都要比当那些老头子的小三强得多。
田昊雨费尽心思的爬了上去,自然不希望被人掀了老底儿。也许当时就她是怕我们无意间掀了她的老底,影响她嫁入豪门。所以装作不认识我们,走得急匆匆的,
关于田昊雨处心积虑嫁入豪门一事,我还是在进门之后听周启明说的。无聊的目送走了田昊雨和那老头子之后,我扭扭捏捏,百般不愿的让严寻跟着我一起去电视台。
这个男人疑心病太重了,他怕我不辞职,所以硬要跟着我一起进去。什么担心我出事儿,担心有人生事欺负我都是屁话。
和严寻一起进办公室时,新老同事们齐刷刷的将目光聚集在我和严寻身上。有惊异的,有不以为然啊的,陈老师就是那个不以为然的,周启明是惊异的那个。他惊异得有点儿欠揍,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严寻,毫不避讳,嘻皮笑脸的说:“严老师,感情您和向晚真是一对儿呢!我还以为以前是学校的同学们胡说八道呢!哎呀呀,听说向晚要辞职了,严老师,你俩是不是要结婚了?该不会!”
他露出惊恐的表情,打量着我的肚子:“该不会是向晚有了吧!”
周启明这货简直和张飞扬一模一样,丫根本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这俩人胡说八道的本事都是空前绝后的。而且,这俩人都还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八道,以此凸显他们的特别,寻找存在感。
说了奇怪,女人八卦,我没觉得太讨厌,男人八卦,尤其是像周启明和张飞扬这一类的八卦之王,我是恨不得两巴掌抽死他们。
我甩给他一记白眼:“周启明,嘴怎么那么欠啊?谁有了,你才有了呢!你个死人妖!”
我愤怒的一时忘了严寻的存在,差点儿就给周启明打上身,手伸到一半时,我感受到一股阴冷的目光,立即想起严寻在我身边,迅速的收回手。嘴里冷哼道:“周娘娘,我告儿你,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把你嘴缝起来!”
后来,严寻因为我和周启明斗嘴,说我水性杨花,我啪的一巴掌过去,险些没把丫鼻血给打出来。我骂周启明怎么就成水性杨花了?周启明又不是男人,他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形同陆汉舅妈一样的存在。
身为一个八卦的人,周启明即便被我骂死人妖,还是忍不住同我传起八卦来,他贼眉鼠眼的看了看严寻,贱兮兮的说:“严老师,刚才您的旧情人,田老师来过!听说她现在进娱乐圈了,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嫁入豪门,走上人生巅峰了!你们知道吗?她要嫁的可是韩志林,电影集团大名鼎鼎的韩家荣的长子韩志林。”
哦,难怪田昊雨身上多了几分贵妇味儿,原来真当了贵妇呀!
关于田昊雨和韩志林之间,有千百种说法。在周启明这里,就说那俩人只是交易关系,何为交易关系,田昊雨如愿嫁入豪门,但不能插手管韩志林在外面的事儿。真相到底是怎样,局外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也懒得去打听韩志林和田昊雨的八卦,周启明说的有滋有味,我泼了他一脑袋冷水:“关我们什么事儿?嫁豪门的又不是我……”
“还真别说,嫁入豪门还真的有点儿本事才行。”周启明四下看了看,凑过来低声对我和严寻说:“我听说啊,韩家荣和韩方程是堂兄弟,当年韩方程害死了韩家荣的妻子,韩志林从小没了妈,心里扭曲,从五岁就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整死韩方程,最后找到了田昊雨,田昊雨手里可有不少韩方程的犯罪证据。韩方程这会儿不是还可能无罪释放的么?要是田昊雨能做点儿什么,韩方程就死定了!你们知道吗?听说韩方程还和之前那个黑老大梁平合作,拐卖咱们学校的女大学生。简直太可怕了!幸亏我当时还不出众,就没有被拐卖……”
大概是太久没有人搭理周启明,他一见了我,一股脑的把他所知道八卦给倒了出来。讲的是眉飞色舞,绘声绘色。
最后却让严寻冷冰冰的一句话给打断了,严寻面无表情的说:“你是男的,你怕什么?难不成还真是人妖?”
“走吧,赶紧办完手续。”严寻完全无视了周启明还想继续滔滔不绝的热血之心,拉着我就走。
办完手续以后,丫直接绕开周启明,拉着从另一道门出去。从电视台出来,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挺难受的,但也不是很难受。
我不太高兴,严寻却乐呵呵的。他见我满脸的郁闷,又装模作样,虚情假意的安慰我:“阿晚,我不是不支持你的梦想,只是,那个地方真的不适合你,太危险了懂么?”
“哪儿不危险?哪儿哪儿都危险,当家庭主妇还担心丈夫出轨,小三上门儿闹事呢”我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行了,我真是为你好……”严寻颇为无奈:“除了电视台,你还有很多地方可去,例如报社,一样能实习梦想,或者……去别的电视台也行,何必非得要在那里。”
后来,我想,严寻说的其实很对。实现梦想的方式,不是只有那么一条道。
离开了电视台,我并没有闲下来。九月开学的时候,韩方程回来了。整个学校都炸开了锅,媒体将学校的几道门都围得水泄不通。也许,这其中有人和我一样,想不明白,像韩方程那样的罪人,怎么能无罪释放呢。
那……是我最怕的事儿,这样一个人当永安大学的校长,未来的永安大学只怕是步步坠入地狱。
我站在学校门口,看着门口拥挤的人群,还有韩方程那辆久违的车。忍不住发出冷笑:“秦露,你说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坏人总能逍遥法外。”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秦露嘴里叼着一个棒棒糖,言语间几许悲凉。有的时候,将事情看得太透彻,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曾经觉得自己看不透严寻所以难过,后来看透了,我觉得更难过。一开始看不透官官相护,我还抱有一丝希望,如今看明白,却是绝望。我想起我爸爸,我爸爸死得那么惨,韩方程却能逍遥法外,继续风光无限。
可人啊,只要是做了坏事,就一定会遭到报应。
九月中旬,天气逐渐转凉,我身上套着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坐在阳台上看书。
翻到第二页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看也没看一眼,漫不经心的接通了,手机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向晚吗?”
“我是,你是?”我放下书,拿起手机看了看,这……这不是派出所的电话吗?
“你男朋友严寻先生昨晚被人捅了几刀,现在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麻烦你到医院来一趟。”严寻……被人捅了刀子?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我的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昨天睡觉之前,严寻明明还给我打过电话的!怎么会?
该不会是骗子吧?不可能,这是派出所的电话啊!严寻……他……他不会……,我心里极度恐惧,浑身颤抖着,结结巴巴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