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玑,你怎么总是这么傻呢?伯胥对你那么好,你还是只看到这个忘恩薄情的幻影!老天真是不公平!
秦国大牢
“师傅,喝点水吧,”阿跋忧心重重的看着一身是伤,奄奄一息躺在草席上的苗荣,小心地捧着一碗清水,这可是他用了十两银子,求了好久大牢狱史才得来的。董奇莫名其秒失踪后,师傅已知要出大事,一早就叮嘱他们寻个合适的理由快快离开钱越国,可没等他们出发,秦王的暗卫就突如其来的将他们个个擒住,师傅本来是可以逃脱的,可为了救他,受了重伤,加上之前他体内的伤本就没有全愈,进了大牢后,又受了酷刑,竟只剩下了一口气,游丝于世。
“师傅……”阿米掺扶起已陷入昏迷中的苗荣,不由蹙紧了眉头“又发烧了!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乞求老天保佑。董奇这小子也太没良心了!说走就走,将师傅陷于不义不说,还害得他吃这牢狱之苦,只怕就命都要……”
“阿泰!”一向闷不出声的阿岩突然厉声打断了阿泰喋喋不休的报怨。
阿泰一抬头才发现阿米,阿跋,阿来,阿岩都冷眼看着他,顿时闭了眼,眼神不安地闪了闪,他咬了咬牙,愤愤道“我,我又没有说错!自从师傅接了这趟差事,一路上总出状况,大家从来没有这么小心冀冀过,不说路上暗藏的那些个杀手,暗探,好容易走到钱越国,以为有个张将军的保护,大家可以松一口气,却偏偏又招惹了狠毒蛇胆的王爷桓,弄得师傅受伤不说,还害死了落云!如今连我们也因为受他的牵连下了大狱,而师傅更是命悬一线……哼!要我说这个董奇根本就是一个祸害!”
“够了!”阿来沉声打断了阿泰的话,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不要什么事都怪别人。董奇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师傅受伤,我们应该同心协力想着怎样救师傅,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抱怨。”
“就是,现在救活师傅才是最重要的。”阿跋附合道,又将手里的清水喂进苗荣的嘴里,水却顺着嘴角流了出去。阿跋顿时有些急了,
“我来吧,”阿米接过碗,平静地说着,也不知他的手怎么弄了一下,碗里的清水就缓慢地流进了苗荣干裂已久的咽中。
“师傅喝进去了!师傅喝进去了!”阿跋惊异看着阿米,神情惊喜万分,不由激动的叫喊起来。
“真的?这可太好了!”阿岩也连忙跑上前,看到一碗水只剩下一半,神情也激动不已,情不自禁地合掌祈福“感谢上天的神灵,您一定要救活师傅!”
阿泰闻言,也激动地看向苗荣,见碗中的水果然少了一半,心中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是脸上仍有不平。
正在这时,牢门“匡当”一声打开,两个凶神恶煞的官差走了进来,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谁是苗荣?受审了。”
四人的神情均是一变,迅速将苗荣护在身后,所有人的双手下意识地都收紧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都说了我们不知道董奇的下落,为什么还要天天对着师傅严刑拷打?”阿跋终于忍不住,愤怒的质问。
官差冷漠地看着四人,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在下只管执行上头的命令,其余的咱们不管,也管不着。带走!”
“不行!今天你们别想再带走师傅!”阿泰突然冲上前拦住官差,大有拼死相搏的势头。
其余三人均是一愣,神情各异。惊愕,狐疑,若有所思。
“耶呵,今儿来了个找抽得!”官差甲诧异地挑了挑眉头,回头对同伴说“怪倒你说手痒痒,原故在这呢。”
官差乙瞟了一眼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苗荣,将手腕擦着咯咯直响,看着阿泰阴阴一笑“也好,反正那位已没什么玩头,就换一个吧。”说完,两人眼神一对,骤然架起阿泰,象拎小鸡似的将阿泰架了出去。
“等等……”
牢门关上时发出的猛烈的碰撞声打断了阿跋不安的喊叫。
“阿泰……不会有事吧?”阿跋忧心重重地搓着手,悻悻低语。
阿米和阿岩相视无语。师傅也不过一两天的样子,就弄成了这样,阿泰能没事吗?
