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柔吃了一惊,苗荣脸色一变,手下意识地收紧。
“师傅……”冰柔苦着脸低声惊呼,手被捏得好痛呀!
“嗯?”苗荣回过神,忙松开手“对不起,”
“师傅,您也太用劲了吧,瞧董奇的手都青了。”阿泰看着冰柔的手,有些报怨地瞟了一眼苗荣,沉声道。
“痛吗?”苗荣紧张地拉起冰柔的手,心疼地问,蓝色的双眸溢满内疚。
将手收回,冰柔发现苗荣的反应极其不正常,只好强笑道“没事,”抬眼看了一下远处乱哄哄的人群“师傅,我们还去看吗?前面好象有点不对劲……咦?阿米?”
“快离开这,卫国太子意外死亡,官府正在胡乱抓人了!”显然阿米此时也看到了他们,正向冰柔他们这个方向飞快地奔来,边跑边喊道。
果然,前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哭喊声,叫骂声,官差的呵叱声……
苗荣眉头紧锁,蓝色的双眸寒芒闪烁,二话没说,拉起冰柔就往回跑。可惜还没等他们走两步,四面八方就突然涌出许多官兵,不由分说,就将他们全部强行抓住,关进了大牢。
本来以为这事不算大,就是争着看漂亮的公主混乱中踩死了人,这责任原就不好定,谁知又出了暗杀钱越国皇上,掳走淮阳公主的大事!于是大牢人满为患,不得已又临时征用了一些民房改做大牢。
混乱中,冰柔与苗荣他们被人群挤散。大牢的一角,冰柔冷眼看着眼前哭天喊地,吵闹不休的人们,心里暗自思索着这好似简单,实着诡异的事情。
“谁是董奇?”官差扯着嗓子大声地叫喊,实在是因为人太多了。
冰柔眨了眨眼,疑惑地举起手“我是,”
好在她是站在牢门边的墙角处,声音虽不是很大,却也能让门外叫号的官差听见,何况她还高高地举着手。所以官差扫瞄了一下就看到了她。
“出来吧!”官差打开牢门,毫不客气地将几个欲夺门而出的男人用铁棍打了进去,顺势将冰柔从拥挤的人群中拉了出来。
“去哪?”冰柔蹙着秀眉,揉着手碗,疑惑地问道。被苗荣抓青得地方再次受伤,唉,还真是倒莓啊!
官差瞟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怪异,微微撇了撇嘴角“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冰柔沉默
下来,随着官差来到了一座房门前。
“进去吧,”官差瞟了房门一眼,淡淡地说完,就立在门前垂睑站着不动了。
疑惑地看了看官差,又看了看房门,迟疑了下,轻轻推开了门。
人刚一跨进门,就坠入一个冰冷的怀里,瞬时夺去呼吸,冰柔挣扎了二下,就放弃了。这熟悉又令人恐惧的味道,除了鬼面人还能有谁?
就在这时,冰柔突然感到丹田骤然处传来一股奇异的热流,瞬时冲开了捆绑在体内被压抑着的气流,强大的气流犹如汹涌波涛的洪水沿着全身的穴位迅速的流动,直逼额前的眉心,
“砰!”的一声,从眉心处冲出,顿时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如眩丽的烟花般绽放!同时,她脑中一片空白,意识陷入一片混顿之中。
“……啊!”鬼面人被金光击中额头,惨叫一声,手捂面具,连连后退了数步方站稳,咽喉处一热,喷出一口鲜血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缓缓升腾在半空的冰柔,失声道“灵源,是真的?竟是真的!”
灵源,可以隐藏元神的灵气,它可以寄宿在人体体内,只有在其受到危胁或宿主受到危胁时才会不受控制地冲出体外,以保护自己或寄身的宿主。
五彩的光环照应着两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娇小玲珑的身躯依偎在高大强键的狼獒身旁,形成一副和谐而温馨的画面……
鬼面人看到这,怒火纵烧,这副画面从出生就深深印在脑海中,令他愤怒,痛苦!他讨厌这画面!讨厌这和谐,讨厌这温馨,痛恨画面中的两个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可自有了记忆,他就开始痛恨着,愤怒着!那种痛,深入骨髓,痛得他撕心裂肺,痛得他想要用一切办法去摧毁它!撕碎它!仿佛只有这样,心里的那种痛才能得到释放和解脱。
“去死吧!”鬼面人大吼一声,一股强大的阴风如汹涌的巨浪向光环中的冰柔扑去,
“砰!”伴随着一声惊天的巨响,光环中的画面被阴风击得粉碎,冰柔如落叶随风跌落,一只温柔修长有力的手却稳稳地接住,一个优雅地旋身,轻轻落地。
“你……你是谁?”惊愕地看着眼前如仙嫡般的白衣男子,半响,鬼面人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脑中似闪过什么,人已镇定下来,心中虽已有了定论,可嘴里仍忍不住问道。
白衣男子深邃
如海的双眸只深情地看着怀里陷入无我状态的娇小女人,仿佛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幻……影……你终于现真身了?”对于白衣男子的无理和傲慢,鬼面人冷着脸看不出喜怒,双手无意识地缓缓背在身后,阴晦不明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白衣男子俊逸仙谪的脸上,慢慢吐了一句惊天骇俗的话。
本以为会换来一脸惊愕的表情,可白衣男子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又将一双眼定在了冰柔苍白如纸的脸上,淡淡出声“伯胥的戏演得似乎有些失败了。”
鬼面人心头猛得一震,惊惶地脸色巨变,不敢置信地盯着白衣男子“你……你……”,突然仰头大笑“……果然,果然!这样的小把戏如何瞒得了你!只是,你是何时发现的?我自问,此事做得滴水不漏!”
平淡无波地一笑,白衣男子轻轻摸了摸冰柔额前的梅花眉心“百密必有一疏,凡事做得太完美,本生就是问题。”说着,他挑了一个眉,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鬼面人,性感的唇角淡淡地勾了勾“说到底,若不是皇上你做事做是太完美,我也许现在还不能确定。”
再一次感到心头一跳,那种被人突然剥去衣衫的尴尬和恼怒重重得击打在鬼面人的身上,令他浑身一颤,他,他竟知道了……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下一秒,愤怒犹如火山喷发直逼大脑,他失控地差点一把将脸上的面具撕下,可就在这时,脑中仅剩得那一丁点的理智敏锐地捕捉到白衣男子眼底飞快划过的算计,原来,原来竟是讹诈他的!鬼面人猛得仰头狂笑“哈哈哈,好!好!”
话音末落,手中的飞刀已如闪电般飞出,带着寒光直逼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眉眼轻挑,似乎早已料到,手一挥,如丝的飘带已牢牢捆住房梁,一个旋身,抱着冰柔优雅地飞起,巧妙地躲过飞来的小刀,嘴里却发出一声轻呼,似另有深意。
“董奇?”一声焦虑地急呼声在门外响起,与此同时,一个矫健的身影已破门而入。
张武与王爷桓站在屋内,戒备地互看了对方一眼,却不约而同地蹙了蹙眉,四目紧张而警惕地向四下张望。
屋内空空的,没有半个人影。若不是刚才那声轻呼,两人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而刚刚在屋里的三人象空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在此出现过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