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将军府,议事堂。
与南宫嘉怡完全相反的黑色武将服,瀑布般的青丝束缚在脑后,姣好的身材配上一张美艳绝伦的瓜子脸,正是南宫将军府“大”小姐南宫玉清。
此时的她正对着一张军事地图秀眉紧皱,而在她旁边正有一个身着铠甲,年逾七十却依然身体硬朗的老人。
只见那老者伸出手慢慢的捋着下巴上那一缕白胡子,也是眉眼紧皱。
“哎!”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老者语气沉重地说道:“当前局势,我大齐周边四国,西南方的胡蛮国与东南方的月明国大战在即,而位于正北的秋国更是野心磅礴,明面上与各国交好,暗中却早已联合东北的夏洛,只待战争打响时局混乱之时挥军中原一举拿下我大齐,进而收复两败俱伤的胡蛮与月明。”
“哎!”再一次的叹息,老者不再观望地图,一手后背一手扥着胡须在大厅中烦躁的踱步。
“爷爷,既然秋国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见,那皇上为何还不做出行动,现在三军闲散,无论士、兵皆如同混吃等死一般,这样的军队又怎能御敌,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大齐岂不是迟早要国破家亡!”南宫玉清倍感悲哀的感叹道,但有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就是建议爷爷亲自上奏皇上,奏请为三军大元帅,立即整顿军马好在来日救国家于危难之中,可她想到了爷爷已是年过七十,虽身体硬朗,但这个年纪的老人又怎么适合再去统领军队呢,稍有不慎就可能……
“你说的倒是不错,但是现在的朝廷上下根本就是一片散沙,皇上尚且年幼……”
老者这句话还未说完,一声近乎于兴奋的呼喊传进了议事堂内。
“爷爷姐姐!你们快看,你们快看啊!”
话音刚落,只见满脸红光的南宫嘉怡右手举剑左手拽着倾天王就闯入了议事堂。
汗!倒没见过这样挟持“人犯”的……
此刻的倾天王只觉得自己真的好悲催,战斗力已经渺小到了随便一个凡间少女就能制服住他的地步。
他倒是不知道,因为家族原因,南宫嘉怡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如今更已成就了武师级别,平常少女可要照她差远了。当然了就算是知道,恐怕对于倾天王来说凡间所谓的武师级别和平常少女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看着南宫嘉怡吵吵嚷嚷的带着个陌生人闯入堂内,老者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大胆!嘉怡,你难道不知道议事堂是不可以随便闯入的吗?”威严的一吼,这个小孙女也是他平常最头疼的事了,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扥掉了多少根胡毛了。
一旁的南宫玉清也是眉头微微皱起,这一次嘉怡可是胡闹大了。
“不不不!”南宫嘉怡看清形势急忙将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生怕自己受了委屈。
“爷爷姐姐,这次嘉怡可立了大功哦,嘉怡抓到了一个敌国奸细!”
什么!
气氛一瞬间变得严肃可怖,顺着南宫嘉怡手指方向,老者与南宫玉清同时望向了站立其后却仍被扯着衣领的倾天王。
只见他一身还未来及换掉的睡袍,一头未束起的紫色的中短发半遮掩着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孔,颇为无奈的站在原地,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个邻家美少年,与奸细两个字根本挨不到边。
虽然前后的衣装变了,但南宫玉清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被他从悬崖边救上来的昏迷男子。
“嘉怡,说他是奸细,你可有证据?”老者的一双老眼牢牢的盯着倾天王,仿佛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些什么。
再看倾天王,目光呆滞的打了个哈欠,好像完全没有将老者当回事的样子。
“有的有的,他竟然敢说出对我国所信奉神明大不敬的话语,那就一定是另有信仰,但只要是信仰其他神明,就会是他国之人,总而言之,他很可能是奸细哦!”说着,南宫嘉怡小脑袋左摇右晃的,自觉的自己推敲的很准确,却全然没注意到在场的另外三人正一脸无语的看着她,就连跟随而来此刻趴在倾天王脚边的敏儿都冲着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少年,虽然我孙女可能说得比较夸张,但就你的信仰而言,你可否澄清你不是奸细呢?”虽然听了孙女的“大道理”感到很可笑,但如果眼前的少年并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倾天魔王在上,为了国家着想,不能留有祸患。
在问出话的同时,老者将多年征战沙场的军威猛然放出,仅一瞬间,两旁的南宫姐妹就被这股军威压得退后了好几步。
再看倾天王,身子纹丝未动,这并不涉及到实力,看的是内心与气势,十几万年的天界之主,八荒五界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害怕一个来自凡间的将军呢。
老者见面前少年丝毫未受自己影响,仍然半死不活的站在原地,心里惊异的同时又不禁目露凶光瞪过去,这一瞪不要紧,收回来的却是一种能震天慑地的眸光,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藐视一切,吞噬一切,仿佛是来自于九幽深渊的无穷黑暗……
待他回过神来,身上那股军威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颤抖的身体和从未感受过的恐怖,冷汗浸透了铠甲里面,先前凶狠的目光早已变成了昏黄色的,毫无焦距。
还未等南宫两姐妹察觉出异状,倾天王却以真挚的语气开口答话:“请相信我,我并不是什么奸细,只不过是没有信仰罢了。”
“没有信仰,哼,你说没有就没有啊!”一旁的南宫嘉怡插口道,在还想继续之时被南宫玉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灰溜溜的退到了身后,但还是不服气的冲着倾天王呲了呲小虎牙。
“我……相信你!”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老者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绝不会是会为他人卖命之人,那种可以吞噬天地的眼神,那种压于体内的无穷气势,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超出常人想象了。
“阁下可否将姓名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