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起来吧。这一年多,哀家就看上你写得字了,上次让你抄得佛经你可还没给哀家送来哟!”太后慢悠悠道。一双凤目含着笑意,如春风拂柳,
冰柔一愣,立刻明白过来“下官前日就抄好了,因事担搁,明日下官就给太后送去,还望太后宽恕。”
好个太后!此举无非是为了证明她并非淮阳公主!这样的配合演戏,她很乐意合作的!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凤目一转,看向子丹,浅浅一笑“什么宝贝,折腾半天啦!再不出来,它都要憋坏了!”
话音一落,众人都笑了起来,刚才因淮阳公主弄得诡异地气氛也冲淡了不少。
各位王子的脸色各异,不过,此时心思都放在了‘宝物’上。
“是啊!子丹兄,拿出来看看吧,”慕容梵双手交叉环抱于胸,接口笑道,眼却瞟向裕风的桌子,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冰柔正毫不客气地裕风桌上大快朵卸,丝毫不受一旁谄眼献殷勤的裕风影响。
子丹俏眉一挑,翻了个白眼给慕容梵,细长滑润的颈一仰,“依男,”
依男小心的从怀里拿出一包袱,小心的跪放在子丹面前的桌上,打开,一个精致的锦盒呈现;再开,又是一个精致的锦盒;再开,竟又是一个精致的锦盒………
“果然很贵重!”月盈浅笑,意味深长道。
“当然!这可是圣物!”子丹狂妄道。
慕容梵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一双眸子若有若无的瞟着吃得一脸幸福的冰柔和一脸殷勤的裕风。蹙了蹙眉,眼底阴晦不明。
“快!拿出来让他们好好瞧瞧,什么是真真的宝贝!”子丹不可一世的对依男叫道,一双美目却傲视众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的盯着最后那个精美绝伦的锦盒,冰柔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紧张起来,握着酒杯的手全是汗。
独依男立在那里不动,双眸惶恐,冷汗直冒,双手僵在半空,发抖。
“主,主,主人,东,东,西,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子丹惊呆了,双眸盯着空空的锦盒,瞳孔瞬时放大,一张妖娆妩媚的俊脸顿时苍白如雪,
冰柔的心骤然一空,失望中带着疑惑,明明她能感受到,为什么会不见了呢?众目睽睽之下,是谁动了手脚?!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会这样?”子丹双手紧紧抱着锦盒,失神的喃呢,忽想起什么,脸色巨变,嘴一张,一口血喷出“红……红……”
柔细的身子‘嘣’的一下倒在地上,微微抽搐了几个就不动了。殷红的血点洒在光亮的石板上,染成一道诡异的形状。
整个校场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
冰柔的心沉甸甸的,堵堵的。
皇上蹙了蹙眉,幽深的眼底暗沉似海,
楚澈微张着嘴,俊目里染着一丝诧异。
月盈波光微动,浅酌了下杯中之水,
“果然是骗子!呸,自不量力!”裕风低低骂道,
冰柔抬眼看了一下裕风,微蹙了蹙眉。
慕容梵冷冷的轻笑,唇角微动着不屑,一双寒目又扫到了裕风的桌上。正对上裕风冷凛的目光。
两道目光相撞,顿时火光四射,一触即发!
“来人!将子丹王子扶下去吧。夜已深,太后身体微感不适,先行告退。各位王子可自便。”皇上微露倦容,缓缓的、淡然道。站起身,扶起太后,离开。
淡淡的一句,化开刚才的压抑、安静,也带着一抹提醒与警告的意味,瞬时也将裕风与慕容梵的僵持之势打破。
子丹是死是活,已无人关心。
散了场的人们又有了新的去处。
因为今夜还是“醉八仙”的头牌——怜惜的初夜。
慕容梵早已拂袖离去,裕风则在四处寻找眨眼就已不见的冰柔,无果后匆匆赶去了醉八仙。
所谓鉴宝,不过是某人自己炫耀的手段,只可惜,反倒算掉了自己的卿卿性命。而随行之人,只怕目的各有不同。
夜火阑珊,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正中镶嵌三个墨黑碧绿的三个大字“醉八仙”
好不气派!
醉八仙不仅仅是响享誉乾坤大地有名的酒楼,更是一家响砌四海的青楼
酒是名扬天下的好酒,女人更是名扬天下的女人!
怜惜——醉八仙的头牌,
今夜是她的好日子,初夜。
红毯铺地,香屑满园,火树琪花,花彩缤纷,说不尽的喜庆、奢华!
