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防守是进攻,这话果然没错。
自打大楚的海上舰队开始不断地在南外海一带‘撒网’,往常那些袭扰大楚的岛屿国和海盗就被折腾得没了脾气。
楚溆他们连续不断地在海上找事儿,那些岛屿国就叫苦不迭了。其实这些小国本来就指甲盖大小,以前不过是看大楚像软柿子,捏一下没反应就多捏几下。结果发现对方虽是大国,却是个孬的,心便大了起来。
哪成想会有这么一天,它们不但要每天疲于应付这些‘撒网’,对方还不肯讲和,十分任性。这么熬下去它们可吃不消,岛屿就那么大,物产再丰富也抵不住身价百倍的大楚跟它们这么玩儿
啊,大楚消耗得起,可它们消耗不起!
于是,第四年春天,几个曾经袭扰过大楚的岛屿国便派遣了联合讲和使团,前往大楚京城讲和。
即便是讲和使的船,也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要不是他们早早扯了大大的旗子,上头写了使命,估计也早成了大海的肥料了。
不过它们的讲和使团的船还是被人家大楚的战舰给‘拖’回去的,一点儿面子都没留!
楚溆收到消息后去转了一圈,问了问情况,就让人把讲和使团的人先给‘养’起来了,又写了折子,快快送回了京城。
石初樱这两年多已经比较适应这南外海生活了,昭哥儿早前已经送回了摩云山继续学功夫去了,适哥儿和悠悠还是跟着她和楚溆练功。如今也都有所长进。
这天,石初樱正哄了小女儿皎皎入睡,就听说楚溆接了信报后匆匆去了军港,等回来的时候就闷头写折子。待他发了消息,石初樱便询问是否有什么事。
这也不是什么严格的秘密,楚溆便说了讲和使团的事。
“那你是怎么想的?”石初樱知道楚溆在南外海这一带花费的心血,如今得来的清静可并非易事。
楚溆倒是直白,道:“这事还得看圣人如何决定。咱们的意见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说着,见石初樱乜过来一眼,连忙正色道:“夫君的意思是,如今的大好成果很该继续巩固,不然等这些小国喘息过来,咱们还是安生不了几年。所谓养虎为患就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如今太平几年了,朝中难免有人好大喜功,主和的应该很有些个。”
石初樱其实很讨厌这些所谓的‘和气生财,以和为贵’之类的大臣,自己没啥真本事,凡事就求个眼下太平,糊涂过日子而已,反正他们在任期间太平就是大功一件。
什么?将来对方恢复元气而毁约?到那时候他们即便没老死,也该‘乞骸骨’了吧?不在其位,
不谋其政!那还关他们屁事啊!
有事也是别人的事,就看谁倒霉了。。。
石初樱瞥了楚溆一眼,她才不信这个人就这么算了呢。跟个海蚌都能较两年的劲儿,何况是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海上太平?
“咳,好吧。圣人虽然有了些年岁,气性应该不减当年。你夫君不小心在折子里提了提当年的倭寇入侵的事,想来能引起圣人的一点点回忆。”
人上了年纪当然爱回忆往昔岁月。楚溆这一提醒,圣人哪有不想起自己当年英勇杀敌的?再对上朝堂上那些不断为讲和辩解的人,哪里还能顺眼了?
当然,圣人也没忘记拿这件事考察太子。
没错,早在两年前,圣人终于决定立三皇子宁王为太子。一来他和大皇子都是皇后所生,而大皇子当年死于战争,宁王却抗了过来;
二来宁王作为如今最年长的皇子,差不多经历了整个抗倭之战,对战争认识深刻,而且他也有一身热血,并非庸庸碌碌之辈。
至于挣皇位什么的,哪朝哪代不这样?圣人觉得只要不是太过分,也算瑕不掩瑜了。况且,那两年太子也被丢去边陲历练来着,直到要被封太子才召了回去,经过磨砺的人,总是有出乎意料的成长的。
更主要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本的青涩和冲动已经被成熟所取代,太子如今的为人处世也与以往有了很大的改进。因此,立太子的事,在朝堂和宗室里翻了点小波浪就定了下来。
如今太子收到圣人的考题,也并未过多思虑,他看了楚溆的折子也跟圣人一个感想:今天来讲和的人,明天指不定就能偷咬你一口,甚至有可能致命。
所以,他直接对圣人道:“儿子记得父皇当年可是带兵直接杀过东海,踏平了倭国的宗庙的。对于贼心不死之人,怜悯之心要不得。咱们不能养虎为患,哪怕是到了下一代才成患也不能!”