阿岩轻叹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根纤细的银针,递给阿米,左右环顾了一下,无人注意他们,方轻声寻问“阿米再试试吧!师傅都能进水了,那方法应该有用的。”
阿米轻蹙了蹙眉,抬头见阿跋也一脸乞盼地凑上前来,放下手中的碗,又将怀里的苗荣小心放平在草席上,双眸在银针上停留了半刻,咬了咬牙,方接过阿跋手中的银针,看着阿跋和阿岩“我这方法很险要,昨日也是一时心急,才大胆试了试。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没底,这万一要有个好歹……”
“这……”阿跋犹豫了,不安地看了看阿岩。
阿岩看着昏迷不醒的苗荣,狠狠咬了咬牙“师傅他吉人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说着,他一把抓住阿米的手“虽说你和阿泰是半路跟着师傅的,可也我听师傅说过,你以前也跟别的师傅说过不少本事,如今师傅这样,我和阿来,阿跋一点办法也没有,你既然昨儿给试试,今儿就再试试吧,好歹保住师傅一条命!对吧,阿米……,师傅也曾说,你虽然是师傅收得最晚的,却比我们几个都要有天赋,所以我们几个中你的武功与马术也是最好的。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就再试试吧!”
手被阿岩捏得生痛,阿米的眼底有些酸胀,一股热流涌上来,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阿岩眼底的信任!
反手握住阿岩,阿来和阿跋伸来的手,阿米一向少有表情的脸也染上了一丝说不清的凝重和决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既然这样,那我就放手一搏!
”
“我和阿岩给你护法!”阿跋重重地点着头,也郑重地承诺着。
阿米笑了笑,也点了点头。虽然没什么用,可这份心意却是难得的。
钱越国张将军府
“打探到了吗?”张将军焦急地问跪在地上的出去打探消息的家丁。
“秦国此次戒备异常深严,苗爷关押的具体位置还没打探到,但关在死牢却是可以肯定的。”家丁沉声回话。
“爹,这可怎么办?董大夫已失踪近半个月,如今连他的师傅也下落不明,王爷桓之前因董大夫的容颜屡次生事,如今又因爹爹对找恩人之事屡屡在朝中弹劾爹爹,再这样下去,孩儿只怕还没寻得董大夫的踪影,将军府就先遭遇不测了。”张武一听,顿时有些乱了阵角,也忘了大厅里还有父亲相托的朝中同僚。
“放肆!”张将军气得厉声呵叱“还不退下,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堂堂我钱越国王爷岂会不知轻重,对吴国送往秦国的郎雅有非份之想!这可是关系三国政治关系的大事,王爷再不懂事,也是知道轻重的。至于王爷朝中弹劾一事,我张言行得正,走得直,皇上英明,自有公断!岂是你这个无知小儿在此狂语的!”
此言一出,坐在大厅的各位同僚脸色均是一变,这,这王爷桓是不是太不懂事了?此举不是摆明将钱越国推进万丈深渊的火坑吗?王爷桓好男风,在钱越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想不到他竟对吴国送往秦国的郎雅也动了心思,这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别的不说,这秦国岂是他们可以得罪的!秦国大军一下,他们钱越国哪能有安生之处,虽说这些年有张将军镇守边关,可皇上对他早就生了嫌疑,不仅克扣军晌,还处处辖制他,加上王爷桓与之不和,朝中的亲秦派的离间……张将军这支钢铁之师只怕也……唉!
“孩儿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请爹爹责罚。”张武眼神一闪,忙垂首认错。皇上胆小怕秦却又残暴多疑,对手握兵权的张家早有戒心,张府不知有多少他的细作。要不然,此时苗荣师徒也不会如此迅速就被秦国暗卫劫持,连他们将军府都来不及布属,只怕那王爷桓也出了不少力,不然为何苗荣师徒被抓,他也不再出现将军府。不过看到朝中官员脸上的神情,张武又会心地笑了笑,他就是要王爷桓推到浪尖上,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不成器的东西,枉费我一番心血教导。去宗庙跪写五千佛经吧!”张将军无奈地摇摇头,大有恨铁不成钢的苦涩。
张武一惊,抬首诧异地看着父亲,却见父亲眼神一闪,心中顿时了然,这是让他暗底下去查呢!于是垂首答应,脸上却故意露出悔恨之意,退了下去。
“素闻将军家教深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一同僚恭维道。
“对了,刚才令郎提及的董大夫,可是治好将军眼睛之疾的吴国郎雅?”另一同僚小心寻问道,
(本章完)