窗外,醉八仙的掌柜艳媚儿身着艳丽的大红锦锻,正忙里忙外张罗着,一双桃花眼更是喜上眉梢,虽说已近不惑之年,却风韵不减当年。
怜惜,南翎国人,曾是淮阳公主的贴身婢女。
这,就是冰柔此刻坐在醉八仙第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很想知道是谁偷了子丹手里的东西。
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的地方,自然也是探听消息最快捷的地方。
宴会一散,刚出宫,就碰到韩林,是他刚查到南翎国的淮阳公主半年前就周游列国去了,而她的贴身婢女翠儿却在三个月前离奇失踪,怜惜有可能就是翠儿!
思量再三,冰柔还是决定今夜先来会会怜惜。直觉让她感到怜惜此时的出现不寻常。
眼光流转间,一个人映入眼眶,
月盈!
浅蓝色的锦锻将他均匀的身躯显得越发修长、健美!白晰的脸颊上挂着一成不变的温和、儒雅。悄然进入了对面的08房雅间。
他也来了?还不是从正门进来的!有古怪。
这时,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
“爷,小的是送彩牌的。”
打开门,满脸堆笑的小二,恭敬的递上一张做工精致的牌子给冰柔,“一会儿爷开价时,可举牌,举一次为两佰两白银。”
点头收下牌,关上门,冰柔吐了吐舌,好家伙!青楼果然是赚钱得好地方。看来她也需要开一家高档青楼。
轻轻晃了晃手中做工精致的牌子,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太黑了吧,举一下……两佰两白银!
简直就是敲诈!
怜惜终于出场了!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美!实在是美!不知她与她的公主可有一拼?
淡然如风,铅华灼灼自然。怜惜的淡雅与大堂的艳丽,鲜然反差,更加衬托她的美。
果然聪明!
怜惜,盈盈而退,眼波顾盼若离,隔在青纱账后,若隐若现,越发勾人心魄!
大堂已是暄闹一片,急得竟价。
艳媚儿笑对八方,不紧不慢,一段开场白后,开始竟价。底价为一佰两银子。
冰柔浅笑,果然个聪明的商人!
开得太高,恐无人来竟,开个太低,损了美人的身价。一佰两,恰到好处!
“二佰两”
“三佰两”
“五佰两”
…………
“三千两!”
就在冰柔闪神的瞬间,大堂上已标到了三千两,愕得冰柔忍不住吐了吐舌。
“一万两!”
六号包厢突然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引来一片倒嘘声。
冰柔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简直视钱财如粪土嘛!
定眼一瞧:那不可一世的家伙除了秦国四王子——裕风,再无别人!果然财大气粗!
“一万一千两!”
又一惊爆价,自五号包厢缓缓传来,
慕容梵斜着头,微眯着眼,嘴角含着一搂挑衅,双手抱胸,款款而出。
咦?这两人莫非有世仇,走到哪拼到哪。
只见裕风双目一横,大手一挥
“一万五千两!”
“一万五千一佰两!”慕容梵挑衅地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裕风,轻轻挑了下手指,缓缓道。
“你!”裕风爆怒的指着慕容梵,“好!好你个慕容梵,战场上耍阴得,到青楼还给老子玩这一套!老子就不信,一万……”
冰柔恍然,仔细一想,可不是,秦国与辽国相邻,战争自然不少,两人想来作战多年,开战无数,积怨自然多多。
“等等,”艳媚儿张口了,
“混蛋!闭嘴!”裕风霍然向她狂吼,双目染满怒气,就欲冲上前去与她理论。
“爷,别忙。是这样的,刚才那位爷出的价不行,咱们这的规局,举一次,五佰!”艳媚儿忙满脸笑意的解释,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与害怕,甚至还闪过一丝不屑,可惜无人注意到。
裕风恍然,脸色顿时雨过天晴,嘲讽的回望慕容梵“银子没带够,就别逞强!”
慕容梵作恍然大悟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哦,是本将军疏忽,一万五千五佰两!”
“一万六千两!”裕风长衫一甩,高声道,
“一万六千五佰两!”慕容梵毫不示弱的紧跟其后。
………………………
对两人还真是无语。不过此时冰柔无瑕关注他二人无聊地扔钱,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月盈的八号包厢,若有所思。
一个身影闪过月盈的包厢,
李娇儿?!
冰柔心头巨震,李娇儿,楚澈的宠妾!她着一身男装,鬼鬼祟祟地来青楼做什么?难道是偷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