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明露与宫白各自感慨之际,余光扫过之前困住叶临风的那个囚笼阵,顿时气急败坏、怒由心生,两人拼死争来的混元仙精就这样煮熟的鸭子飞了?现在就差骂娘了。
二人立刻使尽本事,搜寻四周天地之间的气息,结果令他二人大失所望,叶临风这个小子果真是长了翅膀,百里之内竟是连根毛都寻不到。
这也难怪,命盘境巅大修行者的法器,岂是你仙离境修行者能追上的?任你是如何神通广大,差一个境界就好比一个天一个地,不可同日而语。
“臭小子,几年不见,本事倒是长了不少。”宫白眯着细长的眼睛说道。
徐明露只是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那些被云武的重楼剑切出的剑痕,自怀中掏出一支细毫跟一个小本,用舌尖舔了舔细毫,在小本上仔细描画着。
“大师兄,姓叶的那小子肯定逃远了,说不定已经出了北漠。”徐明露说道。
“我看也是,这小子要是还待在北漠那可真的是不想活了。”宫白的细长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二人这样想倒是不错,不过叶临风是到了北漠边界又返了回来,北漠出了这么一桩大事,叶临风岂能不知?从囚笼阵中吸取的念力正好用在了玉梭上面。
宫白徐明露二人已经离开北漠,师父水无痕交给他们的任务还未完成。
他二人走后,叶临风也就折返回来。
北漠的风沙不是一般的大,叶临风青衫仗剑,潇潇洒洒,渐渐成形的丹凤眸子眯起来别有一种风韵。
任是叶临风如何潇洒,也不抵饭吃,肚子咕噜噜叫,是该开开荤戒了。
北漠边界的草原上,少有几只黄羊在啃食干草。
叶临风捉了一只黄羊,寻到了一处沙漠中为数不多的甘泉,破开黄羊的肚皮好好收拾了一番,随后就架起了火堆。
肥美的黄羊被烤的金黄,滋滋流油,肉香扑鼻。
叶临风撕下一根羊腿,大快朵颐起来。
“烤肉是有了,就差点酒来解解乏,好酒不求,来点粗酒也是好的。”叶临风啃着被烤的金黄流油的羊腿说道。
正在他埋怨自己出门不去守垠和尚的酒馆讨点酒的时候,一股酒香飘来,闻起来像是烈酒,但是却不知是何酒,竟然闻起来如此之香,直袭人脑。
肚里的馋虫立刻被勾了起来,扛着整只被烤的金黄流油的黄羊闻着酒香就奔去了。
酒香,越来越近,叶临风眯起一双还不是很标准的丹凤眸子,抬头望去,一座小沙丘旁,有个小和尚在捧着青葫芦在咕噜咕噜往嘴里灌酒,好似青葫芦里的酒永远喝不干。
叶临风扛着烤好额黄羊就走了过去,对着小和尚说道:“小家伙,可否讨点酒喝。”
小和尚放下青葫芦,大眼睛神采奕奕,有些好奇地问道:“大哥哥要喝我酒吗?”
叶临风指了指肩上所扛的烤羊,说道:“是跟你换,以我烤肉,换你老酒,如何?”叶临风直爽说道。
“大哥哥的烤羊有我师父做的叫花鸡好吃吗?”小和尚有些天真,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叶临风笑了一下说道:“你师父也让你喝酒吃肉?不是你在野外偷喝啊!”
叶临风想起了那个一日无肉就跳河,一日无酒就上吊的猥琐的守垠和尚。
“我师父不喝酒不吃肉,他只是让我喝酒吃肉,我问他为何要这样做,这个坏师父总是跟我讲一些我不明白的道理。”自在小和尚撅起小嘴说道,天生憨态可爱,但对陌生的叶临风倒也不生怯意。
“想不明白就不想,只要是道理以后总会明白的,来来来,跟哥哥喝酒吃肉,岂不快活?”叶临风拿起被自在小和尚放在地上的青色葫芦,咕噜咕噜饮了几口,像一年没摸过小娇娘白**鸽的饥汉。
小和尚倒也不跟叶临风生分,眼前的这位大哥哥模样俊秀,气度作派看来也是十分潇洒。
又经过几年的磨砺,叶临风委实自信了许多,不再那么自卑,气度自然潇洒起来。
自在小和尚撕下一根羊腿,细细嚼着,似在品尝美味珍馐。
“大哥哥,这烤羊腿简直绝了,外酥里嫩,咸淡适宜,肉香不腻,好吃极了,真的是与师父烧的叫花鸡有另一种风味呢!”自在小和尚吃的很开心。
由于寺内戒规,小和尚自出生以来只吃过师父偷偷烧的叫花鸡,连喝酒也是偷偷跑出来喝,他的师父是禅宗普济寺妙手方丈的师弟妙言,这个中年和尚比较特别,总是想一些有违佛宗戒规的事情但是却不敢做,只能找了这么自在这么一个被他称作与一般人不一般的弟子,为的是完成他自己没有完成的夙愿。
“我自小就独自生活,像烤个羊腿啥的实在是小意思,小和尚你多吃点,不够的话哥哥再给你烤。”叶临风又痛饮了几口烈酒,感觉此酒不凡,烈酒下肚后脑中一阵清明,浑身的筋脉活络起来。
小和尚满嘴油,脸腮鼓鼓的,抱着一个大羊腿,使出吃奶的劲啃着。
酒足肉饱之后,已是傍晚,叶临风右手手中拿着一根啃光的羊腿骨,轻轻敲打着左手手心,喃喃说道:“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我法号自在,至于自己的真实姓名,早就忘了,只记得我自打记事起师父就喊我自在。”自在小和尚摸了摸脑袋说道。
“那你认我当哥哥吧,跟着我保管你吃香喝辣。”叶临风吹嘘起来。
“看大哥哥气度不凡,长得更是英俊,认个哥哥也无妨,只是不知大哥哥能不能给我讨个媳妇。”小和尚有些害臊,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害羞导致,白净净的小脸扑红扑红,一直红到耳根。
“那还不简单,像哥哥这样的才俊,一大群大姑娘小媳妇追着跑呢,哥哥像你这个年纪已经有情人了,牛不?”叶临风求牛皮不脸红,胡侃乱侃起来。
傍晚,风沙依然不减,赤霞染透,四野俱静,两个一见如故的少年聊的正欢,稍大点儿的少年在向年纪略小的少年传授着“经验”。
东方泛起鱼肚白,天幕由墨色转为白色,两位少年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