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下肚,话自然就多起来了。
童玉山跟范无病喝了几杯,然后就想起来一件事情,于是有些好奇地问道,“有句话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你的生意做得到底有多大?光是上海这边儿的娱乐公司,应该就值上千把万了吧?”
范无病点头说道,“新丝路娱乐公司这边儿,总共投进来两千万美元的样子。其他在各地都有一些不大不小的产业,在美国和曰本等国还有点儿股票债券什么的,应该算是有点儿钱。”
“两千多万美元,光是新丝路娱乐公司这边儿——”童玉山还没有喝多,一听这话顿时就有点儿震撼,两千多万美元,差不多可就是两个亿的人民币了,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投资而已,听范无病的口气,这之外还有很多大生意的。
也不知道范亨这个儿子是怎么养出来的,为什么就这么能赚钱呢?童玉山始终也想不明白这一点,于是继续跟范无病喝酒。
童小芸吃完了东西,就跟丁阿姨一起去帮着小保姆收拾碗筷。
“怎么今天又让无病做饭了,这种事情老让人家做,有点儿不好。”丁阿姨有点儿埋怨。
“那能怎么样?”童小芸哼了一声,“人家做饭做的好,你能拦着人家啊?”
“总该有个主客之分吧,人家又不是咱家的女婿。”丁阿姨一说到这里,就觉得有点儿遗憾,可惜自己闺女比范无病稍微大一点儿,三四岁的差距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足以在两个人之间造成一道很难逾越的鸿沟了。
童小芸去拿洗洁精来泡碗筷,听到丁阿姨的话后,忽然觉得有些烦躁,动作就大了一些,将碗筷弄得当当作响。
“轻点儿,照你这个样子,洗完碗后,这些碗都不能用了。”丁阿姨有些心痛地看着自己花了不少钱从景德镇订来的一套餐具,已经被女儿给折腾得剩不下几只了。
“不能用了就换新的嘛,咱家又不是没钱。”童小芸硬邦邦地顶了一句道。
咦,今天女儿的状态有点儿不对啊?丁阿姨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满腹狐疑地看着童小芸,希望从他的脸上找点儿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很可惜,童小芸发泄了一下后,就恢复了平静,丁阿姨怎么样也没有想出女儿失态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范无病。
童玉山跟范无病喝得正起劲儿,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就问范无病道,“最近很奇怪,宝钢的一位副总昨天跟我聊天的时候提到,国际铁矿石的价格,突然没有征兆地涨起来了,而且幅度不小。你是炒作美股的,对这个有没有了解?”
国际铁矿石的价格涨了?范无病楞了一下,拍了拍额头,然后问道,“是不是澳大利亚铁矿石涨价了?引起了全球铁矿石涨价?”
“是啊!正是澳大利亚铁矿石涨价,引发了全球铁矿石价格暴涨,这事儿没有一点儿征兆,宝钢那边儿因此受到的损失不小的。”童玉山有些好奇地问道,“看来你真的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有研究啊,我一提铁矿石涨价,你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范无病心道,我当然知道是澳大利亚铁矿石涨价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先前范无病就给美国的手下们下了死命令,通过各种渠道从市场上或者私人渠道上搜集力拓和必和必拓公司的股票,数以百亿美元的大动作,即使做得再隐秘,也躲不过嗅觉灵敏的投资者和阴谋家们,铁矿石的涨价,当然是一个很明显的市场反应。
看来自己的这次收购计划,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不过范无病早就有了这个觉悟,英国佬们也不会看着自己手中掌握的筹码被人轻易夺走,而澳大利亚人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生财之道重新又换了主人,所有的这一切,都会给自己的收购计划造成很大的障碍,这是可以预料的。
好在自己的目标只是为了搜集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股份而已,也不是非要一下子就成为控股股东,因此也不至于盲目地进行股权争夺战。