圣人很是满意:“太子不愧是朕的儿子!哼,那些个软蛋,吃了几年的太平饭已经骨头都酥了,指望他们强国倒不如指望海盗从良了。。。”
连个参将都明白巩固战果的重要性,哪些个饱食终日的大臣倒是不懂了,简直让人气愤。
圣人当下命太子亲自批示了折子,什么讲和使团直接发回去,根本不必送往京城!还有,作为曾经为国拼杀过的皇帝,圣人下令,大臣们都重新读史,那些主和的大臣更是被发到‘英烈祠’去反省一个月,并罚半年薪俸。
当圣人的旨意传来的时候,军港这里还是很热烈的庆贺了一番的。毕竟不管是官兵还是家眷,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成果,被几张嘴就给毁了。
要知道,说客的嘴可是能颠倒是非黑白的。这也是楚溆没有直接把讲和使团送往京中,而是先扣押起来的原因。他还真不想冒险让这些人的嘴有一点点用武之地!
把圣旨跟讲和使团传达完,楚溆便命人把这几张嘴给丢回海上去,并告诉他们,尽快离开南外海地区,如果一个时辰后还被发现,就不再享受使团待遇了。
讲和使被扣了这大半个月,天天提心吊胆,自知是完成不了使命了,谁让他们连正主都没见到呢。如今被丢回来又威吓了一顿,赶紧屁滚尿流地返回自己的岛屿国去。
原本就是几个小国联合的使团,如今一听各自使者带回来的消息全没了主意了。
只好龟缩起来,期盼对方能忽视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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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对于南外海的人来说,是最佳的季节。
虽然海沿地区一年四季都比较热,可到底春冬两季要差一些,尤其是春天,海风很温和,太阳光也没那么强烈,各种陆地和海中的植物动物都是生发的好时节。
当然,也是成亲的好日子。
悠悠已经七岁了,虽然正在换牙,但她并不像很多孩子那么害羞,不敢说话。
“娘,张姐姐和杨姐姐都赶在这个春天成亲,女儿送些什么礼儿好啊?”谁也没想到,悠悠竟然跟比她大许多的张杨两家大姑娘成了‘忘年交’,
石初樱正抱着皎皎给家里写信,爹娘没还见过皎皎,很是惦记这个小外孙女,每隔几个月,石初樱和楚溆就得回报一次近况。
三年的察看期已过,因这段时间南外海还算太平,圣人便放过了那些没有大问题的官员,都另作了安排,也有少数官员牵连进了唐家的案子,受到了大的惩罚。
杨大人除了私德不修,别的问题还不算大,三年后被贬了官,发到另外一个州去任了同知,好歹保住了官身。而杨姑娘去年定了亲,是本县主簿家中。这也是杨夫人费尽心力相看的。
主簿品级虽低,但作为本地属官,一般都是换县官不换主簿和县丞的,在本地算也是实权人物。杨姑娘低嫁过来,舅家又在本地,还算是不错的。
倒是张大人跟军港投诚后,在唐家的案子上算立了功,三年一过,别提了一级,如今是本州的同知,竟跟杨大人一个品级了。
张大姑娘的亲事是吴夫人做的媒,说给了军港里的一个小校。这小校姓陆,是个无父无母的,有个兄长也早分家了,自己一个人出来当兵,奋斗成了小校官,吃苦耐劳,算是吴祖清的人。
这俩家的亲事,原本参将署是不会有什么表示的,毕竟差的那么远,若非必要平时也没啥来往。但悠悠以个人名义送点礼儿,还是可以的。
这几年石初樱瞧着女儿与她们交往,两个姑娘都还不错,虽说受家里一些影响,但也不是自己没脑子的。
这点石初樱还算欣慰,才默许了悠悠跟她们继续来往,否则这关系早断了。
“杨姑娘有她娘张罗着,按说不缺银钱,你送些体面的实用之物就好;倒是张夫人未必给张姑娘尽心操办,你倒要认真思量思量。她们将来是要过日子的,还是实用些的好吧?”
“女儿也是愁张姐姐呢。杨姐姐的我都想好了,送两匹好料子,再加一套玉瓷茶具如何?”
石初樱略一想,“送茶具倒不如送一对赏瓶,毕竟是你送的东西,摆出来也体面。茶具碎了一件的就不好成套了。”
悠悠小小吐了舌尖,她也知道娘是在教她,赶紧记了下来。又道:“张姐姐那里,我原本送了一匹红绸缎给她做嫁衣的,前两天去瞧了瞧,唉,怎么觉得她们家也太。。。准备的嫁妆也太寒酸了。”
石初樱算是明白女儿的心结了,她把皎皎放在一边,让她自己先玩儿一儿,自己和悠悠好好说话。
她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嫁女儿呢。朋友添妆,实用就好了。杨家姑娘上头有婆婆有妯娌的,必定要大些的赏器摆出来才体面显眼; 而张姑娘却是要实在过日子的。”
悠悠纠结了一会,“娘说的是。张姐姐这里送三十两银子、两匹衣料,几样精巧的金首饰,娘你看如何?
