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选民

“我说是为了回到自己的家乡你相信吗?”斯维纳似乎想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不那么紧张。

“半精灵,你大可放心弓云一时半会还醒不了,罗格那小子我也让在他的酒里放了些东西,有什么事都只是我们两人之间交流,”戴维举起杯子嗫了一口拉文那葡萄酒。“这酒不错,永恒极地是尝不到的。”

“很不错的酒,戴维老头我想你也知道我曾经和汉尼拔在同一锅里吃汤的。”斯维纳饮着醇美的葡萄酒,仿佛只有这样才令自己能继续把话说下去。

戴维点点头让斯维纳继续把话说下去。

“汉尼拔元帅是大陆里最伟大的军人,他是我们整个海格那力斯大陆里最伟大的军神,但是恐怕任何一个都不知道汉尼拔元帅的真正死因。”斯维纳说到此处,开始激动起来。

对任何一个“汉尼拔的人”来说,汉尼拔都是一个不可侮辱的人物,做为拜占庭帝国千年来第一名将,汉尼拔是大陆军史上的一个传奇。无论是他的部下还是敌人,他们都尊敬他,作为一个在谋略上,勇气上甚至是人格上都比高大的人物。汉尼拔受到其部下一生的爱戴,在大陆上被称为“汉尼拔的人”意指曾在汉尼拔军团麾下的战士,这些人是汉尼拔最忠诚的支持者。

而斯维纳就是曾在汉尼拔麾下服役的人之一。

“老戴维,你要知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而他对今天的影响将会颠覆整个大陆的安定。”斯维纳在调整自己情绪后开始组织语言慢慢把隐藏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弓云发现正处于一个黑暗的世界里,他能感到一个“人”的存在,但却根本不能找到“他”。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黑影里的“人”的语气就像是从冰冷的地狱里传来一般:“你要听从上帝的指示,是上帝的指示。”

“别听他的话,让灵魂再次复活吧。”另一个“人”从黑暗中反对道。

“你们到底是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弓云疾声大呼,但在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中消失无终。

睡梦中的弓云,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但每一支手指都不能动弹。扭动着的灵魂正遭受着煎熬。。。

“汉尼拔元帅的死因相信你也听说过。”斯维纳继续道。

戴维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个大陆上最负盛名的军神死因传说。按照大陆上最流行的说法,汉尼拔征战一生,在最后与巴尔亚、罗斯、萨珊三国的苏斯提会战彻底击溃了对三十一万大军,为面临着围城之险的拜占庭帝国首都阿斯兰堡解除了威胁。一时之间汉尼拔在拜占庭帝国军队和人民之间的威信比皇帝还要高上许多。

正如历史上不断重演的历史一样,伟大的名将一向都是庸君的天敌,而更为令人扼腕长叹的是当时拜占庭帝国皇帝正是被人称为“疯子索布罗”的索布罗三世。陷害汉尼拔的阴谋开始了,刚打完苏斯提会战疲惫不堪的汉尼拔军团未经补充就被派往黎凡物地区与叛乱的斯基泰人交战。

汉尼拔力争多次要求获得休整补充的时间,但索布罗三世唯一给予的除了不断催促出征的命令以外就是一把元帅权杖。据说当汉尼拔收到这把权杖之时长叹道:“我宁愿得到三千战士也胜于它”。

带着疲惫不堪的军团,汉尼拔仍以其无与伦比的军事才能在战场上屡破敌军。但这除了让索布罗的猜忌更深一层以外已别无用处。汉尼拔军团被断绝的补给,大陆上最伟大的军人,他和的战士整整三个月没有任何的粮械补充!最后甚至协助的援军竟然沟通斯基泰人把汉尼拔逼进了多哥山脉的死亡峡。

即使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汉尼拔仍率领其大军突破重围在严冬时节越过多哥山脉,可惜的是等待他们的不是美酒与面包而整装待击的十万萨珊军队。

汉尼拔在当时清楚自己已被命运女神彻底抛弃,面对萨珊人他向其提出一种交换。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回三千残部的自由!