高抛低吸是常用的手法,范无病不担心时间太久,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跟别人周旋,可以等到合适的机会,猛地扑出来狠狠地在对方的肥肉上面咬上一口,曰积月累,不愁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范无病对童玉山说道,“国际铁矿石的价格从来就不是固定的,现在出现一些波动,也是正常的。”
事实上,国际铁矿石的两个最大买家,一个是中国,另一个就是曰本,世界排名前三的铁矿石公司,除了澳大利亚的力拓公司于必和必拓公司,就是巴西的淡水河谷公司了,三家公司的主要客户就是曰本和中国的钢铁公司。
但是中国公司和曰本公司在购买铁矿石上的艹作手法就有些不同,中国公司一般都是各自为战,分别与卖家进行价格谈判,这样的话,就造成了各家的购买价格有些差异,根据需求量和付款方式的不同,以及谈判手段的不同,这个差异或者会很大。
而国内像是宝钢之类的公司,有同外国公司直接谈判的权利,他们所谈下来的生意,最多只有一半是自用的,剩下的部分,则以加成价格转售给国内的其他公司,仅此一项,就可以为公司带来不少的收益。
至于曰本公司就聪明得多,他们早就成立了钢铁业协会,统一起来跟各铁矿石公司进行有关谈判,商定价格之后,国内的各家钢铁公司再按照自己的需求量来订货,因此他们的需求量未必很大,但是价格就非常优惠,完全不像是中国公司为了抢生意而打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范无病也不至于下这么大的功夫来越俎代庖,想要获得国际铁矿石定价的话语权力。
事实上,在现在这个时代,国际铁矿石的价格还算公道,因为国内的需求量还不是很大,但是如果等到十几年之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国内很多钢铁公司的铁矿石都依赖于进口,尤其是澳大利亚的铁矿石进口,后来尽管是成立了钢铁协会,但是内部依然是一团儿散沙,碰到好事儿一拥而上,碰到坏事儿大家都躲,面和心不合,难以成事。
因此国内的钢铁公司,一直就是几个铁矿石巨头们合力欺压的对象。
这次的国际铁矿石价格浮动,大概就是力拓公司于必和必拓公司对于自己的收购计划有所警觉而释放出来的信号吧。
童玉山一点儿也不觉得范无病是个刚上大学的年轻人,他觉得范无病的成熟程度,应该已经超过了很多中年人,甚至有一种老年人的睿智在其中,这个感觉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惑,尤其是在喝了很多酒之后。
“你觉得铁矿石涨价的深层因素应该是什么?”童玉山问道。
范无病笑道,“很简单啊!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国内的改革开放加速了!各种基建项目的大规模上马,造成了原材料价格持续上涨,作为钢铁产业的基础的铁矿石,自然会水涨船高。外国人是瞅准了这个机会,趁机卡中国人的脖子了。”
结果这么边谈边喝,两个人又喝多了,范无病虽然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可是也有点儿脚步虚浮了,车肯定是开不成了,而童玉山干脆就躺倒床上直接睡觉去了。
范无病翻出自己的移动电话,想要给公司的人打个电话,让他们开车来接自己的,结果丁阿姨就拦住了范无病,说是住下来好了,反正挤一挤也是没有问题的。
童小芸很无奈地让出了自己的闺房,跟小保姆挤到了一块儿。
范无病这一回就很安心地睡下了,嗅着童小芸床上的淡淡香味儿,神思有点儿飘渺。
上次就是在这张床上啊——范无病将手臂枕在脑后,渐入梦乡。
不过还没有等他睡着,忽然就发现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儿,然后一个灵巧的身影悄悄地钻了进来,顺手将门反锁,然后就溜到了自己的床上。
“小芸?”范无病就着窗外透过薄薄的纱帘射进来的月光,看清楚了童小芸的脸,不由得有些吃惊起来。
上次是喝醉了酒,两个人都凭着本能在做,那么这一次,两个人可都没有丝毫的醉意啊。
童小芸没有留给范无病说话的空闲,很直接地吻上了范无病嘴唇,有些生涩地将香舌伸了过来,向范无病表示自己的情绪。
范无病的脑子里面有点儿当机,旋即就本能地反应了起来,热情地做出了回应。
两个人很快就挣脱了衣物的束缚,恨不得将对方都拆散了揉进自己的身体中来。
这一回,范无病掌握了主动,深深地将自己的满腔热情都注入了童小芸略显有点儿单薄的身体中。
童小芸承受着有点儿痛楚的感觉,对范无病的动作给以回应,用指甲在他的后背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