(以下是补充的防盗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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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样的人家,一匹衣料算不得什么。可你张姐姐家,做衣裳都是按尺寸裁的吧?一整匹的料子,她可没得换花样穿了。还有,难道你张姐夫就不该有两块料子?”
“再有,你确定她会收银子?”据她所知,张姑娘也是个很要强的人。
悠悠的脚尖搓了搓地,叹了一声,“好吧,料子两匹换成四块尺头。银子换成金玉耳坠子和金钗,嗯,外加一对玉瓷盖盒,这回实用又体面吧?”
悠悠是个心软的,好在还有分寸。用她爹的话说,“并不是那等‘心怀天下苍生福祉’的”,不然她才真该发愁了。只是如今小小年纪就一副‘我是老大,我罩着你的’的神气好像也不大合适吧?
石初樱觉得是时候跟女儿谈谈人生了。。。(悠悠:原来我的人生就是从这个时候变轨的?!)
石初樱打定了主意却并不现在就实施,而是决定另选时间。
她看着悠悠叫了珊瑚和翡翠,一起去她小库房里选东西。这是她们家的规矩,每个孩子的小库房都自己管着,要送人情就从自己库里出,或者跟爹娘借。
孩子们的小库房其实也挺富裕的。其中一大项就是自幼得的各种年节礼儿,有外人的也有长辈的,还有就是各种见面礼儿,朋友间交换得的礼物;
还有就是她们逛街自己采买的东西;另一大项就是每次下面送往府里的供应。
石初樱会让孩子们各自挑一些,存她们库里,像皎皎这样还不会挑的就有石初樱代劳了。
比如玉瓷和贝彩瓷都是石初樱自己的瓷窑烧出来的,每次出炉送过来,石初樱也会给家里人都分几份,自己用也好,送礼也罢。
此时悠悠在自己的库房转了两圈,选了一对三尺高的贝彩瓷赏瓶,“这对抬出去,系上红绸子,给杨姐姐送去。”
珊瑚和翡翠都有些乍舌。贝彩瓷可是她们夫人前年才试制成的,为了烧出贝彩瓷,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海贝螺钿呢!
贝彩瓷一出来,比玉瓷还轰动呢。毕竟玉瓷只是看着晶莹玉润的,上头还有玛瑙、真玉比着呢。
可贝彩瓷不同,只要有光,随着光线转动,就能看到贝彩瓷身上无处不在的螺钿的绚丽,贝壳里那层漂亮的珍珠层已经与瓷胎融为一体,即便不用其他装饰,这贝彩瓷本身也足够光华夺目了。
而这样的好瓷自然不容易得,每季才开一回炉。姑娘送这么一对瓶子去,可真是太贵重体面了!
这还不算,悠悠又指了一对贝彩瓷的中号盖盒,“这对儿给张姐姐添妆。”珊瑚瞧着这对盖盒有一尺直径,拎起盖子,里头还有若干小格子,可以放糖果点心也能放别的东西。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她们姑娘又在慷夫人的慨了!反正库里没了夫人也得给添不是?刚才跟夫人还说是玉瓷,这就改称贝彩的啦?
悠悠似乎听到了她们的心声,仰起头道:“张姐姐和杨姐姐差不多一起成亲,将来也要走动,若是看了彼此的摆设必然知道是我送的。所以,还是一样的质地比较好。不然,即便她们不说,难免别人不说。”
瞧瞧,送礼个还得想这么周全,她多不容易啊!
悠悠又逛到放料子的地方,翻腾了回,挑了一匹银红闪缎、一匹桃花色的妆花绸,“这两样,各裁一段出来,包起来;还有那两种,也各裁一段。”她小手指着一块银灰的和一块宝蓝的。
翡翠笑道:“姑娘,这两样可有些厚了,现在送去还不得等到冬天才能穿用?”
悠悠凑近细瞧了瞧,又身手扯起来一点,可不是么。。。只好又用心挑了两块。
至于首饰,她们家不缺金银,她娘还有个玉石料铺子,所以,很容易就找出一对金钩的白玉葫芦形耳坠子、还有一对赤金簪子。
杨家必然不会缺这些,可张家就只给置办的那几样首饰不提也罢!要不是有悠悠这几年来往送的一些小礼物,张姑娘的嫁妆对于一个同知家的嫡长女来说,真的有些不够看的!
反正张夫人是不打算要这个面子了,干脆也不装了。
用她的话说,前头那位什么也没留下,所剩不多的嫁妆也给娘家讨了回去,张大人的俸禄才几个银子?光是走来往人情都不够的,根本就是她在养家。
所以,她才不会为了博个好名声,傻不列地花自己的钱去养别人的孩子!谁爱说谁说去。。。有本事让她老子出钱!
