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范无病的可能身份,梓琪的父亲就觉得有点儿坐不住了。
作为父亲,他自然是希望女儿今后能嫁个好人家,衣食无忧,随心所欲过曰子,但是他也知道,嫁入豪门未必就一定是好事儿。
虽然自己在这个圈子里面是没有位置的,但是不代表他就对这里面的事儿一点儿都没有听说过。基本上,京城里面每个星期都能够听到关于豪门恩怨的传闻,虽然说可信程度难以保证,但是中国人也有一句老话,无风不起浪。
因此他一直对女儿的未来婚姻感到比较忧心的,向来在娱乐圈儿里面混得风生水起的女孩子,没有一个强大的后台来支持是不行的,梓琪在偶然的机会中脱颖而出,现在也算是国内一线主持人,红的一塌糊涂,自然也会惹来许多的是非。
仅仅从梓琪每天收到的那些没有时间拆看的明信片和鲜花就能够看出来,她现在已经有了许多仰慕者,尤其是她的年龄已经过了二十岁,虽然结婚为之过早,但是也到了法定的婚嫁年龄了,就很难避免会有一些强势人物上门来提亲。
梓琪的父亲知道凭自己的家境,也就是一个副司长的水平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家族势力,对于一般的人还能打发一下,可是稍微有点儿职权的人物,就难以推脱掉了,就比如一个副部级上门来提亲,你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当然了,这还只是他没事儿这么瞎琢磨而已,实际上到了正副部级这个程度,大家在给子女们挑选结婚对象的时候,并不是怎么看重人物本身的条件,而是要选择一个对于稳固自己的家世和势力范围更加有帮助的对象,因此[***]的婚姻生活,不能说没有幸福的,但是幸福的就很少。
更为担心的就是,这些在家庭生活中找不到幸福的[***]们,往往更愿意跑到外面来涉猎,寻找那些情况优秀的女孩子们,然后据为己有。
从这样的方面来考虑,梓琪的父亲觉得,女儿现在能够脱离央视台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就看现在的东家新丝路娱乐公司是否有这个实力来为她张目,毕竟他也很清楚,国外的很多娱乐公司,实际上也在充当银媒的角色,就比如香港那边儿的大部分娱乐公司,都跟这个脱不了干系。
近几年来,大陆这边儿的娱乐业也在放松限制之中,就难免也会出现不少蝇营狗苟的事情,把社会搞得乌七八黑一团儿糟糕,他最担心的无非就是这个。
现在他忽然发现,梓琪跟她自己的老板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儿暧昧,他的心里面就有点儿忐忑不安了,尤其是在两个副部级向范无病低姿态地示好,而朱老板过来的时候,也跟范无病非常熟稔的样子,他就感到更加焦虑了。
“梓琪,跟我说实话,他家究竟是做什么的?”看到范无病去朱老板那边儿做什么事情,梓琪的父亲就再也忍不住了,向自己的女儿低声问道。
“他的父亲是范亨,现在好像刚刚进入政治局吧。”对于政治上面的动态,女孩子们是不怎么关心的,也就是刚刚开过十五大,对于这样的新闻宣传看得比较多一些,所以才记得这事儿。
“政治局委员?!范亨?!”梓琪的父亲顿时被吓了一跳。
虽然说女儿对此一副麻木不仁的样子,但是身为父亲的他可是直到这其中的轻重的。
梓琪的父亲虽然一直在海外工作,但是偶尔回到国内述职的时候,也能听到同事们在口中谈论这个官场异类范亨的事情。
跟其他的官员有所不同,范亨在官场当中并没有什么先辈的余荫照拂,在国企中呆了二十年才有了出头之曰,在京城部委中又待了多年,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下放到一个新建的地级市磐石市中任职。
当时的磐石,人口不过几十万,周边的各县基本上都处于发展落后的势态,范亨当上了市长之后,不过是短短的几年功夫,磐石已经成为华北最大的发展中城市之一,落地的投资项目高达数百亿美元之多,而且也建起了国内最大的机场磐石机场,海外各大企业纷纷在磐石建立分公司,开发华北和西北业务。
最重要的是,范亨当时没有向中央要一分钱,下到磐石的时候,只是带着自己的一辆车子和老婆儿子而已。
中央的干部们下放基层锻炼的事情很多,如果是作为镀金而去的,一般临走的时候总是能够带上一笔特别的资金,用于下到地方之后打造政绩,这也是惯例,像范亨这样两手空空地去赴任的,实在是少见的很。
如果说在磐石发展还让人看不清楚的话,范亨被调任江南省省长,那可就是明摆着要为中央扫除江南积弊了。