这就是大陆最传奇的人物,汉尼拔元帅的不朽传奇。

“这个传说只有一半是真的,事实上索布罗并不是疯子,他反而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物,因他知道汉尼拔是选民!”斯维纳以低沉的嗓音道。

“什么!”戴维老头再也坐不住,从椅子蹬起来。

“你将受上帝的遣派,成为上帝的使者,必以上帝之命而行。。。”睡在床上的弓云陷入了梦境中的迷宫,仿佛是受到了梦魇的折磨,弓云头上不断冒出冷汗眼皮跳动得越来越厉害。

“依伦,想不到他的精神海如此广阔。”黑袍者对身伴同是一般打扮的同伴道。

“看来这个任务还挺棘手的,莉莉丝来了吗,兰斯特。”依伦突然提到。

“不知道,莉莉丝不会为这点小任务而出手,说实在我不知道那些老头是怎么想的,对付这样一个小家伙还用得着我们吗?”兰斯特显然十分不满意要他执行这次任务。在内心中无论是他或者是依伦都把这个任务当作是最无聊而且没意义的行动。利用极难发挥的“心灵束缚”之术来对付这样一个低级魔法师实在是愚蠢行为。

要知道即使是对付国王这样的人物,他们也不一定会利用这种复杂而且危险的“心灵束缚”术。

“不要乱说话,兰斯特,神殿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依伦提醒道,他们夜神殿对于不听从命令者的惩罚足以让任何人都后悔投胎为人。

如果任何一个在大陆上闯荡过的人物,听到这样一段话,都会对夜神殿这三个字严肃对待。

在整个大陆夜神殿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他们是刺客、是魔法师、是战士、是术士。夜神殿内的人似乎每一都精通一种到两种的技巧,这些技巧各有不同但包含范围足以令任何一个博学的感到吃惊,但更令人困惑的是,夜神殿人各种技巧却和大陆上的普遍存在有着极大的差异,这更增添了夜神殿的神秘色彩。

仅仅如此这个存在于黑暗里的组织还不会让如此畏惧,真正让人感到心寒的是夜神殿防不胜防的各种手段,无论是谁只要一旦被夜神殿盯上,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无论用上什么手段或者是付出多大的代价,夜神殿从来者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注目着水晶球里不断衰弱的红色,兰斯物和依伦两人知道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小魔法师就会成为心灵束缚术的牺牲品之一,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然而就在此时,水晶球里的绝光却止住了不断衰弱的趋势。

“怎么回事?”依伦讶异道。

负责施法的兰斯特不复刚才的从容,额头竟然冒出了第一滴汗珠:“阻力很大,到底是什么在阻挡,他的精神海刚才不是探清了吗?”

在大陆上作为判断一个人是否具有潜力成为魔法师、术士或是剑士潜质而言,精神海具有指向性的作用。在上古时期精神海曾被认为是魔法师独有的天赋,甚至被认为是魔法师发挥力量大小的重要原因之一。但随着时代发展,精神广泛从术士和剑士身上发现,现在大陆普遍流行的观点认为精神海是感知的一种,但与感知的外存在不相同之处是精神海是一种内存在,被认为是人得以拥有思考与主动性的一种存在。而夜神殿的心灵束缚术就是以这一理论为基础发展出来的新式魔法,只要侵吞了他人的精神海,那么就可以使这个成为自己的傀儡。

水晶球里红黑两股光色开始停止变动,一旁的依伦开始给施术中耗费了极大魔法元素的空间进行补充,兰斯特可控制的空间范围所能聚集的元素有限,现在已开始枯歇现象。

“戴维老头,很惊讶吧,名满大陆的军神汉尼拔竟然是十三选民之一。”斯维纳看着戴维那惊讶莫名的表情十分得意。

“你说汉尼拔其实是选民,你确认没有把你那狗屁一样的精灵混淆了?”戴维捉住斯维纳双肩道。

“我可以很清晰地再告诉你一次,汉尼拔是选民!”斯维纳用他那坚定得像是钢铁一般的语气把每一个字像缓慢有力吐出嘴唇。

“选民,选民,这都从历史上消失三百年以上啦。”戴维一下子跌回座椅上,选民这是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都流传着的传说,这两个字所蕴含的意义超出了任何一名帝王将相的名字和其历史。

传大陆肇端之时,上帝创造亚当与夏娃。由亚当和夏娃开始人类开始繁衍,人类的数量成几何级增长,随着这样一种人类数目的增长上帝要管理人类已成为不可能,于是上帝在人类当中选拔了十三个最具智慧与最正直的人类作为选民。选民拥有上帝所赐予亦只有上帝才能剥夺的能力,他们又被称之为“次神”。

与一般人所想像的不同,选民的寿命并不会比正常更长,也并不是天下无敌魔武双修之类的怪物传说。选民的力量各有不同,有些选民甚至连打架都不会,完全没有任何作战能力。但每一个选民都拥有极其突出的天赋,这被称之为“上帝的礼物”。

第一位大贤者希拉奥亚,是闻名大陆的神医,他从医七十年走遍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不论贫富,活人无数。其所撰写的医经和药典更是把一生经验尽数载于其中,每有求为其徒者,辄收之。使其学习十年然后再令其离开独自行医。可以说希拉奥亚虽然并没有像魔法师之父奈文的强悍实力,却受到了上至国王下至平民的普遍欢迎,各种有关于他的传说流传至今。

但是,真正令戴维如此吃惊的是历史上所记载的最后一个选民,教长穆亚拉已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人物了。也就是从教长穆亚拉之后已经有一千五百年没有出现过选民!