张大人倒是想出钱,可掏了半天也只摸出八百两银子来。八百两银子置办全套嫁妆确实有些勉强了!
可这也是他近几年的全部私房了!
想他在察看期间,也不敢贪什么,而县令一年的收入,满打满算也才二百两左右!本来就给的家用少,再让他厚着脸皮跟新夫人要嫁妆,他都落不下脸来。只能委屈女儿了。
张姑娘其实也挺知足的,她也不怨谁。她娘死的时候她也不小了,知道娘舅家当年的行事。
不过看她是个女儿,以后未必借得上力,便吵吵嚷嚷地把娘的嫁妆要了回去,一点儿都没给她留,还扬言说怕新夫人吞了去。不然张夫人也不至于气恨这么多年。
张姑娘还安慰她爹说,“用五百两就行了,两百两给祖母留着,万一急用,剩下的爹爹藏着,您是大人,哪能身上没点余钱?”
父女俩抱头哭了一场,最后张姑娘用了六百两,而张大人确实得留点私房。别的不说,老太太年岁大了,万一哪天不好了,他做儿子的还能从夫人手里扣钱去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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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两桩喜事,楚溆也接到了大哥楚洌的家书,说他们一家外驻结束,已经回到京城了。此外,两个儿子都到了考爵位的年龄,打算今年就参加考封;而女儿容姐儿六月里要及笄了,相看了几户人家,暂时还没定下来,特地托楚溆帮着打听打听这几户人家。
毕竟楚溆人虽不在京,可顾梦蝶一直在京来着,干兵马司的人,自然消息最灵通了。
“唉!这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感觉好像昨天一样!”楚溆身上爬着软乎乎的小皎皎,放着她抢信,只好把手抬得老高。
“大哥都说了什么?”石初樱没去管那爷俩,倒是放下了手里的小褂子,却是给木华做的一件小吊带裙子。
楚溆瞥了一眼几寸大小的裙子,底边一圈还缀了几多小花花,真的太过小巧可爱。做的这么用心,不会是给玩偶娃娃穿的吧?真是浪费了好东西!
“大哥问咱们一家明年是不是回京,回京后有什么打算,还让帮着给容姐打听打听几户人家。”
楚溆如今已经立住了身,最感到高兴的就是从小当爹当娘,为弟弟操心的大哥楚洌了。
如今他也总算可以放下一些担子给弟弟分担着,有什么事也能有个商量的人,不像从前,什么都得自己扛
着。而眼瞅着儿子也都成人了,剩下的两个小儿女也成了慰籍。
“容姐快及笄了吧?”石初樱猛然想到这个,是该打点及笄礼儿了。
“容姐是六月的生日,咱们送礼回去有一个半月尽够了,现在才三月初,还早呢。唔唔。。。”皎皎的小肉爪子扒在了他爹的嘴巴上,笑嘻嘻地去扰乱爹爹说话。谁让他冷落小姑娘了呢!
石初樱这胎来的晚,她也知道如今修炼的层次越高,怀孕月不容易。但生出来的宝宝却更机灵了,皎皎才一岁多,就已经被师傅强行定去做第二个徒孙了。
师傅说,以后如是她得道飞升了,昭哥儿作为长子又不能留守山中,那摩云山就很可能交给皎皎的。不是适哥儿和悠悠不好,他们俩个一个性子太活泼,一个太心软,不适合看守山门。
伦理,最适合的人选是石初樱这样的,只她眼瞧着修炼一途运气好得都挡不住,怎么也得做两手准备不是?
想到这里,石初樱回过神来,道:“安哥儿和宴哥儿定了亲没有?”
楚溆道:“大哥定然是等他们得了爵位后才会相看亲事的,有爵和无爵,以及有什么样的爵选择的范围可不一样。大哥不一定在乎,大嫂却一定在乎的。”
石初樱一哂,“大嫂指不定往娘家找去。”
不是她瞧不起大嫂娘家,这些年她也知道一些,大嫂那样的也算是她们家矮子里的大萝卜了。给两个孩子找那样的亲家,实在不值当。
“嘿嘿嘿,你还真说对了。大嫂还真那么想来着。不过,大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当年大哥的婚事是祖母和祖父作的主,娶了也就娶了,自己儿子的他可不会任大嫂跟祖母一样乱来的。”
“对了,忱哥儿那孩子秀才过了吧?今年要参加秋闱吗?”说起各家的孩子,楚溆突然想到大舅哥家的忱哥儿来。
“大哥说,今年他们父子俩一起参考,如今父子三个都在槐树胡同苦读呢。”石初昀是被战争耽误了的那一代人,最好的读书时间都用来逃命了。即便成年后从头再来,这些年也只考中了个秀才。
他的理想是中个举人,进士什么的就指望俩儿子了。
(收尾收尾,希望下周初能完结哈。。。我这水龙头不开则已,一开关不住,必须强行中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