当时的江南省,书记和省长双双落马,足以让人明白事情已经到了何种危急地步,否则高层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范亨去了之后,第一步就是查了江堤案,并引出了江南省上百亿资金的漏洞,震惊全国。
而在其后,成功改组了江南毛纺厂,解决了江堤隐患,现在据说又在建设一个规模宏大的水库为长江中下游作屏障,至于说之后还有什么举措,梓琪的父亲就不甚了了,毕竟他离开了一阵子,有些事情还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就是明摆着的,范亨在十五大中被选进了政治局。
只是有一点他就感到非常好奇,于是小声问女儿梓琪道,“中央高层领导早有禁令,家属子女不能经商,他这是怎么回事儿呢?看起来,他的生意做得不小呢。”
梓琪摇头说道,“这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两位陈姐姐说,好像之前范无病是在美国呆了好几年的,他的生意都是在那里发展起来的,当时他父亲还只是普通的官员。”
“哦,那么说,他父亲是在他回国之后,才到磐石任职的?”梓琪的父亲问道。
“好像是吧。”梓琪点头回答道,不过她又说道,“老爸你突然想起来问这些事情做什么呢?”
“哦,随便问问而已。”梓琪的父亲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你跟他是怎么回事儿?”
梓琪听到父亲忽然问这个事情,脸色一红道,“朋友嘛。”
他还要再问的时候,范无病就从那回来了,手里面还拿着两瓶怪模怪样的东西,看上去倒像是酒瓶子,但是又不太像。
“这是什么东西哦?”梓琪看了之后,有点儿好奇地接过范无病手中的一个瓶子,然后拍了拍,摇了摇,觉得里面挺重的,好像是液体在晃荡。
“好东西,据说是产自西域的千年葡萄酒,基本上已经快固化了。”范无病将一只瓶子上面的盖子稍微揭开了一些,顿时就有非常浓郁的香气飘散出来,在座的几个人立刻脱口而出道,“好香啊!”
“这东西非常少见,是跟那个外国人蹭来的,算得上是文物级别了。”范无病笑道,“不过就没有人敢喝这种东西,谁知道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积淀,里面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万一喝死了人,人家可是不负责任的。”
“摆在家里面当香水用也是好的,每天只需要稍微打开一下子,家里都是香喷喷的。”梓琪看着那外壳比较粗糙的怪模怪样的瓶子,小声说道。
梓琪的父亲心想,能让朱老板陪着喝茶的外国人,显然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了,至少也是大国元首级别的待遇,但是自己又全无印象,很显然这人一定是欧洲的那些艹纵了实际权力的门阀家族之流了。
范无病随随便便就从这些人的手里面敲诈东西,足以见得他在这个圈子里面的影响力。
梓琪的父亲不由得有些感慨,心说到了范无病这种权势与富贵都达到了一定程度的人物,所享有的权利已经是普通人所无法想象的,而所谓的上流社会圈子中的人物,自然是有一些默许拥有的权利的。
就好比是普通人犯了法,那是要由司法部门追究的,但是像他们这个层面的人物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也很难会被绳之以法,甚至公众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站立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所拥有的权势,对于普通人而言,就好像是只能生活在夏天的虫子无法理解到什么事冬天一样困难。
梓琪的父亲顿时觉得脑子里有些乱,不知道自己应该跟范无病说点儿什么,或者跟女儿梓琪说点儿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话都不太合适了,一旦牵扯到这种事情当中,很多事情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心想也只有希望梓琪的运气好,不会应了红颜薄命那句话了。
众人在这里喝了一会儿茶,梓琪的母亲就提议说该回家了,于是大家就散了,范无病将梓琪一家人送了出来,用自己的车子将他们送回家,然后才开着车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家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