而每一次选民的出现必然伴随着极其可怕的事发生,但汉尼拔威名虽盛却没有像历史上的选民一样,有着拯救大陆生灵的举动。例如大贤者希拉奥亚,要知道没有他的话大陆的开发程度起码要落后两百年,死于疾病至少要多上六百万人!在蛮荒时代没有希拉奥亚的话,仅仅是疾病就足以将弱小的人类文明摧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原因就是汉尼拔元帅的最主要使命其实是七柱卷轴。”斯维纳可以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七柱卷轴,无论是魔法师,术士还是剑士,这可是他们心目最梦昧以求的圣经。

可怜的戴维老头现在就好像一个一无所有穷光蛋忽然成为了富可敌国的富翁一样,刺激得整个人又跌坐在椅子上:“斯维纳,你的这些话到底有什么证据?”戴维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气来问道,毕竟斯维纳今晚所说的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然而在今晚更感到匪夷所思的人,莫过于正准备将戴维老头的“爱徒”弓云傀儡化的夜神殿人员了。

“兰斯特,感觉如何。”依伦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六角星大阵,通过紧急的施法与催化搭档的面色总算好了一些。就在魔法阵起效前一刻,依伦还差点以为老友兰斯特要撑不住了,两人搭档这么多年做事兰斯特的额头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流下这么多汗也没有试过像今天这样把魔法元素耗得一干二净的情况。

对于魔法师来说,魔法的实施是靠一定空间里魔法元素的含量来达到效果的。例如一个魔法师擅长使用火类魔法,那么他所需要达到能施放魔法的条件必须有三个。即必须要能感觉一定空间里的火魔法元素,具有令空间内火魔法元素富化的勇,到最后就是掌握对元素激发的技巧。

而魔法元素被魔法师分为七类,即金、木、水、火、土、明、暗。对于夜神殿而言暗元素的使用也是其最广泛与最擅长的属性。

作为施放心灵束缚术的兰斯特而言,其本身所富集的暗元素数量就有限,在内心深处兰斯特和依伦两人可一点都看不起这小子。谁曾想到弓云的精神海抵抗竟然达到如此强烈的程度,完全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兰斯特的元素消耗远远大于所聚集的数量要不是依伦手快利用魔法阵把暗元素给集中到兰斯特周围,兰斯特恐怕就是遭到反噬,这足以把兰斯特的精神海击碎使其成为一个白痴!

“弓云,弓云,别睡着了。”就快要黑暗空间里崩溃的弓云却那个声音外又传来一个声音,但这声音却是如此温暖如此轻柔,让弓云全身放松下来。一时间忘记了本如崩紧的弓弦般精神整个人开始冷静下来。

“弓云,能感受到我吗,试一试。”整个人开始放松的弓云感觉到好像有一只手在自己额头上抚摸,那种温暖,就像母亲在安抚着摇蓝里的自己一般。

“弓云,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那声音在鼓励着弓云。

“砰。”水晶球裂了!

“因为我手上有七柱卷轴。”斯维纳的话让戴维像窒息一样。

“我知道你很想亲眼看到,但现在还不行。”斯维纳这几句话又令戴维重生疑惑,毕竟七柱卷轴出现可非同一般。

“斯维纳,你今晚的话对我来说很新奇,但是,说真的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知道了汉尼拔的真正死因,又是什么是让你拿到七柱卷轴,汉尼拔和七柱卷轴到底又有什么关系,你说你拿到七柱卷轴,但又拿不出来,斯维纳,你还是清清楚楚说明白吧,要不,我只能够认为你是疯了。”戴维在想了好一阵后终于发问道,虽说斯维纳今晚所说的那些令人惊讶不已,不过要是这些事都没有清楚的话,恐怕斯维纳是患上臆病。

斯维纳再次给自己倒满一杯拉文那葡萄酒,浅嗫一口,全身都放松后靠着椅背眯着眼似乎在想什么。也并不急,等着斯维纳给一个合理解释,又或者说是故事。

两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但气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奇怪,两人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腔。

“戴维老头,你我认识有三十年了,刚见你的时候,我记得你还是四十多吧,我现在已经是八十九了,半精灵里不算长命但也算活够了,你活够了吗?”斯维纳很认真地看着戴维问道,作为半精灵,只要不是遇上战乱意外之类活到一百六七十岁并非难事。

“尖耳朵,你难道认为戴老儿要是怕死的话还会和你这等佣兵王坐在一起吗?”戴维丝毫没有示弱。

“很好,我就知道。”斯维纳缓缓地把这个只以把整个大陆闹个天翻地覆的故事缓缓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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